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你怎麼能罵人
2024-05-09 18:12:23
作者: 瑜小魚
索性兩人背對著酒店正門口,距離酒店門口也有一小段距離,旁人經過,看不清兩人正臉。
江亞倫怕人認得車牌號碼,對她說:「先讓我關上車門,我們再談。」
周兆婷鬆開了他的手臂,讓他關上車門。
五月底的天氣已經很熱了,江亞倫被周兆婷弄的額頭上冒了一層薄汗,他上車,啟動了車,一隻手掌握著方向盤,皺眉發現,那條手臂上有幾處都是周兆婷指甲剛摳出的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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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店附近,江亞倫說:「我接近你的確有目的。」
周兆婷坐在車後排座,看他,人人都說他是為了攀權附勢,周兆婷卻搖頭,眼下她要跟他訂婚,結婚,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攀權附勢機會?可他不要。
江亞倫有些痛苦,在這樣一個陸方絎和江媛的孩子滿月的日子裡。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發抖,他道出心裡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周兆婷,我以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我想要無盡的財富,我至今搞不懂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我媽關鳳,或是為了其他那女私慾,天真的以為能用財富能守住點什麼,比如江媛。我得到了神州,但除了神州我還擁有什麼?沒有了。」
周兆婷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說:沒有了。
關鳳做母親的讓他失望了,欺騙了他,本就不親近的母親,變得更加疏遠。童剛又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周兆婷聽到關鳳說,根本就不知道誰是江亞倫的親生父親,這人也許富有,也許貧窮,姓甚名誰均是不知道。
關鳳這一句話,讓江亞倫就變得更瞧不起這位母親,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有了他?他不敢想,只覺噁心。
周兆婷既覺得他可憐,又覺得他可恨。
他把除江媛以外的女人都當成了什麼?沒有在一起過?沒有接觸過?沒有曖昧過?也許那曖昧都是逢場作戲,但他卻把曖昧做的那麼真。
周兆婷至今記得,深夜天冷,他在大學校門口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幫她捂手,像是熱戀中的情侶,難道這都是能說忘就忘的麼?
周兆婷不甘心,完全不知道自己敗給了誰,恨他,用濃濃的鼻音說:「後悔了?但你回不去以前了,江亞倫,江媛生孩子了,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幸福,你算什麼?據我所知你連江家都不能回。你真可憐,你確實只有神州,如果沒有我爸從中幫你,你也許連神州都會失去,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不選麼?」
江亞倫突然打了一下方向盤,停了車。
周兆婷不害怕,望著他的側臉,等他的話。
江亞倫:「下車。」
周兆婷不動,眼淚已划過鼻樑。
江亞倫重複:「我讓你下車,又沒聽見?」
周兆婷仍是不下車。
江亞倫錘了一下方向盤,拿了手機,還有打火機和煙盒,他下了車。
低頭皺眉點了根煙,在車外他指著周兆婷說:「周兆婷,我欠你的,下輩子還吧。但你是願意被我騙的,我們吵架,你說我跟我媽一樣是個騙子,難道你自己就不活該?我他媽騙你之前我要告訴你我是個騙子?別天真了。周兆婷,神州就在那,你爸他有能力他就搶,職務之便是那麼好發揮的?以為搶公司就是一句話的事?別用這種語氣威脅我,我跟你說,我江亞倫可以什麼都要,不顧一切,我玩膩了,我也可以什麼都不要,繼續不顧一切。我他媽現在連死都不怕!」
周兆婷整顆心都在發抖,而那個男人,抽著煙,一步一步朝前離開。
酒店這邊,滿月宴已經開始了很久。
陸棉跟著夏倩和蘇冰,跟著跟著就跟丟了,安安靜靜地在角落裡,旁邊還有個孩子,陸家的,陸棉和那孩子一杯接著一杯地乾杯喝果汁,忽然陸棉覺得有道目光正在看自己,她喝著果汁往東邊看,那裡站著一個男人,是周兆民。
周兆民朝陸棉舉了舉杯,似乎說了句什麼。
「沒聽清楚。」周棉尷尬地嘀咕了一句,舉了舉杯。
旁邊的幾歲小孩子朝周兆民說:「去死——」
陸棉急忙捂住孩子嘴巴,更尷尬了,「喂,你怎麼能罵人?」
孩子掰開小姑姑的手:「我爸爸媽媽跟別人喝酒乾杯之前都要說,去死……」
陸棉臉紅,「那是Cheers!」
她捏了下小侄子的鼻子,抬頭看,周兆民指了指遠處,意思是有人在叫他,他先離開,但他把酒杯放下,又在酒杯底下壓了一張什麼,轉身前指給陸棉。陸棉領著小孩子忐忑走過去,拿起來看,是一張他的名片,聯絡方式。
陸棉收了起來,但不知道,這名片是什麼意思?
