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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和她相處,他也在學,他也在隱忍

2025-02-18 06:36:09 作者: 月滿歌清

  2月8日這天,項家再一次經歷了八年前的混亂。

  當時是項世元傷了項默森,如今,在趙文清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失手刺傷了婆婆。

  其實趙文清在項家多年,因為她性子沉穩的關係,婆媳之間的關係倒不如其他家庭那樣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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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自打她進了項家,汪綺玥以及家裡每個人也都對她很好,按理說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人善待於此,應該是抱有一顆感恩的心,奈何是項世元毀她在先,她心思比較偏激,有的只有憎恨,哪能生出絲毫感恩,只覺得整個項家都虧欠了她。

  可是真當她失手傷了汪綺玥,離開項家之後清醒過來,倒是後悔不及溲。

  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了,瞅著婆婆那個背影,只覺得她和項默森一樣寵愛孟晞,當年自己那麼深愛項默森,為什麼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因為她被項世元強jian了,因為她是傭人的女兒,所以她不可以跟自己愛的男人結婚……她心裡太多的恨,太多難以言說的痛,在那一刻,竟然糾結成了一股怨氣,由著那把刀刺向了汪綺玥。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她是驚慌的,是害怕的,森哥一定恨死她了,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怎麼辦?該怎麼辦恧?

  趙文清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此時思維轉到了項默森那裡,竟完全忽視了自己犯罪了的事實,只覺得自己做錯了,森哥會怪她,會討厭她……

  此時的醫院,項默森已經坐在了汪綺玥的窗前。

  人是已經止血了,此刻側身睡著,在輸血。

  刀子進的不算深,再往前一點就到肺部了,項默森聽醫生說起,滿背心的冷汗。

  「怎麼搞的,家裡這麼多人看一個都看不住?」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也不知在沖誰發火,這事兒要說錯也沒人有錯,當時趙文清好著呢,誰他媽知道她突然就犯病了。

  當時的情況汪綺玥要是不上前把孩子拉開,那有可能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皓皓了,孩子那么小,怎麼挨得住這?

  他拂了把臉,望向一旁臉色極其難看的陳姐,「你也真是厲害,居然敢把孩子一個人交給她?」

  陳姐眼睛一直紅紅的,在擔心自家姐妹安危,項默森在一邊說,她聽著就是,也懶得吭聲了。

  反正這事兒就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把皓皓放在趙文清屋裡自己走開了,今天也就沒發生這事兒,好在汪綺玥現在沒事了,就是失血過多身體比較虛弱,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項默森恨鐵不成鋼的瞅著陳姐,心說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著調,明知道文清有問題還把孩子單獨交給他,汪綺玥在一旁拉他的袖子,啞著嗓子叫他,「默森,先彆氣了,媽這不是好好兒的躺這兒嗎?」

  他目光轉回母親身上,似笑非笑的,「是,是,都躺了還好好兒的?」

  汪綺玥忍不住笑,傷口疼又不敢真笑,拽著他的手說,「給媽喝口水,渴死了。」

  此話一說,可沒等到項默森起身,陳姐已經很神速的過去拿杯子倒了水過來,走到項默森面前,水杯遞給他,順手拿了一根軟吸管。

  項默森盯了陳姐一眼,陳姐將臉轉開。

  病床上的人就著習慣喝了幾口水,頓了頓,問陳姐,「皓皓呢?跟趙司機出去了?」

  「說是餓了,老趙帶他去附近餐廳吃飯。」

  陳姐看了一下牆上掛鍾,這都六點多了,折騰這麼久,孩子早就該餓了。

  汪綺玥喝完了水,項默森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乾淨方巾給她擦嘴角。他平時愛乾淨,自己的東西除了孟晞之外沒人可以用,但母親不一樣了,她比孟晞更該用。喝完了水,只有他們三個人的病房裡,開始說起沉重的話題。

  「要不是一直顧忌到您的感受,從我知道文清有問題的時候就找人把她送醫院去了。看來我是掉以輕心了,仔細一想,把一個精神狀況非常不好的人留在家裡,到底是我考慮不周到。」

