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手消息

  他在家沒吃晚餐，只陪父親和女兒聊天，問江媛吃了沒有，江媛搖頭。

  由於時間很趕，不能在外面安靜的享受一頓晚餐，只能選擇外賣。

  到了別墅那邊，江媛和他都不想麻煩鄭叔和鄭嬸這麼晚還跟著忙活，陸方絎推薦給江媛一家外賣，上回他買完，最終卻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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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外賣店，江媛聽著收音機里鍾晨的聲音，對陸方絎說：「這家我聽過沒吃過，外賣中來說，有點小貴。」

  陸方絎看著她的側臉，把車開向購餐車道。

  點了兩份，江媛從包里找錢的時候，陸方絎的手機響了。

  他降下車窗，點了根煙，接起。

  「在買外賣。」他看著車窗外。

  金德說：「我到了蘇冰家樓下，送了倆人回去，你猜，在車上我聽說什麼了？」

  「什麼？」陸方絎語氣里沒有多少耐心。

  「蘇冰和夏倩說，江媛相親的對象是一個廣播電台主持人，鍾晨，你平時不聽可能不認識，但是這人不錯，江媛的媽媽對這個未來女婿很滿意，登門去家裡吃過飯，那天早上鮮花就是這人送的！」

  金德把第一手消息透露給陸方絎。

  陸方絎抽著煙時眼眸微眯，一片深邃晦暗。

  外賣好了，江媛伸手接過，可尷尬的是自己包里的現金不夠，就在江媛找卡的時候，陸方絎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放到江媛腿上，示意他皮夾在裡面，自己取。

  「……」

  江媛的臉微微地紅，拿過他平整的西裝外套，手伸到口袋裡，找出皮夾，笨拙的打開他的皮夾，在窗口付錢給外賣店的服務員。

  外賣拿到手裡，陸方絎的電話也接完了。

  陸方絎開著車，江媛不好意思的遞給他外套，他仿佛沒有看到，總之沒接。

  江媛尷尬，只好收回來。

  車剛駛離購餐車道的出口，陸方絎就面無表情的伸手關掉了廣播，鍾晨和女主持的聲音一瞬消失，車內變得無比安靜。

  黑色卡宴緩緩地駛向別墅門口，停好熄火。

  兩個人準備下車。

  陸方絎不動聲色地伸手，拿過了江媛手上裝著兩盒外賣的袋子，打開車門，邁開長腿下車。

  「我來……拿著就行。」前面的倆字江媛說了，可是，後面的四個字完全被他關上車門的聲音鎮住，卡在喉嚨里。

  江媛專注的目光從他背影上收回，伸手打開車門，抱著自己手裡的這件男士西裝下車。

  陸方絎走在前面，在江媛跟上的同時，他回頭遙控鎖車，精緻飽滿的五官落入她深深眼底。

  這一回江媛沒有聽見十五叫。

  江媛的腦袋裡此刻仿佛有一團毛線，屢不清，在納悶他為何突然臉色不好的關上收音機。

  回來路上，江媛沒有再和沉默的他交流。

  「進去等我。」陸方絎突然轉身，對江媛說。

  江媛回神兒，接過他手上的外賣袋子，在他挺拔身軀的籠罩下，江媛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鄭嬸，他在命令，她想跟鄭嬸打個招呼都暫時不行。

  經過他的身邊，江媛往別墅裡面走。

  十五在一樓臥著，臀部姿勢尤其地銷魂，看到江媛，倒也沒起來，圓圓的腦袋動了動，看向門口。

  「他，你爸爸，馬上就進來了。」江媛沒養過任何寵物，更不了解十五，不過江媛簡單的分析，十五應該是在找他『爸爸』陸方絎。

  江媛上樓，把兩份外賣放下。

  她從二樓的窗子往下看，陸方絎似乎在跟鄭嬸交代什麼，最後他讓鄭嬸回去休息，鄭嬸也點了頭，轉身回去。

  夜色下，陸方絎正在走過來，走到距離進門兩米遠的地方他站定。

  江媛看著，他在外面點了一根煙，然後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裡，安靜地抽，身上的白色襯衫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陸方絎在原地站了片刻，煙快抽完，他轉身時把視線自然地望向二樓，與江媛的視線意外碰撞。

  他朝二樓的方向輕輕吞吐一口煙霧，溫和開腔：「抽完手上這根煙，我就上樓。」

  江媛點點頭，很尷尬。

  她為自己看看他的背影發呆而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其實並沒有想催他上來的意思，轉身，江媛找到衣架，把他的西裝外套小心掛好。

  很快，江媛聽見陸方絎在一樓跟十五說話的聲音。

  「一定不准鬧，我要工作，沒時間陪你玩。」

  ……

  「就這樣臥著ok？很帥——」

  ……

  江媛聽了不禁淡淡地笑，十五喜歡被誇？聽得懂嗎？

  接著是陸方絎上樓的聲音。

  他說：「十五偶爾會很高冷，我不理他，他也拒我和我身邊的人於千里之外。」

  江媛覺得不錯：「那你別對它熱情，不然它對我熱情起來我衣服遭殃。」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有機會我一定送你幾件。」

