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換帥

  看著清泉被士兵拖走，賀蘭無雙心頭籠罩的烏雲瞬間煙消雲散，昨日朝堂之上集結的鬱結之氣，頓時從心頭散開。

  「賀蘭清泉，沒想到你這麼輕易就被除去了，有些小聰明又如何，看不清形勢終究成為一個犧牲品而已，我就說，父親怎麼可能為了你，而去得罪左列將軍。」賀蘭無雙見到清泉的下場，心中頓時暢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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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做法，一定要同左列搞好關係。想到這裡，賀蘭無雙突然靈光一閃，心中又多了一個主意。

  「父親，左老將軍現在身體不佳，不如退堂之後，由孩兒代為父親去探望一番，以表我賀蘭家心意。」賀蘭無雙以為自己聰明，卻不知在他提議之時，賀蘭宗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不過表面上，賀蘭宗去沒有任何的反對，反而是肯定的點了點頭「應該的，畢竟左老將軍的病是因清泉而起，那你就代為父去探望一番吧。」

  賀蘭無雙見賀蘭宗同意，頓時笑開了花，連連點頭「父親放心，兒臣定備足心意。」

  賀蘭無雙一時起意，更加讓眾將士肯定，賀蘭宗想要棄車保帥了。

  一群將士見到賀蘭宗如此重視左列，無意間又對這位老將權衡了一番。尤其是岳山，嘴角更是露出一絲不可查的得意之色。

  見到眾將士的神態，賀蘭宗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他已經讓這些完全相信了自己對左列的看重，這個時候提出讓岳山上位，其他人肯定不會產生懷疑。

  於是，賀蘭宗話鋒一轉，露出沉思之色「眾位愛卿，左列將軍告病，但周家卻不會停止暗中動作，這可不能不防啊，你們可有什麼主意？」

  賀蘭宗拋出話題，開始觀察六人的神色，其他幾人沉思之後，都在無意間看向岳山，而岳山卻是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顯然，在這朝堂之上，岳山不說，其他幾人不敢開口。見到這副情景，賀蘭宗心中不由的一沉，如今左列不在都是如此，左列若不除去，譁變那是早晚的事。

  見到無人開口，賀蘭宗眯著眼睛「周家意圖不軌，我們賀蘭家不能不防，平時防禦之事都是誰在掌管啊？」

  賀蘭宗明知故問，因為有些話必須從其他人口中說出，才不會產生歧義，這就是帝王之道，同樣的話，卻要在不同的時間，境況，用不同人的口說出，才能達到一想不到的效果。

  賀蘭宗這個問題不難回答，而且更是一個拍馬的機會，岳山身後的一個男子眼珠子一轉，頓時站了出來。

  「回稟大宗，布防之事左老將軍平時都是交給岳山將軍做的。」這個男子叫馬撅，是岳山的嫡系。

  「哦？岳山乃是我賀蘭家族即左老將軍之後，最有可能凝聚將心之人，本宗果然沒有看錯人。」賀蘭宗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賀蘭家族效力，是我岳山的榮幸！」岳山不卑不亢，一副十分忠心的模樣。

  然而！

  賀蘭宗見此卻突然嘆了口氣，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賀蘭家族能有你和左老將軍這樣的家臣，真是天降福運啊，可如今左老將軍年事已高，這病痛之事定會越來越多，我作為一府大宗，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賀蘭宗一臉的疲憊無奈之色，似乎對眼前的局面憂心忡忡。

  馬撅雖是岳山副手，屬於左列一系，可是他心中卻明白，他和左列始終隔著一層，如果想再上一步，就必須讓左列離開。

  如果是往日，他斷然不可能有這種想法，可是昨日之變後，他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本以為今日賀蘭宗會懲罰左列，他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說詞。

  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居然為了左列，放棄了一個兒子。本來他還在心中懊惱，失去了一個動搖左列了機會。

  沒想到對方居然抱病，而且聽到大宗字裡行間透出的無奈，不正是他需要的機會麼。

  馬撅低頭猶豫再三，心中一咬牙，決定試一試，畢竟他也年紀不小了，可不想一直被壓在千夫長的位置。

  富貴險中求，何況他這也不算冒險，畢竟岳山是左列默認指定的繼承人，這誰都知道。

  「大宗，臣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馬撅雙手握拳，低頭站出。

  賀蘭宗見此，眸子頓時一亮「泉兒說此人野心不小，這件事只能讓他吐口，沒想到他果然站出來了，真不知道泉兒怎麼會有如此精準的目光。」

  賀蘭宗見到對方終於站了出來，心中大喜，面色卻依舊愁苦「馬士長，難道你有良策？」

  「回大宗，如今周家和司馬家暗潮湧動，臣覺得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大宗說的極其有理，左老將軍年事已高，恐怕會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我想建議大宗，再擇一帥！」

  馬撅的言語如同炸彈一般，頓時讓其餘兩人心中一凜，就連岳山都滿臉不解，雙目滾圓的瞪著馬撅，似乎在質問，對方這是何意。

  作為岳山一手提拔的人，此刻居然在沒有任何商議之前，說出這番話，岳山怎能平靜。

  其他幾人亦是面面相覷，不知這馬撅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藥，雖然左列年過半百，可是擁有將心的他，再領軍十年，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七品將心雖然品階最低，可一旦凝聚之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只要將心不碎，至少延壽二十年。

  然而！

  面對其他人的質疑，馬撅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大宗，臣以為，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中同樣不可一日無帥，岳山大人乃是左列將軍一手栽培之人，也是我們軍中最有可能凝聚將心之人。」

  「所以臣以為，左老將軍不在之日，大可以讓岳山將軍代掌軍中，作為代帥！」馬撅說完話靜靜的站在那裡，整個堂上的幾人靜靜的看向岳山。

  他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岳山安排的，還是馬撅自己的作為，可現在都不重要了，就在馬撅提名岳山的那一刻，岳山便知道，就算自己否認，也沒有人會相信。

  賀蘭宗冷眼旁觀注視著這一切，果然一切都和泉兒說的一樣，現如今岳山就算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接這個攤子了。

  因為賀蘭宗接下來的話，就算岳山不願意，他也沒有任何退路。

  賀蘭宗眉頭一挑，看向馬撅，點了點頭「馬士長說的不錯，岳山乃左老將軍一心栽培的，定然可以擔當此任，可就是不知道我們賀蘭家族有沒有這個福分了？岳山將軍？」

  賀蘭宗沒有直接降令岳山，而是拿福分說事，如果你岳山答應還好，若是不答應，那可就是瞧不起賀蘭家族，一個瞧不起賀蘭家族的人，只要不傻，都會知道面對什麼。

  岳山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面色一時變得陰晴不定，如果他答應，就是得罪了左列，可若不答應，就是得罪了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