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色小鼠的身份

  灰色小鼠能直接將聲音投射到他的腦海中，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讓羅傑震驚不已，不過這灰色小鼠所說的話反倒是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同類？」

  羅傑突然心中一動，但並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是人類，而你不是，我們怎麼會是同類。」

  那灰色小鼠聽到羅傑的話，臉上似乎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微微搖頭道：「人類？我說的同類可不是指你我現在的模樣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現在這副身軀就是我本來的樣子吧？」

  灰色小鼠的聲音頓了頓。

  「……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說到這裡時，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羅傑還是從灰色小鼠的神情中看出他似乎有些挫敗的感覺。

  見羅傑仍在聆聽，灰色小鼠繼續說道：「我所指的同類，是指我們的來歷啊，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你也是『外來者』吧，朋友？」

  外來者！

  當灰色小鼠說出這個詞的時候，羅傑的心跳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

  「什麼外來者，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羅傑眉毛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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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明白嗎……」灰色小鼠一點也不奇怪羅傑會有這種反應，仍舊以不疾不徐的語速微笑說著：「你是怕被人發現你外來者的身份，從而對你不利嗎？這倒也是，無論是哪個世界，對外來者都有天然的排斥感，如果碰上極端者，下場恐怕比我現在還慘，嘿，想死都難啊……」

  見羅傑閉口不言，灰色小鼠歪了歪小腦袋，「還不相信我嗎？那我再說明白點，你跟我都不屬於這裡，不屬於腳下的這片大陸，也不屬於這片大陸所附屬的世界，我們的靈魂……都是來自於其他世界啊！」

  他竟然真的知道！

  羅傑難掩驚詫，一臉震驚的看著灰色小鼠的方向。

  這是他心底里藏得最深的秘密，關於自己從出生起就有著前生記憶的事情，無論是今世的便宜父親還是死黨奧利弗，他都從未提起過半個字，也從未有人看破過這一點，包括他見過的那些強大的正式巫師們，反倒是這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灰色小鼠，一言點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你不用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你來肯定我的話，你只需要仔細聽好接下來我所說的話，這不僅僅關乎我，也關乎著你的性命。」

  灰色小鼠沒有在意羅傑的反應，語氣變得略微鄭重了起來。

  「如我之前所說，和你一樣，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這也不是我原本的模樣……我的前身乃是『深藍巨靈』，在我的故鄉『深藍大次元』，我的種族為至強種族，統領著『深藍大次元』的億萬生靈。」

  「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也是因為一次意外。」

  「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要比我的故鄉『深藍大次元』要可怕得多，起初的我也是像你一樣，降生在一片普通的大陸，當然，和你所在的這片大陸比起來，我所降生的大陸要更大一些，巫師學徒的數量也要多出不少，大陸上甚至還有著幾位正式巫師的存在。」

  「然而，我也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裡，因為對比起我那比整片大陸還要龐大的前身來說，那幾位正式巫師雖然不算弱小，但也遠遠談不上強大，我只要能恢復百分之一的實力，就能輕而易舉的碾壓他們。」

  灰色小鼠的話，讓羅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分之一的實力，便能輕易碾壓正式巫師？比一片大陸還要龐大的身軀？

  這真的可能嗎？

  正式巫師的強大，羅傑曾有幸親眼見過，即使是隨意的一擊也不是他能夠扛得住的，將其比喻為人行飛彈都不為過，竟比不過灰色小鼠前身百分之一的實力？至於說比大陸還要龐大的身軀，世界上真有這種存在嗎？

  羅傑內心洶湧澎湃著，但沒有打斷，而是繼續聽了下去。

  「……這個世界的法則很強大，我前身的大部分經驗，都不適用於這個世界，因此，在最開始的時候進展並不算顯著。但是無論是多麼迥異的世界，總歸是有些東西是共通的，在我的努力下，終究是被我找到了恢復實力的辦法，沒過多久，我就擁有了不亞於正式巫師的實力，不止如此，我還發現了從大陸通往外界的方式。」

  「也是我太自大了，完全沒將這個世界的那些主宰著一切的巫師們放在眼裡，在離開大陸後，為了能更快的恢復實力，我肆意收割著一切我能看到的資源，現在想來，實在是有些愚不可及。」灰色小鼠嘆道。

  不知怎麼，雖然灰色小鼠說的經歷十分離奇，可羅傑卻一點也沒有懷疑，反而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灰色小鼠小臉上充滿了人性化的苦笑，「後來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被人抽出了靈魂，封禁在這副軀體中，用來研究我與這個世界本土所誕生的靈魂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這些人一樣，也是來抓我的吧？」

  「這個……」雖然羅傑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但被當面這麼問，還是略微的尷尬了一下。

  「你我本來也不認識，你不必不好意思。」灰色小鼠搖了搖頭，「不過，我得十分慎重的提醒你一句，他們任何人都可以將我捉回去，送還給我現在的『主人』，唯獨你不能！」

  「什麼意思？」羅傑神情有些僵硬起來。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能不能踏上巫師之路，就看這一次了，現在這灰色小鼠竟然告訴他，他不能去做這件事？

  「你難道也想變成我這個下場，被抽出靈魂，封禁在這種卑微生靈的軀體中嗎？還是說你想體驗一下，被人隔三差五拿來做各種研究？」灰色小鼠的聲音充滿了不甘，「我現在的這位『主人』，是一位極其可怕的存在，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我，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在她面前，連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我不知道你想通過捉住我來向她換取什麼，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你想達到什麼目的，都是絕對不會如願的……因為對於她來說，和外來者是不需要溝通的，只要你出現在她的面前，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灰色小鼠滿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