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手

  「父親，正是因為如此，此人才必須除去，他在軍中三十年，威望已經隱隱蓋過了父親。」清泉說的輕，但聽在賀蘭宗的耳中卻無比的刺耳。

  試問還有什麼比，一個將軍的聲望比領主高，令人刺痛的呢，賀蘭宗二十五歲接管這片土地。

  經過十年勵精圖治，可最後在軍中的聲望，居然不及一個將軍，這讓他情何以堪，其實這件事賀蘭宗心中早就清楚無比。

  只是賀蘭家就這麼一位擁有將心的將軍，就算他知道，也無可奈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大宗的苦只有他一人知道。

  這也養出了左列的目中無人，若非如此，剛剛在朝堂之上，他怎麼可能敢逼著一位大宗去懲罰他的兒子。

  賀蘭宗何曾不想除去對方，只是他沒有辦法。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被自己年紀只有十六歲的兒子看透。

  

  賀蘭宗長長的出了口氣，依舊搖了搖頭「泉兒，你雖知道左列功高震主，但你卻不知，軍中皆是他的嫡系，若貿然剷除，恐怕會發生譁變啊。」

  賀蘭宗嘆了口氣，臉上儘是苦澀和無奈，再也沒有一地大宗的風範。

  清泉見此，搖了搖頭「父親，我既然知道你心中的苦，同樣就明白左列的一切，雖然他在軍中威望極高，但我依舊有除他之法。」

  清泉不置可否，擲地有聲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就等對方點頭，只要對方點頭，他有不下十種方法拿掉左列的將軍之位，而且不會引起譁變。

  賀蘭宗顯然沒有料到，話說到這裡，他這個兒子居然還能這麼自信，目光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異色，心中發癢「你倒是說說，如何除去？」

  「父親，經過三十年的培養，軍中確實都是左列的嫡系，這不容置疑。若是旁人，恐怕手握重兵，早就造反了。」這也是清泉佩服父親的地方，他雖然沒有得到軍中的威望，卻牢牢的將這些將軍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所以清泉十分佩服自己父親的手腕，如若不然，他今日也不會魯莽的衝進朝堂，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比任何人都聰明，玩政治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軍事上弱了一些而已。

  當然，若非十幾年壓抑的野心，就算賀蘭無雙與左列兩人共同遊說，也不見得就說得動賀蘭宗，說到底還是野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啊。

  如今賀蘭宗被清泉點醒，自然再次恢復了那個清明的大宗，眸子深沉的等待著自己兒子的解釋。

  面對冷靜下來的父親，清泉無需繞彎，直奔主題「父親既然知道軍中都是左列的嫡系，那就也應該知道岳山是左列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在軍中的威望僅次於左列吧。」

  「沒錯，岳山其實就是左列提拔的接班人，他們都是左列派系的，可泉兒你提到此人作甚？如果你想用他除掉左列就錯了，他可是左列的乾兒子，絕對不可能背叛他的。」賀蘭宗眯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清泉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父親，你說的沒錯，我也並沒有想讓岳山除去左列，我只是想讓岳山替代左列。」清泉淡淡一笑，看著自己的父親。

  「替代？你是想讓岳山頂在左列的位置上！」

  「沒錯！」清泉點了點頭。

  「那這與左列在又有何區別，不過是虎換成狼罷了。」賀蘭宗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贊同清泉的辦法。

  「沒錯，是虎換成了狼。但父親，你不要忘了一點，您也是一條狼啊！」清泉眯著眼睛，賀蘭宗心中頓時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想在左列軍中聲望最低之際，趁機提升我們賀家的聲望？」賀蘭宗深深吸了口涼氣，這是一條好毒的計謀啊。

  以提拔後輩為名，暗中降低對方聲望的同時，卻提升自己的聲望。左列如今年已過半百，這個時候提出讓岳山接位，只要找個合適的藉口，對方肯定非不太會拒絕。

  可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接替之間聲望最弱之際，賀蘭家族出手。如果沒有左列，就算岳山是左列一手提拔，沒有將心之前，也不可能擁有左列的聲望。

  賀蘭宗面色激動，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幾句話，就去掉了自己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機會讓岳山頂替左列呢？」賀蘭宗再次皺起了眉頭，看向清泉。

  只見清泉淡淡一笑「父親無需為這個擔憂，今日左列被孩兒氣的半死，明日議會肯定不會參與，兒臣有九成九的把握，他會稱病在家，到時你就可以趁機這樣……」

  這一日，清泉與賀蘭宗聊到半夜，才偷偷離去。

  仰望著天空的滿月，清泉散射的目光漸漸聚焦起來「我賀蘭清泉自十年前開慧，十年苦讀演練心中兵法，也該出世了，如今秦十世荒淫無道，天下****，正是我大展宏圖之時，天時地利人和，我已取其二，九州之地，我倒是想看一看，何人能夠擋我。」

  清泉仰天長嘯，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第二日，朝堂之上，清泉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不是闖入，而是被喧的。

  只見賀蘭宗端坐在朝堂當中，面色陰沉，一臉怒色的看向堂下的清泉，突然發難「賀蘭清泉，你昨日雖手持宗令，但闖入議事大廳，觸怒左將軍，害的本就年事已高的左老將軍氣而至疾，今日都無法上堂議事，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雖然是你我兒子，但法不能廢，從今日起，你便貶為庶人，發配軍中，從最低的士兵做起，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賀蘭宗一臉怒容的將清泉發配充軍。

  弄得眾人一臉茫然，昨日明明是清泉占了上風，可今日怎麼會有這種下場？眾人不解，本還在計算如何迫害清泉的賀蘭無雙同樣不解。

  可是在短暫的思慮後，他的眸子亮了，一臉正色的走上前來「父親英明，左老將軍乃是封地重臣，怎能容他人忤逆。」

  眾人聽到賀蘭無雙的言語，迷惑的心中頓時雲開霧散，恍然大悟，感情是為了安撫憤怒當中的左列，清泉被無情的捨棄了，成了政治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