首頁> 言情小說> 我的霸氣老公> 第二百九十章 這輩子不得好死

第二百九十章 這輩子不得好死

2025-02-18 06:40:07 作者: 月滿歌清

  回到家裡,他在門口就聽到客廳談笑風生。

  恩施和父親在下棋,一定是恩施耍賴了,求著父親讓她。

  許仁川不免露出笑意,唇角翹起。

  「仁川回來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保姆阿姨從廚房裡出來,接過他的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溲。

  許仁川許久未歸家,別說是父母,連阿姨也都非常高興。

  他抱了抱阿姨,笑著問,「我媽呢?」

  「忙著呢,知道你要回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恧」

  保姆說完,指了指廚房那頭,許仁川往那邊看了一眼,換好鞋徑直走過去。

  許母在熬湯,許仁川過去叫了一聲「媽」,她轉過身來,正好他也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了。

  許母捏了捏兒子俊俏的臉蛋兒,擠了下眼,「媽今早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順便買了一隻鱉,放湯里了,給你和你爸好好補補。」

  許仁川:「……」

  撓了撓後腦勺,他對母親說,「我去看下我爸。」

  「去吧,」

  許母在他背上拍了兩下,「一會兒上樓洗洗換身兒衣裳,瞧你臉上油的。」

  「知道了。」

  許仁川雙手揣兜往客廳走,許父看到他了,便朝他喊,「仁川你來,恩施一直耍賴。」

  「哈哈,爸爸您說了要讓我,我才陪您的,下棋這麼無聊……」

  「你走開。」

  許仁川走到恩施坐的沙發那裡,把她擠開,恩施隨即便站起來,站在一旁看大哥和父親對弈。

  客廳里安靜下來。

  許仁川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慮,父子二人皆是眉頭緊皺。

  恩施覺得這氣氛好緊張,還蠻詭異的。每次大哥和爸爸下棋的時候都這樣,要不要這麼認真吶?

  「事情處理好了?」

  許父執棋,猶豫不定,嘴上淡淡的問了許仁川這麼一句。

  許仁川抬眼看了父親,「嗯。」

  許父落下棋子,「處理好了就好。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先不急著復職,自己休息一段時間調整調整。」

  「好。」

  「仁川。」

  許父突然認真的瞅著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

  「怎麼了,爸?」

  父親極少用這種語氣喊他,許仁川覺著,他是有事要說,但是又無關公事。

  只見父親從容的落下棋子,然後開口,「二十七了,是時候成家了。」

  許仁川先是一怔,然後笑,「不急。」

  恩施在邊上彎著腰看她大哥,眨眨眼,「哈哈,什麼不急?快給我找個嫂子嘿,然後再生個侄女兒給我抱抱。」

  許仁川拍她的腦門兒,讓她一邊兒去。

  恩施撅嘴,「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談戀愛,你看看人家項璃……」

  「咳咳。」

  恩施話還沒說完,許父就咳嗽了兩聲,示意她不許再說,恩施皺皺鼻子,不服氣的走開了。

  「我們再來一局。」

  「好。」

  許仁川由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

  至於恩施嘴裡說的事情,許仁川早在之前就有所耳聞,圈子裡討論項璃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在家裡聽到,這簡直就不稀奇。

  許仁川覺得胸口悶得慌。

  他拉鬆了領帶。

  許父久經沙場,見過的人事多了,此時許仁川的異樣他自然是有所察覺。

  似是不經意的看了他,之後許父認真下棋,開口問,「宋阿姨家裡的女兒,和你年紀相仿,怎麼樣,爸爸看得上的姑娘都不會差……」

  「暫時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說。

  「是沒想過,還是不願意想?」

  許仁川垂眸淡淡一笑,「沒有這個心思,想了也沒意義。」

  許父便作罷,笑著搖頭,「二愣子!」

  ……

  吃飯的時候,恩施再一次提起項家小璃。

  十幾歲的小姑娘,和項璃年紀相仿,在她看來,其實未婚懷孕也算不得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