  項默森靠在那張單人椅上,閉眼,摁了摁眉心,現在非常頭疼。

  汪綺玥靜靜的保持那個姿勢不動,聽著他說話,沒吭聲,陳姐沉默很久之後插了一句,「現在可不是送精神病院的問題了,那人故意傷人,應該送監獄去!」

  一想到今天躺在這兒的有可能是皓皓,陳姐心裡瘮得慌,項默森看她一眼,又說,「醫生開具證明證實她是神經病,她傷了人也沒法制她罪!」

  「你要真想讓她坐牢誰還阻攔得了你!」

  「你是法盲我不是,她一個有病的送監獄去,你覺得獄警是傻子?」

  項默森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插兜走到窗前,背對陳姐和汪綺玥,聲音格外沉重,「說到底趙文清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都是項世元害的,是我錯,我不該以為她嫁給他就能讓那混蛋彌補所有的過錯,以為我們家的人對她好、以為讓她錦衣玉食就可以補償她,事實證明我錯了,當初真該把那混蛋送去坐牢!」

  病房裡,連呼吸聲都輕了。

  陳姐低著頭不再出聲,汪綺玥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不知道多久,項默森緩緩走回來,修長筆直的兩條腿停在汪綺玥病床邊,他說,「文清有什麼錯?那時候她年輕,她也漂亮,她有足夠的資本讓優秀的男人追求她,偏偏就毀在世元手裡。現在她瘋了,她沒有家人,哪怕我生氣她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事傷害他人,她虐待孩子,她離間我和小晞,我有太多理由讓她和姜雲蕊一樣離開項家,但她畢竟是皓皓的親媽。」

  「皓皓在寫日記,我檢查他作業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他寫得最多一句話就是,希望爸爸媽媽和我,我們能永遠在一起。能嗎?誰可以肯定的對他說能?你不能,我不能,誰都不能,我甚至都想像得到幾十年後他以我兒子的身份站在我面前,嘴上叫我一聲三叔,實際上我是他的父親,孟晞是他的母親,除了我們,他最親的親人卻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其實讓文清去坐牢或是進神經病院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沒有自由?不都是受到了人身限制?這種事情沒人願意,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走到這一步?」

  「拿刀傷人估計也不是她自己願意,腦子有問題的人,性情時好時壞,陳姐你不也是看她和皓皓相處正常才離開那房間的?後面怎麼突然就犯病了,肯定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在她面前說了什麼她受不了的……」

  「她在皓皓那裡知道小晞懷孕了。」

  陳姐適時的又插了一句,項默森扭頭看她,皺眉,「……」

  陳姐搖頭嘆息,「來醫院路上我問了皓皓,皓皓就說當時跟他媽在一起很開心,什麼都對她講,孩子覺得小嬸嬸懷孕了是好事,應該和她媽分享喜悅,誰知道她就這麼受了刺激,原先還好脾氣的跟孩子玩,我們在隔壁突然就聽到孩子大叫,嚇得不行了跑過去敲門,她在裡頭理都不理,孩子哭那麼大聲,我和你媽都要嚇瘋了,老趙踹開門就看見她拿著一把刀,非要逼孩子說孟晞沒懷孕……真是,病得這麼嚴重早就該送去治療了,提早看看心理醫生也好哇!」

  項默森不說話,抿唇,垂眸沉思,倒是汪綺玥突然開口了,叫他,「小晞有了孩子,你從來沒和我講過!」

  陳姐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噤聲,當汪綺玥視線掃到她身上來的時候,她這就開始插科打諢的要逃了,「那個,我拿片子去郭院長那裡問問,萬一有什麼問題醫生沒檢查出來就麻煩了。」

  「你給我站住!」

  陳姐走得飛快,已經關門了,只聽到裡面汪綺玥的喊聲。

  半分鐘後,項默森重新拉了椅子坐下,開始解釋孟晞的事,「就是從國外旅行回來才發現的,幾天時間,也沒來得及跟您說。」

  「昨天你才回了家,是沒來得及,還是沒想要告訴我?」

  汪綺玥自己受了傷,只要能好,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此時此刻她心裡氣的是項默森知情不報,和陳姐狼狽為奸這件事。