但是心裡想的事情卻是要跟這孩子媽媽建議一下,她兒子該學英語了,去培訓班還是請家教老師?家教老師吧,陸棉覺得自己就行,給小侄子上一課收一百塊,半點不貴的良心價。
江媛跟孩子在樓上,小陸望吃著母乳一會就睡著了,她在一旁看著。
陸方絎上來時,輕輕開門。
江媛「噓」了一聲,他走過來時動作很輕。
孩子睡在大床上,江媛側著身,陸方絎雙手拄著床,附身,小聲的問江媛:「餓了沒有?」
江媛抬起頭跟他說:「陸棉給我送了吃的上來,糊弄吃了一點,不餓了。」
陸方絎每日看著老婆照顧孩子的辛苦,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
江媛看著小陸望,跟他說:「兒子長得太像你了,誰看了都這麼說,就沒有一個說像我的。」
陸方絎一瞬笑容滿面,想去親一口兒子,卻被江媛的手擋住了他嘴。
江媛的奶水多,總是漲奶,這會兒又是,兒子吃飽睡了,多出的奶水要擠出。月子裡這一段時間有老媽陳如幫忙,月嫂幫忙,但到了晚上基本就要陸方絎給江媛弄。
陸方絎確定了一下房間是否不會有人推門進來。
江媛原本是躺在床上看著睡著的兒子,陸方絎卻叫她到洗手間。
江媛下床,走去了洗手間。
「站著別動。」他手中拿著熱毛巾,對她說。
江媛低頭,把衣服稍微撩起,陸方絎幾乎無法直視。
陸方絎用熱毛巾敷著,然後輕揉。
「我自己來吧,你弄難受。」江媛突地心跳加速,躲著他的目光,接過熱毛巾,轉過去自己弄了。
陸方絎站在她的背後,身體不由地貼上去,抵著她,雙手擱在她的腰間,吻著她耳垂問道:「有沒有問過醫生,再過多長時間夫妻能同房?」
江媛背對著他,感受著他身軀的炙熱,閉上眼說:「雖然恢復得好,但也說還得一些日子,你先忍忍。」
陸方絎一直在壓抑忍耐,嘴唇貼在江媛的頸上,一雙大手覆蓋在她的腰際,來回輕輕摩挲,激起江媛身體一陣顫慄,江媛低吟了聲,閉上眼睛呼氣,陸方絎似是輕嘆:「就快要忍不住了,老婆。」
江媛轉過身,吻他。
房間床上小陸望突然哭了起來,吻在一起的孩子爸爸媽媽驀地停住,不禁苦笑,這個折磨人的小祖宗。
江亞倫坐計程車去了張躍的家裡。
手機響起過幾回,均是周兆婷打來的電話,再後來江亞倫直接關機,不聽不看,心也不煩。
張躍家裡酒多,兩人除了喝酒還是喝酒。
一邊喝一邊聊。
張躍說:「要我說,你就別去江媛跟前了,她都生孩子了,你還惦記什麼?既然你都說了是你錯,因為你自己的錯誤而錯過她,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周兆婷對你也不甘心,王若可對你也不甘心,世上不甘心的人和事多了去,兄弟,看開點,像我一樣。」
說著,張躍吹了一瓶啤的,沒醉酒時,張躍還能說著人話。
張躍想起蘇冰,如今不至於多糾結的放不下,但總歸是認為自己先對不住蘇冰,這些年對脾氣的女人只有蘇冰這麼一個,別人,相處中總覺得差點什麼。張躍覺得,男人活著,也並非全是為了性,跟別的女人他除了性方面合拍,再沒別的合拍之處。
江亞倫抽著煙,酒他也喝了不少,不喜歡喝啤的,喝白的和紅的還成。
「你呢?」江亞倫問。
張躍放下啤酒瓶子,打了個嗝:「我?我能怎麼樣?咱們還沒到30,急的是什麼?陸方絎那不也是到了37才碰上江媛?」
張躍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語無倫次。
江亞倫苦笑,繼續喝酒,眼睛裡頭變得一片通紅。
江亞倫離開張躍這裡去酒店時,陸方絎兒子的滿月宴還沒結束,人未散去。
酒是穿腸毒藥,清醒著時,江亞倫不去陸方絎兒子的滿月宴,看了恐怕心裡堵得慌,江媛竟然給他生了孩子,還是個得他歡心的寶貝兒子。
江亞倫這會醉了,不清醒著,便坐計程車來了這酒店,不受理智支配。
趙陽和許顯兩人迎面撞見江亞倫,江亞倫身體晃著往裡走,許顯擔心他是要搗亂,明顯醉了,過去攔住。
「江先生,你有事嗎?」許顯態度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