  恩施只是覺得,項璃大概是遇到了不好的男人,吃了虧。

  「其實項璃很聰明的,成績也很好啊,不知道怎麼會栽在了男人手裡!」

  恩施嘴裡咬著排骨,望天花板,嘆氣。

  「什麼聰明?!」

  許母冷嗤一聲,往她碗裡夾了一塊紅燒肉,「我看項家全都是些窩囊廢,沒有良心的東西,活該被男人騙呀!」

  許仁川剛吃了一根青菜,噎住了,狠狠地咳嗽起來。

  「大哥你怎麼了?」

  恩施連忙給他盛了一碗湯,「你慢點吃,媽媽做的菜有這麼好吃麼?」

  許仁川一口氣喝掉了半碗湯。

  許母給兒子添飯,一邊說,「你就不要和那個什麼項默森來往了,他們家無情無義在先,你還講什麼兄弟情義?」

  「你少說兩句。」

  許父開口了,顯得很不耐煩。在他看來,這就是婦人之仁。

  許父是個明大義的人,對他來說,項家那個時候和許家疏遠,站在一個商人的立場,這沒什麼錯。

  可是如果站在朋友的立場……

  許父自己心裡有一把秤,該怎麼衡量,他有數,什麼時候輪得到女人在那裡說三道四?

  這時候許母給他一吼,態度也很沖,啪的放下筷子,「老許,我說什麼說錯了嗎?啊?難道他項家以前少受了我們家的恩惠?要不是我們……」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許仁川看似禮貌的起身,在恩施一臉「咦,大哥你怎麼吃那麼少」的表情中拉開椅子離開。

  許母看著兒子上樓了,自覺是話多了,這才住嘴。

  許父不滿的盯著她,「仁川他剛回來,你在他面前說這些他能開心嗎?他和默森可是穿開襠褲的髮小——小璃十幾歲出了這樣的事,你說你撞見就撞見了,現在弄得人盡皆知,都知道是你到處去說的,你說以後咱們還見不見項家的人了?」

  許母自顧自的吃菜,癟癟嘴道,「不見就不見,誰稀罕!」

  此時許仁川在二樓,倚著廊柱點燃了一根煙。

  樓下父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沒有人知道,此時他最想做的,就是去找項璃。

  她能原諒他嗎??許仁川回房之後打電弧給項默森,從七點到十一點,他電話一直關機。

  許仁川覺得奇怪,項默森公務繁忙,按理說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通常他能揣摩到那個人的心思,但是這回,卻不明白了。他打給項默森的助理,助理說項先生離開了C市,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交代。

  許仁川的心開始一點點變涼,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和項默森失去聯繫整整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是跟他先聯繫的許仁川。

  兩人約了喝酒。

  許仁川問他這陣子去哪裡了,他笑嘻嘻的,就說到外面旅行去了,當了個背包客。

  許仁川怎會相信!?項默森理了新髮型,剪得很短很短,卻顯得很精神。他臉小,這種髮型比較適合他。

  他跟許仁川說他最近重新換了個髮型師,還說可以介紹給許仁川。

  許仁川對什麼理髮師毫無興趣,他只想知道,項璃被他弄到了哪裡去!

  可他能以什麼立場去問他?有何種資格問?

  「前些天,我跟一個朋友喝酒,我們談起這輩子覺得最開心的事,」

  項默森給他倒酒,緩緩的收起臉上的笑,他悶悶的抽了口煙,說,「你知道嗎,我竟然發現,到現在為止沒有什麼是值得我開心的。」

  許仁川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我那個家庭太糟糕,要是可以選擇,我寧願我姓張,姓王,甭管姓什麼都好,我不願意姓項。」

  許仁川聽著,喝完了那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好像說太多了……」

  項默森重重碰了他的杯子,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夜很深了,兩人就穿了一件襯衫,站在寒風刺骨的露台上。

  這座城市的夜空,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就異常蕭條,不見月光,星辰零星點綴,像極了人心,寂寞而疏離。

  許仁川大概是醉了,紅著雙眼瞧著眼前這和項璃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面容,他有些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喉結動了動,啞啞的問,「你把你妹妹藏起來了嗎?」

