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陸方絎的女兒

  今天星期四了。

  吃完早餐，中午童姝親自來電找上江媛，說下個星期一的會議上一定拎出童青，批評一番，加上上次搶單的事，B部也會給A部一個交代。

  江媛沒說什麼，以家裡有客，不方便談工作的事為由掛了。

  蘇冰說：「逮著機會，咱得認真高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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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媛點頭同意，做人是得偶爾叛逆才不會被當成軟柿子捏。

  答應陸方絎星期五陪他去生日晚宴的事，江媛糾結，喝醉酒真誤事，去誰的生日晚宴，什麼時間，空手還是帶禮物，她都不知道。

  不過江媛沒有想過食言於他。

  下午一點，有點發燒的江媛接到來電。

  一看是陸方絎的號碼，江媛整個人都好像被冷水淋過一樣，一激靈。

  「陸總？」江媛接起。

  陸方絎頓了片刻，問道：「聲音怎麼了。」

  江媛暗想他怎麼這也聽得出來，平靜回答：「哦，沒事，有點不舒服。」

  「看醫生了嗎？」他在關心。

  江媛不知道昨晚一個醉酒怎麼就讓兩個人的感覺近了一層，他這個關心的語氣實在不妥，對她而言，不太合適。

  「沒看，吃點藥就好了，不要緊的小感冒。」江媛岔開話題：「陸總，生日晚宴的事，是多大年紀的人過生日，我需要準備禮物嗎？」

  他瞭然：「你如果有心，就準備一份，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男性。」

  「哦，好的。」江媛說完，立刻裝模作樣的說：「有人敲門，陸總，那就先這樣，我有時間就去買禮物。」

  她匆匆掛斷，怕他會咬人一樣。

  看著手機，江媛平復了一番心情，換衣服出門，陪他參加生日晚宴還要搭上一份禮物。

  計程車十幾分鐘到達市中心。

  江媛逛了半個小時，還沒決定買什麼，路過賣紫砂茶壺的店，江媛看著精緻，就推門進去。

  店主正在跟一個穿著校服背書包的小姑娘推薦紫砂茶壺。

  江媛站在一旁，看了一下紫砂茶壺。

  小姑娘看上去十多歲，模樣好看，抬頭嘟嘴對店主說：「我爺爺很挑剔，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紫砂茶壺，爺爺有一套，戰友送的。」

  「這位小姐你看哪個？」店主熱情的問江媛。

  江媛眯起彎彎的眼睛，心情不錯，笑笑：「我也看紫砂茶壺，不著急，等你先給這小姑娘介紹完。」

  小姑娘對江媛笑笑，表答感謝。

  「我爺爺每天都喝茶，可是小孩子送茶壺做禮物會不會不對？」小姑娘比較糾結。

  店主在說服小姑娘買這套。

  介紹來介紹去，江媛和這小姑娘聊起了起來。

  江媛認真地說：「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知道送爺爺實用的東西，你爺爺應該會開心。不過老年人不宜喝茶過多，影響睡眠，送給你爺爺之後你要記得督促你爺爺少喝茶。」

  「謝謝姐姐。」小姑娘抬起頭笑。

  這店的紫砂茶壺都不便宜，江媛外行，不過送人太便宜的也拿不出手。

  江媛想買和這小姑娘那套一模一樣的，江媛在看。聽見那小姑娘說自己沒錢，馬上她的爸爸會路過這裡，接她回家，順便付錢。

  「我就要這套吧。」江媛對店主說。

  外面停了一輛車，江媛沒注意到，小姑娘開心地看著下車的人，對下一刻推開店門進來的男人說：「爸爸，我挑好給爺爺的禮物了。」

  店裡的人都朝門口看去。

  陸方絎一身黑色正式西裝，打著領帶，整個人身上帶著卓爾不凡的矜貴氣質走進來。在他伸手接過茶壺禮盒準備付錢時，視線不經意的看到了同樣也在盯著他看的江媛。

  江媛感覺自己的心漏了幾拍，有點發懵。

  江媛想起，自己還沒有正面認識陸方絎時，看到的那段視頻。

  女記者其實向陸方絎提了兩個問題，只不過當時一心只有項目的她直接略過了那個過於私密的問題。

  那個問題是問：37歲的他是不是二十出頭結婚又離，現在有一個16歲在上高一的女兒？

  陸方絎當時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紫砂品店裡，江媛淡淡地掃了一眼陸方絎的側臉，隨即收回視線，不敢再與他銳利複雜的眼眸對視。

