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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秀才碰上兵--有理講不清

2024-05-09 18:32:35 作者: 步步鯨雲

  雅文抱著雙腿,縮在床腳,眼神慌亂,「什麼鑰匙?我不知道……」

  連遲摩挲著那匣子,「芊芊已經死了,如今她房裡的送子觀音被大黃帶到你的房中,它又聞出這個匣子不對,你如果再不配合,只怕我就要以為你是兇手了……」

  

  「芊芊……芊芊她死了?」雅文剛剛醒來,對於之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怎麼?你不相信?」裴世嘉嫌棄方才的扇子碰過雅文,六寶又顛顛兒送來一個新的。

  連遲真懷疑六寶出門得隨身挎倆大箱子才夠狗官霍霍的。

  「要不要把你抬到芊芊那屋子瞻仰一下她的遺體?」裴世嘉嘴角微挑,可聲音冷漠到了極點。

  雅文慌亂地揮著手,「不、不用……」

  「打開它。」連遲已經沒有心思再跟雅文周旋下去,「我可以一刀劈開它,但是我強行拆開,跟你主動打開配合,是不一樣的。」

  雅文躊躇了許久,終於咬著牙接過,「這裡頭……就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

  「咔嗒」一聲,匣子打開,一入眼就是一個人偶娃娃,上頭插滿了銀針。

  銀針之下是人名和生辰八字,寫的正是芊芊。

  連遲眉眼抽抽,「這就是很平常的東西?」

  雅文悶聲悶氣道,「這個在歡樓確實很平常的……」

  連遲繼續翻找,下面有一沓子紙片,都是不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每一張上面都有無數針孔,好傢夥,敢情每天就換著不同人來扎。

  雅文似乎覺得有些羞赧,突然一個伸手拿過人偶,握在手裡,不敢抬頭。

  她雙手不安地搓著那人偶,突然輕哼了一聲,「這是……」

  「怎麼了?」連遲湊過去,瞧見雅文手指被針刺了一下,剛想說沒事,就瞧見不對勁。

  這銀針下扎的紙也忒厚了些。

  雅文也發現不對勁,她拔開那些針,抽出寫著芊芊生辰八字的紙,果不其然,下面還有一張紙。

  她飛速打開那張紙,只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縮在床角失聲尖叫。

  連遲拾起那張紙,上頭寫著六個字,「下一個,是你死。」

  「這不是你放進去的?」

  「不是!不是我放的!」雅文披散著頭髮,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驚恐不安,可也帶著一絲狠戾,「是有人要害我!你們要幫我!」

  「是了,你們是捕快!你們要保護我!」雅文突然有了些底氣,「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時時刻刻都貼身保護我!」

  「只要我少一根頭髮,就是你們衙門辦事不佳!」雅文陰惻惻地瞥了眼連遲,「到時候我就是鬧到刑部去,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連遲指了指自己,有些無奈,這雅文明擺著是想讓狗官陪著,借著自己做文章呢。

  「連捕快也不想外頭說你這女神捕的名頭是徒有虛名,靠這知府大人爬上來的吧?「

  呸呸呸,連遲最煩別人說自己靠男人,晦氣晦氣!

  這酸醋自己是捏著鼻子,不咽也得咽。

  「我保護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這些人偶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要殺你?」

  雅文微微抬頭,盯著在門外徘徊的啞女,滿臉的委屈,「我還不是為了啞女……」

  啞女腳步微微一滯,半隻腳剛好踩在了門檻上,表情有些發懵。

  「為了啞女?什麼意思?說清楚點。」連遲瞧了瞧外頭,月媽媽、肖歧和啞女都站在門口。

  赫連想必還在樓上處理屍體。

  雅文頭一低,淚水就跟斷了線似的流了下來。

  「芊芊她們平日裡就看不慣啞女,總是想各種法子為難她。我人微言輕,鬥不過她們,也不想啞女再繼續受她們欺負,才想到這個法子……」

  雅文的頭低得快要埋進胸腔里,「她們還逼著啞女做豆花,每次啞女送過去的時候,還要受她們欺負奚落……」

  「我想著,若我去送,好歹會看在我是歡樓老人的份上,會收斂一些。沒成想,她們還逼著我灌了幾大碗豆花……」

  「那豆花可是剛出鍋……我現下嘴裡被燙得連一塊好皮都沒有。」

  「是嗎?」裴世嘉微一揮摺扇,六寶立刻上前,作勢要捏開雅文的嘴檢查。

  可還沒挨到她的衣服,就聽見她捏著嗓子,「嘶……好痛……」

  啞女在外頭早就聽得熱淚盈眶,聽見雅文喊痛,忙跑了進來,護在她身前。

  啞女激動地衝著連遲一頓比畫。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連遲忙不迭地哄著,「我們也沒把她怎麼樣不是?就是照常詢問查看一下,要是不問清楚,怎麼保護她呢?」

  啞女一到,雅文就跟見到救星似的縮在啞女懷裡,「啞女,你要一直陪著我……」

  啞女堅定地點點頭。

  外頭的月媽媽倒是有些陰陽怪氣,「好一個姐妹情深吶。」

  一聽月媽媽說話,大黃微微一偏腦袋,打量著她許久,突然猛地躥上前,用毛茸茸的小頭拱了拱月媽媽。

  倒像是個討獎賞的孩子。

  月媽媽卻突然跳了開來,往外頭跑,「走開、走開!我最怕這東西了!」

  大黃不能接受,世上竟然有人不喜歡自己,嗷嗚一聲跟著月媽媽跑了。

  連遲看著有些愣神。

  肖歧慢慢走進門,說道,「兇手十分熟悉歡樓花娘的飲食習慣,也能摸到馬三老娘房中無聲無息的行兇。我推測兇手定然是歡樓的熟人。」

  「連遲,他既然敢放這張字條,還設計讓大黃找到,說明,他根本就在歡樓中。」

  啞女和雅文倒吸一口涼氣,縮得更緊。

  連遲緩過神,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所以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什麼意思?」裴世嘉挑了個沒被大黃禍害過的凳子坐下,好整以暇地問道。

  連遲看向肖歧,肖歧眼裡皆是肯定。

  好像每次在關鍵時刻,在自己愣神猶豫的時候,肖歧都會推自己一把。

  連遲斟酌著說道,「如果我們把雅文的房間圍得跟個鐵桶似的,兇手還怎麼動手?不如我們給兇手製造一點可以動手的機會……」

  「什麼?」尖銳的聲音隨即從床邊傳來,雅文怒不可遏,「你們要故意讓兇手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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