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坦白
2024-05-09 18:29:05
作者: 喬方
眼看著小如已經要往那邊走,阮雲棠一個健步走上前去,攔住了小如前進的腳步,笑嘻嘻地攔在她的面前。
「我這房間哪有什麼人,一定是你聽錯了。」
說罷,打起了哈欠。「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也很困了,有什麼話不如我們明天再說?」
看阮雲棠這副樣子,小如雖然心裡有狐疑,也不好多問,她深深地看了阮雲棠一眼,到底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深究,轉頭退了下去。
阮雲棠趴在窗戶上確定小如走遠之後才回頭。
她嗔怪著指責蕭懷瑾:「你故意的是不是。」
蕭懷瑾笑著從帷帳後面鑽出來。
說故意的那就是冤枉他了,不過他身體虛,剛才阮雲棠和小如聊了那麼會兒天,他能堅持那麼久才鬧出動靜來,已經算忍得很辛苦了。
但是,蕭懷瑾必須承認,阮雲棠在和小如說的那一句:「費盡心力,終生保護的一個人」的確就像是一股暖流,深深地灌入蕭懷瑾的心裡。
此刻他看著阮雲棠,眼裡心裡全是濃情蜜意,就好像全天下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在聽過這樣的表白之後,他對阮雲棠哪裡還能有什麼隔閡呢,他現在恨不得就帶著阮雲棠去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過他們的小日子。
蕭懷瑾一邊憧憬著以日後的美好生活,一邊上前環住阮雲棠的腰,他將頭擱在阮雲棠的肩膀上,瓮聲瓮氣地撒嬌。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我在你那個時代還領過結婚證的,你這麼害怕是做什麼。」
阮雲棠沒好氣地反問他。
「你既然說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那你這大半夜翻牆過來,又是做什麼呢?」
說完這話,兩個人都短暫地沉默了。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想到了和碩公主,也想到了蕭惜弱,這兩個人如今正像是壓在兩人心頭的兩座大山。
蕭懷瑾心中愧疚,正準備解釋的時候,阮雲棠叫停了她。
在絕對的事實面前,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更何況,阮雲棠並不怪蕭懷瑾,四年的生離,他還願意義無反顧地相信自己,對她而言,已經是莫大的鼓勵。
蕭懷瑾自然也知道如今去說自己對和碩公主沒有意思,他並沒有想娶和碩公主顯得像個渣男,畢竟在羌國誰都知道,和碩公主鍾情於她,他算得上是半個駙馬。
蕭懷瑾能做的只能是緊緊地握住阮雲棠的手,這就像是一份承諾,一份永不背叛的承諾。
而如何履行這份承諾,只能讓阮雲棠看他之後的表現了。
不過,沒等蕭懷瑾做出承諾,反倒是阮雲棠先做出承諾了。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
「蕭懷瑾,不管你以後要娶誰,不管你以後是做了羌國駙馬還是慕朝的攝政王,我都會治好你的。」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阮雲棠的心裡也跟刀割一樣難受。
這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她把他往外推,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折磨呢。
蕭懷瑾都被阮雲棠的「大度」給氣笑了,他質問阮雲棠。「如果我真的娶了和碩公主呢?你當如何?」
「那自然是在你病好之後就離開。」
聽到離開兩個字,蕭懷瑾徹底火大了。
「阮雲棠,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想離開我?」
阮雲棠一字一句,認真地回答道:「如果你真的另娶他人,我會離開,你也沒有資格再攔我。」
「我是你丈夫。」
「你的夫人阮雲棠已經死了,我現在是水冰月!」
若是以前,蕭懷瑾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喜得一蹦三丈高,可如今,他心裡只剩下憤怒。
是啊,她承認自己是水冰月的契機不過是因為她不承認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罷了。
「所以,你現在這算什麼?報恩?愧疚?」
蕭懷瑾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不是諷刺阮雲棠,是諷刺自己。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能讓阮雲棠愛上自己,如今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居然不過是在施捨憐憫。
蕭懷瑾的話,阮雲棠的確沒辦法回答。
報恩有,愧疚也有,她現在甚至都不奢望能夠和蕭懷瑾白頭偕老,只希望他健健康康。
阮雲棠心裡很清楚,蕭懷瑾現在這樣的身體,沒辦法抗住和碩公主背後的政治施壓,蕭惜弱帶來的親情施壓。
一旦自己鬆了口,他將面臨三難的局面。
想到這兒,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了,畢竟對方還是個病人呢,不免放緩了語氣,難得地寬慰道。
「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阮雲棠不是一個會服軟賣乖的人,如今的勸說頗有些「勉為其難。」
蕭懷瑾心裡也憋著一肚子委屈,可他也不想對阮雲棠發火,兩個人為了對方著想,都只把自己心中的隱患默默地藏在心中。
房間裡陷入一陣尷尬的靜默,更夫打更的聲音傳來,已經子時過了。
阮雲棠迫不得已,問道:「你……這樣跑出來,王妃不會發現嗎?」
這話幾乎是半個逐客令了。
雖然兩人連孩子都有了,但是現在的關係,多少有些尷尬。
但蕭懷瑾是什麼主,他要是會管這些,也就不會從一個慕朝的攝政王變成羌國的王子了。
他大大咧咧地往後一躺,靠在被褥上,整個人大大咧咧地橫躺著,將整張床給占去了大半。
阮雲棠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卻只能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個耍無賴的男人。
蕭懷瑾甚至還十分「貼心」地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空出來的空位,這邀請的意味簡直不能再明顯了。
且不說現在兩人的關係處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之中,蕭懷瑾的身體也支持不起任何猛烈的運動,更何況這還是在行館,小如和小青隨時可能推門走進來,她可不想在這種環境下發生任何擦槍走火的「事故」。
她勾下身子,認命地去夠床上的枕頭和被褥,想著自己去睡軟榻。
蕭懷瑾長手一勾,電光火石之間,阮雲棠已經落入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