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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手段(修)

2024-05-09 18:16:13 作者: 喬方

  阮覃氏的貼身嬤嬤趕緊說道:「夫人不必憂心,咱們的人,已經成功留在三姑娘身邊,以後西府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阮覃氏滿意地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名冊,抬眼,發現阮南姜正提著裙擺,偷偷地往外溜。

  「站住。」阮覃氏叫住她,「進退有禮沒教過你嗎?」

  阮南姜只能不情不願地作揖:「母親,女兒餓了。」

  看到阮南姜可憐兮兮地說自己餓了,阮覃氏的忍不住心疼,她揮揮手,讓她趕緊去用膳。

  得到她的恩准,阮南姜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門,哪裡還有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

  

  阮覃氏只能找嬤嬤訴苦。

  「你說說,這小丫頭片子,以後嫁人了可怎麼得了。」

  嬤嬤勸道:「夫人莫要憂心,二姑娘伺候我佛多年,有佛祖庇佑,必定福星高照。」

  阮覃氏聞言連連點頭:「是了,這次蕭家……還好有驚無險,發現得及時。」

  嬤嬤勸道:「夫人,這話你與我說說便是,可千萬別在姥爺面前說,他可一心想著和蕭家結連理呢。」

  阮覃氏倒點點頭,連連嘆氣:「哎,這老二老么都不省心。」

  西府這邊要安排新人入府,熱鬧了大半宿,快子時才安歇。

  看到西府燈火熄滅,坐在東廂閣樓,望向西府的男人才攏緊披肩,收回視線。

  蕭金銘走上閣樓,帶來打聽的新消息。

  「九叔,我問過了,不過就是二房那邊給阮三姑娘送了一些丫鬟婆子過來伺候。」說著,忍不住嘲諷道:「瞧瞧,這還沒嫁入蕭家呢,已經開始沾你的光了。」

  蕭懷瑾低著頭笑了笑,看著他這模樣,蕭金銘更生氣了。

  「九叔,手繩一事,她出爾反爾,我始終覺得此事有蹊蹺。」

  「是有蹊蹺。」

  「阮家這個孤女手段拙劣,瞧著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手段拙劣?」

  蕭懷瑾笑笑,不置可否。

  他問蕭金銘:「如果讓你選,你選蕭家還是阮家?」

  「那肯定是蕭家啊,別的不說,至少能保證衣食無憂,總比在阮家受夾縫氣強。」

  蕭懷瑾笑了笑:「所以,你不是鳳凰。」

  「九叔你這就沒意思了,說歸說,怎麼還扯到我身上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阮家這姑娘你搞定了嗎?」

  雖然蕭金銘並不是很喜歡阮雲棠,但是對蕭懷瑾的決定,他一向都是十分支持的。

  蕭懷瑾搖了搖頭。

  「實在不行,九叔你就服個軟?」蕭懷瑾相信,以他九叔的美色,肯定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服軟?」

  在搞定女人這一塊,蕭懷瑾說是愣頭青也不為過。

  蕭金銘長舒一口氣,耐心教蕭懷瑾該怎麼說。

  第二天一早,蕭懷瑾就在阮雲棠的必經之路上等他。

  看到蕭懷瑾,阮雲棠頓時覺得頭大。

  沒想到,蕭懷瑾竟然主動開口道歉。

  「對不起,我昨天的話說得並不妥當,向你道歉。」說著,坐在輪椅上的他還朝她半鞠躬。

  他以禮相待,阮雲棠也不好再擺臭臉,她趕緊回禮。「蕭公子言重了,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昨天的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聽到。」

  「不是小事,你也不能當沒聽到。」蕭懷瑾的態度十分認真。「我想娶姑娘,還請姑娘認真考慮。」

  「出於真心?」阮雲棠探究著問道。

  結果不出意外,蕭懷瑾認真回答。

  「不是,姑娘可以只當是一筆交易,姑娘也無需過門,只要讓咱們的婚約存在就行。」

  躲在一邊偷聽的蕭金銘無語望天。

  得,大半夜的口舌白費了。

  九叔出門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說他悟了,這有半點悟了的樣子?