  項默森扶著額頭,手拄著桌面,撇唇,搖頭,他隻字不提。

  許仁川便笑了,「連我,你都防著?」

  「不是防……」

  他閉上了雙眼,「我想讓她安安靜靜的,不受任何打擾。」

  那一年,許仁川在項默森無比心疼的眼神中,欲言又止,他有多想開口告訴他,他就是那孩子的父親,就有多想找回項璃。

  但是他做不到啊,他真的是做不到。

  他認定了自己的自私,認定了自己更愛那份事業。

  要他在感情和前途兩兩選擇,毫無疑問,他要的是後者。

  時間過去了八年,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可以戒掉所有男人都難以戒掉的東西,情~欲。

  空窗期長達八年,若不是心中惦記著某一份念想,怎會如此?

  他本來就是一個矛盾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愛她,才會在每次有那種念頭要去找回她的時候又停步不前。

  許仁川認為自己該是一個現實又世故的人,不然當初就不會任由項璃一個人背負那麼多的閒言碎語,最後背井離鄉,離開了自己的父母,離開了家,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

  項璃該是恨他的吧,他這麼以為。

  那就恨著吧,那至少,她還記得他。

  項父進了醫院,許仁川去探望,他從沒想過會在那樣一種情況下和項璃再次相見。

  如她當日所說,再見面,她叫他一聲仁川哥,從此沒了任何關係。

  當她那麼雲淡風輕叫了仁川哥的時候,她不會知道,空白了平靜了多年的心,那一刻一松一緊的抽搐著。許仁川自己了解,那是疼。

  曾經相擁而眠的兩個人,八年後形同陌路,恩斷義絕的話她從沒說過,但是離那又有多遠呢……

  男人的嫉妒遠比女人可怕,當許仁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和項璃形影不離,他開始患得患失。

  這個時候的許仁川,他站在高位,他要的事業有了,他也會在一個人的時候想起和他同床共枕的那個姑娘,這一次她回來,但凡他起了那個念頭,又怎會輕易放開她?

  許仁川曾想過,要是項璃的事發生在恩施身上,他想他一定不會接受那個男人,論起鐵石心腸,項默森怎麼比得過他……

  這一生,他何其幸運。

  ……

  十月二十日,項璃妊娠三個半月。

  反應有些大,最近她很少回銀行。

  許仁川也不太贊同她繼續工作,這家銀行大權在於佑手裡,她什麼時候想回去了,一句話的事兒。

  現在誰是許部長的夫人,已經人盡皆知,項璃也已經習慣了在到哪裡都被人眾星捧月,養尊處優的待遇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眼紅。

  時至今日,她開始明白當初許仁川不敢輕言承諾的原因了。

  一個男人什麼都沒有,他拿什麼給自己女人幸福?

  靠家裡麼?那是窩囊廢。

  許仁川從來都是強~勢的一個男人,而且項家有什麼背景他相當清楚,就當年他那個半大不大的官職,能給項璃什麼?

