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 疑點重重

  白髮長須老者見到綠兒真的有急事找安若嵐，為了不給自己心儀的徒弟添麻煩，識相的將自己還有那混帳徒弟玄機鋒拉到一旁，不打攪安若嵐做事。

  只見她跪倒在地上，低著頭對安若嵐恭敬說道：「側妃娘娘，奴婢有一事相報！」

  

  安若嵐聽到她說那個「側」字就知道她想喊自己「側妃娘娘」。

  她的手伸到半空中想阻止她，可綠兒的嘴巴就像機關炮一樣，打開了栓塞就噼里啪啦的往外發，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這次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很好的叫不明狀況的洛王管住自己的嘴巴，讓他不要將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卻偏偏壞在自家侍婢身上。

  府衙大人聽到綠兒這麼說，綠豆般細小的眼溜溜直轉，想著洛王威名在外，雖身患殘疾但依舊有萬千少女追捧，只可惜此人無心婚嫁，只求什麼一生一世人，找個心意相通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故現在未行婚配，連府上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既然如此的話，那這個安若嵐是……

  楚王的側妃？

  安若嵐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剛一抬頭就碰到府衙大人打量自己的眼光。

  安若嵐不禁眉頭一蹙，發出一聲輕笑「府衙大人如此看我作甚？莫非我臉上有髒東西？」

  府衙大人俯身下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對側妃娘娘做那樣的事，實在是大不敬，罪該萬死，還請側妃娘娘責罰！」

  身後的官差悉數跪下，不約而同的說道：「奴才罪該萬死，還請側妃娘娘責罰。」

  安若嵐瞥了一下嘴，小聲嘟囔：「狗不搭馬嘴。」

  洛王坐在旁邊，聽到安若嵐這麼說輕笑出聲。

  站在旁邊的雲靜聽到自家王爺因為安若嵐的一句話而笑出聲，不安的看著他。

  「起來！這樣跪來跪去的，你不嫌累，我還嫌看著眼酸呢。」

  古代就是這樣，深宮宅院，因一句話、一個小飾品就斗的你死我活，而在社會上、官場中，一些什麼什麼官員見到比自己官階高亦或者身份地位看起來比較尊貴的人就匍匐下跪。

  難道他們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這樣跪來跪去的，別說是黃金了，就連膝蓋皮都會磨掉！

  府衙大人聽到安若嵐這麼說，心裡更加惶恐。

  死了死了，這次可真把這位姑奶奶給得罪透了，都怪上頭叫他做那樣的事的人，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得罪這位姑奶奶呢？

  身處深宮的袁妃，不知府衙大人在罵她，只覺得鼻子****難當，不停的打噴嚏。

  安若嵐收回停留在府衙大人身上的目光，看著綠兒「說吧，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你這麼毛毛躁躁，好像連性情都變了似的。」

  聽到安若嵐的話，感受到她說話的語氣，綠兒心知是自己暴露她真實身份一事惹她不高興了，心裡一陣暗惱：自己這次做的事，簡直比自家妹子犯的錯誤還要低還要蠢！

  即使楚炎要罰她，她也認了！

  綠兒的眸光在府衙大人身上流轉，嘴上支支吾吾，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亦或者想避開某人。

  安若嵐輕嘆一聲「有事兒直說就是，不必這麼支支吾吾的。」

  「是……」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她還藏著掖著作甚？

  「回娘娘，奴婢剛才上茅房路過花園處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奴婢出於好奇就跟了上去，誰知奴婢看到……」又再一次支吾，眼睛飄向府衙大人身上，臉上的表情很是恐慌，好像很害怕府衙大人。

  安若嵐的黛眉再一次蹙緊，這綠兒究竟是怎麼了？她倒是快說啊……

  安若嵐急於知道，於是出言催促道：「誰知……綠兒，你看到了什麼？」

  眼眸促狹，壓成一條細小的眼縫，宛如霸氣側漏、高高在上的女王。

  綠兒繼續說道：「誰知奴婢看到府衙大人指使著下屬從外面搬來一具具面部發黑的屍體，當眾將他們的四肢、頭顱砍下放在一個特製的透明器皿中用紅蠟存放。」說完這句，連忙低下頭生怕被府衙大人的目光殺死。

  「奴婢斗膽猜想，這雲縣流行的瘟疫，是不是從府衙流傳出去的毒素有關，乃至不明狀況的人認為雲縣百姓所感染的瘟疫其實是一種不明成分的毒藥。」

  府衙大人聽到綠兒這麼說大喊冤枉，他究竟得罪了她什麼，竟要遭她這般冤枉？

  「回王爺、側妃娘娘，下官絕對沒有做過那樣的事，一切都是她憑空捏造，還請王爺、側妃娘娘明察！」膝蓋又很不值錢的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縷縷寒意透過加厚的衣服傳到骨子裡，身體顫抖。

  安若嵐從踏進雲縣這地界開始，就覺得所有事情發生的都很蹊蹺，現在聽到綠兒這麼說，疑心加重，開始回想自己來雲縣的那一段旅程……

  首先是打家劫舍的盜賊團伙，雖說烏蒙山是京城各處前往雲縣必經的地方，但他們沒有貪圖方便，走一般商家所走的捷徑，而是走官家所行的棧道。本來棧道上，沿途都有士兵、官差把手保護，可她一路從皇城走來，別說是一個士兵、官差了，就連一套兵家所用的衣服都沒有，簡直像被人廢棄了一樣。

  當時天黑，再加上她身患疾病，腦袋暈暈沉沉，安若嵐倒沒仔細觀察，想想沿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現在聽起綠兒說府衙大人涉嫌碎屍一事，倒將它還有無數被盜賊害死的人聯繫起來。

  再者，她路過城西靠近雲溪河畔，一處房屋零星分布的地，敲響老婆婆的房門，記得她當時是問她雲縣為什麼不像其他縣一樣都設有門禁，整個縣城就像一個永遠管不住的口袋，讓人隨意進入，當時老婆婆回答說：其他縣有沒有門禁關雲縣什麼事？反正雲縣就沒有。

  接著，她很暴躁並且不耐煩的將他們趕走。

  安若嵐雖沒特別研究過古代歷史，但也從一些什么小說、電視節目上知曉門禁對於一個縣城和國家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存在。

  用思考問題時特有的目光瞟向府衙大人身上，思索著這幾件事跟他有沒有關聯。

  府衙大人被她這麼一看，頓覺寒氣逼人，冷的他周身上下直打哆嗦，就連呼吸也開始凍得不暢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