  ……

  吃完外賣，江媛和陸方絎一起很快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江媛選擇的位置是沙發前，打開手提，按照身旁陸方絎的意見逐步休整方案，有他現場指揮，應該很快可以完成。

  「把這裡再改一改，出個效果圖看看。」陸方絎指著江媛的手提屏幕，語氣異常溫柔，他看江媛的眼神中有著抱歉，一個女人跟他熬夜。

  江媛點頭，照辦。

  陸方絎看著江媛的側臉，把咖啡杯往她手邊挪了挪：「我算不算你客戶當中比較挑剔的一位。」

  「挑剔點好啊。」江媛一邊改圖一邊淺笑著說，沒敢轉頭對視陸方絎，畢竟這是講了一句在控訴他很挑剔的話。

  陸方絎點點頭，沒說什麼，眼眸深沉的注視著她的側臉。

  兩個人如此近的距離，江媛一邊動著手指，一邊能感覺得到他的注視，臉頰微微發燙，從裡到外，但她不知道自己臉紅沒有。

  在這種氛圍里，江媛又給他出了一個效果圖。

  陸方絎拿過江媛的手提，認真看了半晌，江媛看著他的心情是緊張的，怕再不過關，完美主義者不好伺候！

  「很滿意。」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然後把手提推給江媛。

  江媛接過手提，低頭操作著說：「那我先傳給金總經理一份。」

  陸方絎點頭，起身時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他去關了兩個燈，別墅里黑了一片，只有江媛在工作的地方還是亮著燈的。

  兩分鐘，江媛處理好了一切，合上手提。

  陸方絎站在她的面前，身型挺拔，眉眼溫柔卻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十二點了，先去我房間洗個澡，再回房休息。」

  「謝謝。」江媛點頭對他客氣的笑。

  當她經過他的身邊時，陸方絎又忍不住叫住了她：「江媛。」

  「怎麼了？」江媛轉身。

  站在比自己高很多的陸方絎面前，如果近在咫尺，江媛就從不敢跟他對視，問完，也立刻就低下頭等他的話。

  陸方絎指著客房：「鄭嬸說，直覺你會經常到我這裡過夜，所以前兩天給你買了睡衣，在客房衣櫃裡放著。」

  「上樓之前鄭嬸告訴我的，我事先並不知道，江媛，如果我有不軌之心，那我應該更願意看著你穿我的男士襯衫。」陸方絎淡淡地笑，這解釋讓江媛白皙的臉頰上泛起微微的紅。

  江媛抬手掖了一下長發到耳後，明白的。

  她腦海里記得自己穿著他的男士襯衫是什麼樣子，雖然每次都不倫不類的往下身套上裙子，但也要自我反省，前幾次那麼穿，是否讓他誤以為勾引了？

  「我去洗澡。」江媛說完便從他的眼前溜走。

  ……

  拿了睡衣，看款式和面料的確符合鄭嬸買的，以舒適為主。

  江媛熟練的用著陸方絎洗漱間的一切，開始脫衣服，閉上了眼，站在淋浴噴頭下，任憑溫熱的水流在身體上滑過，白皙的雙手抬起撫摸著微微有些酸痛的脖頸，所有疲憊，在洗澡時得到了緩解，舒服地輕嘆了一聲。

  手指碰著自己的身體，睜開眼卻意外看到門外站著的身影。

  她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輪廓，那麼，他在外面，是否也可以看到裡面的……

  江媛轉過身去站著，面對有著一層水霧的鏡子，閉著眼睛，咬牙擰眉恨自己偏偏剛才舒服的唔了一聲。

  在嘩嘩水聲中，她聽到陸方絎在找什麼，很快找到，他離開臥室。

  江媛抬起手抹了一下鏡子，在一片水霧中，看到自己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粉色，不只是水溫的緣故還是怎麼，臉頰上又熱又燙。

  洗完了澡換上舒適保守的睡衣，江媛出去。

  陸方絎在昏暗的燈光下收拾出差要帶的東西，江媛走過去看了看，不禁問：「才準備？」

  他點點頭，深邃視線把江媛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鄭嬸選的睡衣雖然保守，但江媛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懼怕他的目光。

  陸方絎在私生活上的確有些冷，不過江媛一個外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不跟家裡人住，妻子不在，女兒不在，就他一個男人獨來獨往。

  他說，鄭嬸不會收拾這些，這麼多年，習慣了自己整理，很簡單，男人不同於女人，幾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就足夠了，其他關於工作的東西有助理準備。

  「怎麼不讓助理給你整理這些？」江媛打算要幫忙收拾，問他。

  陸方絎習慣用某一品牌的須後水，不會改變，他看著手上被江媛拿走的須後水，回答她：「不歡迎外人碰我的私人東西。」

  江媛聽了，手上的動作一頓。

  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江媛有些不是滋味的要放下這瓶須後水，好心好意被如此拒絕，心裡怎麼會好受，她單純的只是想幫個忙。

  「對不起。」

  她就要放下，卻被他輕輕攥住了纖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