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蒹葭想起自己曾經的傾慕之人，那個高高在上的楚昕，那個總是離她很近又很遠的男人，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最後害得自己一無所有的男人。

  她嘆了口氣，突然間發現自己最近好像總是嘆氣，蒹葭揉了揉眉心，滿意的聽著後面逐漸傳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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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蘭姑娘跟著我們意欲何為？」

  「我以為小姐知道的。」

  「哦~~」，蒹葭挑挑眉，故意的拖長了音看著她：「我該知道嗎？」

  「若小姐能幫若蘭，若蘭願意此生為奴為婢。」

  「呵呵」用一生自由換那人身敗名裂，真的值得麼？

  她聞言輕笑，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並沒有給院子裡平添絲毫的暖意，一股寒意隨著笑聲肆意散開，令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梅香有些詫異，覺得此時的蒹葭猶如踏在雲端之上，觸不可及，骨子裡的那股清冷似與生俱來，淡淡的神情總透著絲絲的涼意，讓人心悸，原本滿腹的疑惑又徒然增加了幾分。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又憑什麼以為我會幫得了你？」

  「我知道，易安跟二殿下一直走的很近。」若蘭定定的看著眼前少女淡然的臉上，心中有些忐忑，「小姐既傾慕於三殿下，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蒹葭嘴角略抽，什麼跟什麼？

  『她』傾慕三殿下，竟是滿城皆知的。

  蒹葭有些頭疼，那人原是三殿下楚離，那個楚昕整日裡提防的人。她忽然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若蘭長舒了口氣，心中有些雀躍，腳步輕快的跟著她，她自己並不確定蒹葭是否一定能夠幫得了她，但她總覺得她像冬日裡的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不過，若蘭這個名字恐怕以後不能再用了。」蒹葭背對著尾隨而進的女子直接道。

  「若蘭懇請小姐賜名。」蒹葭看了看身邊的梅香，啟齒道：「蘭香」。

  「謝小姐賜名。」蘭香恭敬的朝著她垂首一拜。

  梅香聞言嘴角無聲的抽了抽。

  「眼下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蒹葭趴在床上不雅的摸了摸下巴。

  「小姐可是擔憂皇后生辰獻舞之事？」梅香試探道。

  蒹葭點點頭，她的記憶里雖有些零散的舞步，但搭著的絲竹之音若是不倫不類，那再好也是枉然。

  蘭香此時已將自己清理乾淨，換上一身蘭色襦裙，聞言眼波轉了轉，緩道：「婢在青樓，曾以琵琶為生，不知可否助小姐一臂之力？」

  蒹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半響方道：「甚好。」

  淡淡的淺笑在她小臉上揉開，如夜晚漫天的煙花璀璨，梅香、蘭香兩人一時看呆了。

  接下來的幾天蒹葭與蘭香便一直呆在屋裡，除了陸川幾次有的沒的叨擾，她幾乎是與外界隔絕的。

  這天來得很快，蒹葭坐在梳妝檯前，任由著梅香打扮著，只見她恨不得將所有的家當都搬到桌上，手裡比劃著名，嘴裡還念念有詞的。

  蒹葭頭疼的望著她，頭上更像是頂了萬斤重似得，什麼都有，平日裡淡定的梅香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