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三藏招親--虛情假意
2024-05-09 18:30:44
作者: 步步鯨雲
「頭兒,有發現!」高劍和連遲急匆匆跑回趙家宅子內。
「巧了,我們也有發現。」冬叔指著剛搬出來的梯子,「看看,這是在後院發現的。」
「梯子?」高劍走上前,「兇手是用這個取牌匾的?」
「來來來,你過來。」冬叔招呼高劍,指了指地上,「你再仔細看看這兒。」
高劍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瞥了一眼,「怎麼了?」
連遲看不過眼,「這地上有拖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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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先將趙管家迷暈,再用斧頭砸死,隨後又搬來梯子,取下牌匾,再拖拽到趙管家身邊,砸在他到頭上。」
連遲哼了一聲,「陰天打陽傘,下雨天澆地。」
「還是小遲遲聰明!」冬叔摸了一把鬍子,「兇手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高劍方才沒看出來,有些臉熱,連忙接話,「兇手不是多此一舉,而是非如此不行,因為他是個瘸子。」
「瘸子?」冬叔緩緩點頭,若是個瘸子倒是說得通,否則尋常人何必要先迷暈老趙頭這麼麻煩,一個斧子上去,老趙頭必死無疑,再者這牌匾也不重,便是赫連也能勉強抬起來……
高劍將方才在後巷遇到打更老頭的事兒說了一番。
「你倆怎麼湊到一處去的?」比起瘸子,冬叔卻是更關心這個,他敏銳地察覺出一絲絲八卦的味道。
「冬叔!」高劍忙轉移話題,「說起瘸子,你就沒想起是誰?」
「瘸子……」冬叔沉吟一聲,「我自然知道是誰,但你也別想轉移話題!」
「走走走!」高劍摟著冬叔就出門,嘴裡糊弄著,「查案要緊查案要緊!」
肖歧一向雷厲風行,早就沒了人影。
只剩赫連在等衙役過來抬屍體,連遲摸摸鼻子準備出門,卻被赫連叫住了。
他用孟子擋著臉,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一句囫圇話,「那是頭兒叫我給你的……」
「這個?」連遲將那小瓷瓶在手裡轉了兩圈,心想鬼面捕頭肖歧也全不似外面說得那樣冷酷無情。
一盞茶的功夫後,裴府燈火通明,小丫鬟們擠擠挨挨都團在沈南珠的院子門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
衙門的捕快深夜上門,准沒好事!
那首恐怖童謠,這幾日在應天府傳得沸沸揚揚,人人自危,在場都丫鬟小廝聽說趙管家慘死無一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外頭都說,是裴世嘉作惡多端,青雨、張刺、趙管家,但凡跟在他身邊的都要死!
裴世嘉坐在上首打著哈欠,「照你們的說法,便是懷疑康平殺了青雨、張刺和趙管家?」
高劍一板一眼,「眼下只是懷疑,並未定罪,希望康管家能配合調查。」
沈南珠當即摔了杯子,「只是懷疑就如此興師動眾?知府衙門什麼時候憑懷疑辦事了?!」
高劍不卑不亢,「打更的老伯證實,前幾日曾在趙管家家的後巷,見過二人起爭執,而趙管家被殺現場的證據也顯示,兇手可能不良於行。」
沈南珠怒容滿面,又摔了一個杯子,「就憑一個打更的老頭,你們便敢隨意懷疑我的管家!」
裴世嘉吃著桂花糕,又遞了一個杯子過去,「給,要摔便得摔一套。」
喲,連遲一瞥,唐三藏招親,虛情假意。
沈南珠這才覺得自己失態,理了理袖子,聲音裡帶著哭腔,「我自幼便是被康叔照顧著長大,他就如同我的親叔叔一般……我自然是容不得他們誣賴我的叔叔……如今他們沒有證據就想審問康叔,這不是在打我們沈府、打我爹的臉嗎!」
「嘖!」冬叔無奈地搖搖頭,拉住了還想辯駁的高劍,沈南珠都搬出工部尚書來,他們再窮追不捨,還真就是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裡了。
左右,這知府大人還在上頭好生坐著啃桂花糕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著啥子急。
連遲環顧四周,並不見康平蹤影,突然面露焦急之色,「大人!請恕我直言,若兇手真是康平,只怕他現在會有性命之憂。」
沈南珠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你胡說什麼!」
連遲死死盯著沈南珠,眼見著她逐漸慌亂,「康平一向是對南珠小姐忠心耿耿,若兇手真是他,為了不牽連南珠小姐,我想康平會選擇……」
連遲故意不再繼續說下去,沈南珠明顯坐不住了,眼神透著些微困惑和不安,「世嘉哥哥……」
裴世嘉的桂花糕才吞了一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得滿臉通紅,好一會才悶著聲音,「還不快去救人?」
沈南珠像是沒了主心骨一般,得了這句話,才跌跌撞撞地往後院跑。
幾人緊隨其後,冬叔朝著連遲豎起大拇指,「小遲遲,你這招可是高!」
連遲看著慌亂的沈南珠,臉色發沉,自己本來只是想炸一炸她,可見她這副樣子,只怕是大事不妙。
眾人剛一推開門,便看到康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斷抽搐,桌子上還有沒喝完的酒。
冬叔快步上前聞了下酒杯,「鶴頂紅,小遲遲,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沈南珠立刻扶起康平,哭喊著叫下人們去找大夫,「康叔!你怎麼那麼傻!快救康叔!快救救他!」
冬叔只是搖搖頭,「鶴頂紅是劇毒……」
連遲看康平似乎還有意識,酒也是溫的,轉身就跑了出去。
「小遲遲,你做什麼去!」冬叔跟在後頭,嚷了一句。
肖歧眼波一轉,抬腳跟了上去。
約莫半刻鐘,肖歧先回,神色古怪地躲在門旁。
連遲用手帕蒙著臉,拎著一個木桶飛奔而來。
一股刺鼻的味道瀰漫開來,令人作嘔,眾人都不禁捂住了口鼻。
高劍捂著口鼻,滿臉的嫌棄,「你掉茅坑裡了?這麼臭?」
連遲嘴角上揚,「就是從茅坑來的!」隨即把木桶高高提起,竟是個夜香桶!
「小遲遲真真是聰明!」冬叔捏著鼻子,送來茶碗,「藥剛入口,還有一線生機!」
沈南珠抱著奄奄一息的康平,看著步步逼近的連遲,面露懼色,「你、你想做什麼……」
「不想他死,就別說話!」連遲端著碗就往康平嘴裡餵。
一碗黑黃不清,粥一樣的,散發著惡臭的東西,全部灌入康平的嘴裡,幾乎是下一瞬,康平就垂死病中驚坐起,「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飛流直下三千尺,只怕是隔夜飯都吐得一乾二淨。
連遲早就料到他會吐,雞賊地蹲在康平的身後,又是一碗灌了進去,康平本來還虛弱地躺在地上,如今竟激烈地掙扎了起來,看連遲的眼神,就跟看殺父仇人一般。
連遲面色不改,如同冷麵羅剎,拎著康平的脖子就跟拎個小雞仔似的,懟著嘴一碗接一碗地灌。
沈南珠早就縮得遠遠的,雙眼滿是震驚和恐慌,捂著胸口,一時忍不住還吐了幾口酸水。
在場眾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生怕連遲端著碗過來。
「嗷嗷……不、不要再灌了……」康平吐得滿地狼藉,雙眼通紅,幾乎是匍匐在地上,嘴裡不斷地哀求,「求求你,不要灌了,不要灌了……我說……我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