  撞見這一幕，江媛可以確定，陸方絎和這個小姑娘是父女關係。

  她是震驚的……

  採訪視頻里女記者問的話不假。

  他沒否認那個問題，也不回答，或許那便是默認的態度。

  「老闆，再給我看看這套。」

  江媛忐忑，臉色慘白的強扯出笑容抬頭看紫砂店老闆。

  擔心他會主動開口說話，所以江媛只能自己先轉身去看櫃檯里的其他紫砂茶壺，也是在告訴他，別打招呼。

  老闆拿出江媛指著的那一套，擱在櫃檯上。

  「你慢慢看。」老闆說。

  江媛點頭：「好的。」

  小姑娘看到爸爸在朝自己的身後看，眼神專注。可是，小姑娘回頭，發現自己身後除了一個陌生的姐姐就沒什麼人了，只有櫃檯和紫砂茶壺。

  「爸爸，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陸方絎很快恢復面色如常，準備付錢。

  「我還以為爸爸喜歡別款的茶壺，爸爸，我選的這套真的好看嗎？」

  小姑娘詢問爸爸意見的聲音在江媛的身後響起。

  「這套不錯，菲兒很有大人的眼光。」——陸方絎低沉有力的聲音。

  「希望爺爺能喜歡我這套茶壺。」

  「會喜歡。」

  爸爸和女兒之間愉快的交流著，小女孩對自己的禮物有些不自信，當爸爸的每一句都在給女兒最大的安慰和鼓勵。

  聽得出來，他是個很疼女兒的好爸爸。

  「老闆，我該付多少錢。」

  陸方絎準備付錢，詢問老闆。

  江媛心裡念著，讓他快一點付錢離開這裡吧，再快一點。

  跟陸方絎同處在一個店裡，距離幾米遠，江媛有一種真真切切芒刺在背的感覺，不適感異常強烈。

  店老闆一邊收錢一邊對孩子的家長講起這紫砂茶壺好在哪裡，陸方絎點點頭，神情如常，只跟店老闆交流，眼神一刻都沒有再看江媛。

  此時江媛的手機響了。

  「出什麼事了？」江媛接了起來問。

  不是什麼緊急的來電，卻被她接出了一副很緊急的樣子，然後江媛拿著手機抱歉地對店老闆指了指紫砂茶壺。

  店老闆會意，明白客人可能有急事。

  江媛抱歉地對店老闆笑了笑，拿著手機，通話中就要走出去。

  心裡開始怨自己腦筋笨，在他進店時就該及時出去的！

  出去這家店，江媛必須要經過陸方絎的身前或是身後，路很窄，他站在門口位置。可是，他的身前江媛怎麼敢經過？

  不過，就在江媛經過他身後的時候，陸方絎忽然往後退了兩步，他一邊跟老闆聊著茶壺的藝術，一邊是泰然自若的打算點上一根煙的。

  那麼剛剛好，他結實的肩膀一股猛力撞上江媛。

  「啪。」

  江媛的手機被撞掉了。

  陸方絎回頭看她，近在咫尺，男人面色依舊如常。

  他放下煙，視線掃了一眼江媛有些緊張的樣子。

  陸方絎彎身撿起地上的手機，抽出西裝口袋裡的口袋巾，擦拭一番，視線緊盯著江媛的眼睛遞還給江媛，抱歉地道：「小姐，看看摔壞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