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不可能

  趙錦娘冷眼瞪著站到自己跟前的周靖軒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哼，王爺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口裡叫著的南昭公主，不是去年就已經死了嗎？」趙錦娘狠瞪著周靖軒：「王爺親手葬的她，不記得了嗎？」

  「錦諾，你是錦諾，我不會認錯的。」見她不承認，周靖軒有些急了，伸手想要去拉她。

  趙錦娘猛的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便靠近我，噁心。」

  看著她避自己的動作，臉上厭惡自己的神色，周靖軒破碎的心更是疼到麻木，他低頭不敢看她的臉：「對不起。」

  「對不起？」趙錦娘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周靖軒呵呵……你真是搞笑的很啊……你好端端的跑過來對我一個青樓女說什麼對不起？你堂堂的南昭王爺又有什麼對不起我一個陌生人的？」

  「錦諾，你是她，我知道你是她。」周靖軒痛苦的抬眸，眼眸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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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錦娘看著眼前雙眼愧疚後悔的男人，惱怒更是湧上心頭：「夠了，周靖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現在非要帶著我承認我是趙錦諾又能如何？我是不是趙錦諾，很重要嗎？」

  「我睜大雙眼好好的看看，我可能是趙錦諾嗎？趙錦諾去年死在你的眼前，死在和你成親的那一天。她最後的一口氣不是還在你懷裡咽下去的嗎？」

  「是。」周靖軒痛苦的咽下一口苦水：「錦諾，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我沒有傷害陛下……」

  周靖軒焦急的聲音趙錦娘厭惡的眼神中終是說不下去了。

  趙錦娘厭惡冰冷的眼眸盯著他，嘴角滿是諷刺的笑：「是啊，你確實做到了。你讓我父皇移居南宮，謝謝你啊！」

  「謝謝你逼宮傷了皇宮中那麼多無辜的人，謝謝你借著我的親事讓那天血流成河，謝謝你逼死了那個心思單純的的趙錦諾，謝謝你……讓我的浩哥哥活活被烈火焚燒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趙錦娘越說越恨，心底的恨意讓她再也忍不住突然伸手拔下發上的髮簪向周靖軒撲去。

  莫子敬臉色大變伸手猛的去擋，可是擋到一半卻是被周靖軒伸過來的手攥住了胳膊。

  『噗嗤』一聲髮簪刺進了周靖軒的肩上，鮮血瞬間湧出，沾了趙錦娘滿手的血。

  血腥味讓趙錦娘整個人楞了霎那，她抬眸眼眸對上周靖軒：「你真是好算計。」

  她剛才是盛怒下沒了理智才會拔下髮簪刺向他，可是對於他的本事來說，不可能連她刺過來的這一下都躲不過。

  「你別以為你不躲，你讓我刺傷了你，就能把你做的那些都洗脫了。你是沒有完全避過，可是你也是挑了角度的。如果你剛才沒有動，這髮簪刺的就是你的心口。」

  趙錦娘猛的鬆手，向後退了一步，想要離周靖軒遠一些。

  「是我的錯。」周靖軒滿臉苦澀的看著趙錦娘，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如果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

  他能早些知道自己是這麼的捨不得她，他能早些知道，在他的心裡，她這麼重要。

  他無法失去她，他如果早些知道，他絕對不會選在和她成親的那一天，去逼宮，去傷害她，去逼死她。

  「趙錦諾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罵他？」莫子敬狠瞪著趙錦娘，眼眸上是憎恨憤怒：「他為什麼不能逼宮？他為什麼不能對你的父皇報仇？」

  「明明就是你的父皇不守婚約在前，他毀了婚約也就算了，別人另嫁，他為什麼雙去毀了別人的家。不但毀了別人的家，還殺了人滿門。就連當初為這個婚約多說幾句的臣子，他也不放過。」

  「趙錦娘，你恨我們傷害了你的父皇，殺了宮人侍衛。那麼你的父皇呢？他手上就乾淨嗎？死在他手裡的人難道少嗎？」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不過是想要報我們父母的仇，怎麼就不行了？怎麼就犯了這麼大的罪？」莫子敬狠力掙開了周靖軒拉著自己胳膊的手，瞪著趙錦娘袖下的手更是攥的死緊。

  「你的父皇受了傷害，你就痛苦的活不成，自盡尋死。就算是現在你換了一個人，可是你仍然都沒有辦法忘了傷害你父皇的人，你費勁心思，哪怕是委身青樓，也要取證。也要救你的父皇，也要把傷害你父皇的人處決了。」

  「那麼，易地而處，我們為什麼就不可以？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們的父母報仇？難道你的父皇是父，我們的父母就不是雙親？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你……」趙錦娘被莫子敬問的張嘴卻有些答不出，腳下更是忍不住的心虛後退。

  不對，不是這樣的，她不能順著他說去想……

  他們這不對……

  可是，他們的父母他們的族人……

  趙錦娘痛苦的閉眸，不讓自己再順著莫子敬的話想下去。

  那些事她不知道，她沒有看到，是不是真的都不定……

  也許更是有什麼誤會兒……

  「你閉著眼做什麼？你不敢看我們？」莫子敬看到趙錦娘心虛的後退閉眼，當下心裡更是氣憤。

  「你逼靖軒做什麼？你傷他，罵他又是憑什麼？不過就是憑他喜歡你，他心裡愛重你，你就憑著你在他心裡的重要，你就這麼傷害他嗎？」

  「趙錦諾你是沒有心嗎？你自盡為什麼？你不就是為了報復他，折磨他？你讓他親眼看著你咽氣，你在臨死前還要剜他心的告訴他你恨他。」

  「你真是他的克星啊，你太知道怎麼對付他了。」

  「你兩眼一閉，你那一死是真有效啊，你不但讓他不敢再傷你父親一分在。讓他不敢碰明明就到手的皇權，你讓他每日活在痛苦之中。你讓他後悔，讓他自責，你讓他睜開眼想你，閉上眼想你。你讓他不想活。」

  「若不是你還留了那麼個神秘的故事，若不是他心裡對於你還能重活過來抱著那麼一絲幻想，你以為他還能活到現在？他怕是傻的早就想要死了去找你了。」

  莫子敬的話一字字一句句像是一把又一把鋼刀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上，她不相信的搖頭拒絕相信他說的話。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莫子敬說的這些話不過就是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讓自己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