  從項默森到項璃,以及小混蛋項恬,這幾個人,一般情況有事都直接找陳姐,汪綺玥想想就火大,「到底我跟她誰是你們的媽!」

  項默森很平靜,只管拉著她的手安撫,他認為,氣就氣這幾分鐘吧,知道自己又要當奶奶了,鐵定是喜悅改過怒意的。

  「是小晞她媽比較迷信,說什麼三個月內最好不要奔走相告,對孩子比較好。您也知道小晞的狀況,懷個孩子確實是比較艱難。」

  自己都覺得這話不靠譜,頓了頓又說,「當然我不信這些,但您想岳母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她說掖著就掖著好了,三個月時間很快的,到時候告訴您您也一樣高興。」

  這個時候喜悅已經在汪綺玥心裡慢慢滋生了,也顧不得項默森這話有沒有水分,姑且信著,反正小晞懷孕了這是事實……拉太太握著兒子的手,望著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末了小聲問他,「哎你說,小晞生的這是兒子還是女兒?或者雙胞胎?嗯?」

  項默森低低笑起來,「雙胞胎?除非檢查的醫生是傻子,看漏了一顆受精卵!」

  汪綺玥沒好氣的切了一聲,要是孩子遺傳咱們家,就極有可能是雙胞胎啊,你看我和你二姨不就是雙胞胎!」

  項默森無奈搖頭,「您能不能別這麼貪心,有一個就不錯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能懷孕就已經是上天恩賜了,你居然還在這裡想要雙胞胎!」

  「我怎麼不能想?」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嘆氣,「之前那孩子沒了,要是老天爺長眼,就該讓她這次懷倆!」

  項默森,「……」

  老太太沒完沒了了:「那孩子要還在,都半歲了吧?哎哎,真是可憐喲,都沒見天……」

  「行了啊。」

  某人坐得端正,黑著臉咳嗽了兩聲,「這話在她面前可不能提,孕婦情緒時好時壞,您要給我弄哭了自個兒想辦法哄去!」

  病房裡安靜了幾秒,汪綺玥突然眯了眼意味深長盯著兒子瞧。

  項默森被她盯得渾身發毛,摸了摸自己那張俊臉兒,「怎麼了?您這麼看我時間長了我會臉紅。」

  汪綺玥很正經的,「嘶,按理說你挺厲害的呀,不是說厲害的都容易懷雙胞胎?」

  「……」

  「那次十一陳姐跟我匯報了,嘖嘖,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麼會哄女人,關鍵上去了就一個多小時才下來?你鐵打的?」?「……」

  他的臉真的紅了。

  想抽根煙,出去走走,花園裡空氣比較好。

  剛想站起來,老太太拉著他,還是一張正經的臉,「而且那天晚上陳姐哄完皓皓睡覺離開主宅的時候,你們房間動靜特別大!」

  已經站起來了,雙手理了理衣襟,隱忍的表情,隱忍的動作,很不在狀態的,「去郭院長那兒問問你的情況。」

  「哎哎默森,你還沒告訴媽什麼時候帶小晞來看我呢。」

  項默森人已經出去了,又倒回來,憋紅的一張臉站在門口,「小晞一孕婦,來醫院也不太好是不是?等你出院就能見到她了。」

  老太太點點頭,「那你可得把人照顧好了。」

  …………

  項璃收到陳姐簡訊,說是她母親住進了醫院。

  當時她在客戶那裡,顧不上這年終最大一筆存款了,說了句sorry就出去打電話給陳姐。

  單子倒是談成了,人卻開心不起來,她這人挺悲觀的,心說母親這年紀挨上這麼一刀,相當於少活幾歲吧。

  陳姐在電話里說她三哥在醫院,讓她有應酬就先去,晚上九點酒局結束了,這才準備去醫院。

  今晚項璃喝了好幾杯,上億的存款,估計於佑那個行長也是一年難得遇到幾次,這種情況對方領導要求陪酒,是不好拒絕的。

  但項璃潔身自好,跟某些靠身體上位的女業務員不一樣,為了拉存款,不惜拿自己的身體作為報酬。

  項璃倒是不缺錢花,她是項家的人,就算沒有嫁給許仁川,這輩子是也是吃穿不愁,重要的是她那性子,要她拿自己當本錢混飯吃是絕對做不到的。

  許仁川來接的她,沒有司機。

  他回了一趟家,換了休閒隨意的裝束,來接項璃的時候一身清新,估計是洗了澡。

  之前他發簡訊問項璃在哪,意思等結束要去接她,項璃習慣了他沒有公事時的如影隨形,他簡訊一過來她就回了。

  等回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會兒要去醫院看母親,當時領導已經很耿直的端起酒杯了,她不得不放下電話,再開小差就不好了。