  阮雲棠則是一頭霧水,以蕭懷瑾的條件,犯不著上趕著娶她呀。

  阮雲棠本想一口回絕她,但是一想到若是回絕,這個人肯定更加糾纏不休,到時候鬧到老太太那邊反而不好解釋。

  她換了一套說辭。

  「既然如此,還請公子容我考慮考慮。」

  其實蕭懷瑾要的也就是這個結果。

  他對阮雲棠有愧,既然阮雲棠不願意受他實際的照顧,用一個虛名,幫她在阮家立足,他也樂意。

  蕭懷瑾滿意地點頭答應了。

  阮雲棠告辭離開之後,蕭懷瑾還十分感慨地對金銘說:「你說的果然在理,瞧,態度緩和了不少。」

  金銘滿頭黑線,他很想提醒九叔,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您完全會錯意了!

  不過,他也意識到了,這是無用功。

  反正他們要找的還是水冰月,阮雲棠只是一個附贈品,有沒有不重要。

  九叔開心就好。

  蕭懷瑾推著輪椅往回走,正好遇見阮正流帶著一個大師走進來。

  蕭金銘和蕭懷瑾都認得那位大師。

  那是位得道高僧,京都赫赫有名,就連皇陵選址,都是請他來看的。

  看到他,蕭金銘和蕭懷瑾雙手合十,向他行禮。

  大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看向蕭懷瑾,又恭敬地請了個安。

  知道他們有事要忙,蕭金銘和蕭懷瑾不耽誤他們,見了禮就走了。

  阮正流可是把大師對兩位蕭公子的態度看在眼裡。

  要說,蕭金銘是蕭家嫡孫,身份地位該比只是一個庶子出身的蕭懷瑾要高,怎麼大師還要單獨對蕭懷瑾行禮?

  兩位蕭公子走了之後,阮正流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師說道:「這位蕭公子非池中之物。」

  「怎麼說?」

  「日後,他是執掌天下,成為國之棟樑,還是誤入歧途,成為國之禍端,全在他一念之間。」

  阮正流不敢相信。

  「蕭家雖然勢力龐大,可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庶子,說他能翻天,是不是太誇張一點了?」

  大師雙手合十,不肯多說,只喃喃念著:「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泄露。」

  知道這些修行之人的脾氣怪,阮正流也沒心思在這件事上糾結,他請大師來,就是要徹查阮雲棠中邪一事。

  當然,在這之前,阮正流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把家裡鬧鬼之事如實告知。

  阮正流帶著大師在祠堂走了一圈,大師提了一些風水方面的意見。

  阮正流請教道:「大師,我那爺爺時常向我託夢,可是他在地下不安寧?」

  大師要來阮家太公的八字,掐指一算,說道:「太公一生行善積德,福澤深厚,在地府並未受磨難,如今已經輪迴,施主可以安心。」

  「大師確定,我爺爺已經輪迴?」

  「是的,施主會有所夢,多半是思念親人太深緣故,施主還是要放下執念,方能自在。」

  阮正流掏出一張紙條,上面記載的是阮雲棠的八字。

  「還請大師幫我看看,此人命數如何?」

  若是她真的能招魂上身,那肯定瞞不過大師的火眼金睛。

  大師接過紙條,掐指算了許久,眉頭越皺越深。

  末了,他合上紙條,還給阮正流。

  「恕貧道才疏學淺,這位姑娘的命格,在下算不出來。」

  「算不出來?」阮正流索性直接問:「大師,實不相瞞,就是我這侄女,之前在這祠堂被邪祟上身,我才請您來看看。」

  大師又仔細打量祠堂一眼,如實相告。

  「祠堂香火鼎盛,又有門神庇佑,霄小邪祟不敢來犯。」

  「大師所說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費盡心力請過來的人,阮正流當然相信。

  至於結果,在阮正流的意料之中,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什麼爺爺回來了,只是那時候阮雲棠說中了他的糗事,他為了不讓過去曝光,被逼著承認。

  阮正流冷笑。

  好你個阮雲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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