  他從沒在項璃面前解釋過,一句話都沒有,項璃也只能靠自己去領悟了。

  又到了產檢的日子,這天項璃在家裡等著許仁川,和婆婆在客廳看電視。

  婆婆意思是讓家裡司機送項璃去醫院,她陪著。

  項璃閒閒的吃橘子,搖頭,「我就要許仁川帶我去。」

  許母嘖嘖兩聲,瞪她,「還真是恃寵而驕!」

  項璃笑了,「媽啊,您知道我生小諾的時候有多痛苦嗎?我一個人在西雅圖,我三哥又不能天天過來,沒有親人,沒有爸媽,我一個人……」

  「好了好了。」

  許母聽著也辛酸,每次項璃故意在她面前說都說得她整個人一整天心裡難受,她趕緊打住,說其他轉移項璃的注意力,「今天想吃什麼菜,媽親自做。」

  「噢,一會兒和許仁川產檢完了,我倆就在外面吃飯。」她說。

  「……」

  許母微微皺眉,「還二人世界呢?」

  項璃嗯了一聲,「對呀,最近我很少去銀行了,除非有人找我存款貸款,我很閒呀,我很無聊呀,我恃寵而驕呀,他許仁川就該陪著我!」

  「男人事業為重。」許母為自己兒子說話。

  「可是您的兒子以我為重啊媽。」

  「……」

  許母知道,項璃現在在跟她宣示主權,意思就是在許仁川那裡,老婆比什麼都要緊,比誰都要緊。

  本來項璃就對自己婆婆沒什麼好感,雖然生活里儘可能的和她搞好關係,但是十年前她奔走相告讓整個圈子裡的人都唾棄項璃這事兒,項璃沒忘。

  也不能說她記恨心太重,女人就該容忍自己小肚雞腸。

  這件事兒許仁川說過她,她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了。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偶爾還會吐槽自己婆婆兩句。

  但是公公那個人,項璃是百分之百的尊重,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只得尊重的人。

  十幾分鐘後許仁川回來了,接近三點,項璃在客廳看電視睡著了。

  他走近了,示意母親不要出聲,讓她再多睡一會兒。

  許仁川在廚房裡倒了杯水喝,遠遠地望著沙發上那小小的一團,心中一片溫熱。

  昨晚項璃還窩在他的胸口,因為是半夜睡夢中醒來,估計做了噩夢,她滿頭大汗,眼睛紅紅的,問他,「仁川,你還會不會拋下我,還會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多未來的人生?」

  就是這兩句話,許仁川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突然就忍不住哭了。

  熱淚流在項璃的臉上,流進了項璃的衣服里,他哽咽著抱緊了她,「老公要是再離開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項璃哭得比他更厲害,「仁川你知道嗎,我在西雅圖的時候,一個人,我總會想起你對我說,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呢?那時候我很無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很堅定一件事,那就是一定得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小璃……」

  「不可能再愛別人,哪怕你再壞,你傷我再深。我試想過我後來的生活,我想像不到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男人和我在一起的情景。哪怕我這輩子就一個人這麼過下去了,我也認命。」

  昨晚她哭得很傷心,因為是孕婦,情緒波動比較大,後來睡著了,眼角還滲出淚來。

  許仁川知道,自己這輩子做的最錯一件事,就是當年沒有去找她。

  此時項璃安安靜靜睡在沙發上,他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看她,心裡安穩。

  許母看著自己兒子,他的表情,他眼裡的情緒出賣了他。

  許母抿嘴訕訕一笑,「仁川,你是好福氣。」

  他也笑,和母親說起這個,倒有些不好意思,垂了眸,望著腳下光潔的地板,「可是我們小璃,受了很多罪。」

  想起昨晚她半夜醒來哭得上下氣不接的場景,許仁川眼睛還泛酸。

  母親嘆氣,轉身和他一同看著那頭睡著的項璃,「以後,一起來補償她。」

  許仁川一條長臂伸過去攬住母親,「我怕您以後很忙啊。」

  「呃?」?母親不明所以瞅著他。

  「前兩天我聽人說,奈良那邊好像也懷孕了。」

  許母眼中泛著欣喜,「是嗎?確定消息靠譜?奈良和爽爽結婚後就沒回來幾次,對他們倆的事都不知情,還要靠小道消息才知道!」

  許仁川笑了兩聲,「應該是靠譜的,您就等著他倆回來通知吧。」

  他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熱水,然後去了客廳。

  走到沙發麵前,他看了看項璃的睡眼,在她身旁坐下。

  彎腰,捻開她上的髮絲,怕嚇到了她,極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小璃,起來了。」

  項璃還閉著眼睛,雙臂一伸,圈住了他的脖子。

  「幾點了……」她都不睜眼看他,嘴裡咕噥道。

  「三點,再不起來就晚了。」

  他話音剛落,項璃睜眼,「是你自己說了早上忙才推到下午的,別的孕婦都是上午去,你看你,對我一點不負責。」

  許仁川知道她就是故意矯情,嘆氣,「下次一定上午,成嗎?」

  她忍住笑,直勾勾的盯著他。

  許仁川又說,「媽在看呢,你要和我打情罵俏,等產檢回來回房裡去,嗯?」

  項璃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緩緩起身坐起來,果然看見婆婆在那頭站著笑。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