  對方領導是正派人,言行舉止就看得出來,絕不會因為女士喝了酒打著扶她的幌子占人便宜。

  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項璃還沒看見許仁川的車,笑著跟領導說,「張總您止步吧,一會兒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許仁川的車停在對面,那個被項璃換做張總的中年男人他認識,前不久才去找過他幫忙,此人跟其他商人比起來也算相當正直了,眼下他和項璃握手,動作毫不下流,時間也短,項璃自然是敬重這類人,目視他上了車,等到那些人都走了,這才拿出手機打給許仁川。

  以為他還沒到,想告訴他說不用來了,她要去醫院看母親。

  誰知電話還沒通那人就在對面鳴笛了,她微醺的雙眸抽過去,遠光燈亮著,晃得她頭暈。

  男人英俊內斂的笑容,在她的視線中,讓酒後的她更覺醉意。

  上了車,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不客氣的對開車的男人說,「送我去人民醫院,我媽住院了。」

  許仁川先是一愣,然後答,「好。」

  車子啟動了,朝著醫院方向。

  項璃閉目靠在車座上許久,這才坐直了問他,「你怎麼不問我媽怎麼了?」

  他專注開車,側臉能看到他彎了唇角時性感的笑紋,「你要是不想說,我問也是白問,你想說的話,我不問你也會說。」

  項璃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一向如此。

  她轉開臉看向了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玻璃上,清晰的印著男人過分精緻的側臉輪廓,他目視前方,從他平靜的目光能看出他一定是個故事豐富的男人,那麼他的故事裡,有多少個女主角?

  當項璃意識到自己會很介意他的身體是否乾淨時,同時也意識到她和他已經結婚了。

  他應該是個理想情人,生活中,他對待女人會有成熟男子招人喜歡的特質,比如他知進退,懂忍讓,會做飯給你吃,會拿錢給你花,會做你的全職司機,最讓女人為之瘋狂的是他在床上可溫柔可粗暴的親密方式……他大概就是女人愛到極致時才會發出感慨說他是罌粟的那種男人吧,項璃頭疼的想,不是恨他嗎,怎麼每次被他弄得欲仙欲死的時候享受得覺得死了都值了!

  她很臉紅,對著那面車窗,她幾乎能看到自己滾燙的一張臉。

  她在心裡罵自己不要臉!

  等紅燈的時候,項璃轉過了臉去,剛好許仁川也轉過來看她。

  四目相對,她對他是沒有任何的和顏悅色,而他,是溫柔相待,眉眼裡都是柔和的笑意。

  他握了握她的小手,抿唇笑了下,這才說,「較之以往,今晚喝得有點多了。」

  是在說她,約法三章里,男女雙方不管哪種應酬都不能喝酒喝得過分,酒精灼人,傷胃,最為嚴重的是酒後許會出現不理智行為,許仁川和項默森一樣,酒品極好,但他不敢保證項璃隨她哥。

  項璃一手撐著腦袋,回他,「我保證不會發酒瘋就對了。」

  他又是一笑,揉她的頭髮,「你呀……」

  車子到了醫院,項璃下車的時候許仁川看了時間,然後說,「你們家應該有陳姐守在那陪你媽,現在很晚了,你還喝了酒,上去左半個小時就下來。」

  項璃轉身,走到他那邊敲車窗,他將窗戶降下來,「說。」

  「你沒打算要上去看看我媽?順便,就這次把你強行要求和我結婚的事坦白了?」

  項璃唇角揚起,在打趣,也有一半諷刺。

  許仁川倒也無所謂,總會有這麼一天。他點點頭,「你覺得沒問題,我就和你一起上去。」

  「不要。」

  她直起腰,酒氣划過了許仁川的鼻間,以及面部,項璃站得直直的,說話時酒氣有些熏人,「我怕的是我媽一時受不了這刺激,病情加重!」

  說完她轉身跑進了電梯,小小的背影,就這麼消失在男人眼前。

  許仁川瞅著那個方向很久,終於是深深的吐了口氣。

  其實和她相處,他也在學,他也在隱忍。

  他哪有別人眼中那個許仁川那麼強大,他處理事情遊刃有餘的手段,可不包括在女人和婚姻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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