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膽子

  「皇后娘娘捨不得親生的公主，便讓貼身的婢女抱著小公主暗中離開了南昭皇宮。」

  

  「陛下到後，皇后娘娘和老奴一起瞞了陛下，只報娘娘生了長公主一人。」

  「老奴回到太后宮中，便把皇后娘娘只生一女之事向太后娘娘稟了。太后娘娘自是不信，疑心是皇后娘娘動了手腳，派了人暗中秘查此事。」

  「可皇后娘娘應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此事連查了幾年，至到皇后娘娘病重離世，亦未查到小公主的下落。」胡嬤嬤話落低頭不敢再看南昭帝。

  她已經儘量的把當年的事往緩了說，如果陛下還不滿意，那她也真的沒有法子了……

  要殺她就殺吧！

  她是跟在主子身邊大半輩子，而高坐上的陛下更算是她親手帶大的，要說懼……

  她最懼的不是她的主子嚴太后，而是這位看起來好說話的陛下。

  陛下他六歲時，能為了讓先皇歡喜，親手把自己的奶嬤嬤毒死。

  就連他最愛的皇后娘娘，就連她都以為陛下不會傷了這位他放在心尖上疼著的人，可是沒想到，他仍然狠心……

  還有長公主，那可是他唯一的血脈，陛下這些年雖然有後宮，可是他從未挨近任何一人位妃嬪。

  那自然，那些妃嬪也不可能為陛下生下一兒半女。

  她以為就算是陛下任何的計劃，任何的謀算，都不會傷害長公的。

  可是，陛下為了那年，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方能得攥得天機，便任由長公主被害。

  南昭帝對於胡嬤嬤的說詞，臉色平靜，可是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胡嬤嬤還算是清醒，知道什麼不該說。

  「母后？」南昭帝一臉受傷的望向嚴太后：「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胡嬤嬤是嚴太后身邊的親信，此時她在眾人面前把這番說詞推了出來，那自然是不能不把這個話題給終結了。

  嚴太后看著自己兒子望著自己的那張悲傷的臉，心裡有忍不住的心酸，她又望了一眼站在那兒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胡嬤嬤，心底輕嘆一聲。

  罷了，事到如今，既然已經如此，那便如此吧！

  嚴太后收回視線看向還望著自己，臉色悲傷的南昭帝：「胡嬤嬤說的沒錯，當年卻是哀家聽說皇后產下雙胎，恐對南昭社稷不利，下了秘旨要處死皇后產下的雙胎。」

  「也正如胡嬤嬤所說，她回宮復旨時，變成了皇后只生了一胎公主，哀家也確實讓人查了幾年，只到皇后離世。哀家才放棄。」

  「母后您怎能如此？那在朕的孩子啊！」南昭帝受傷悲憤的看著嚴太后。

  嚴太后不滿的看向著南昭帝：「陛下這是在責怪哀家？」

  「陛下，我們南昭別說是皇家了，就算是平民之家那也有生下雙胎不吉之相。平民之家產下雙胎都有拋棄一子之說，更何況是我們皇家。哀家做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南昭的社稷久安，怎麼？陛下這是還想要治哀家的罪不成？」

  南昭帝對於嚴太后到了現在，還是這麼一副義正詞嚴，臉上也更憤怒了：「母后口口聲聲的為了的南昭的社稷，這真的嗎？」

  「母后容不下皇后母女，難道不是因為母后，在您的心裡從來都不喜皇后，更不喜皇后為朕所生公主？」

  南昭帝當著眾人的面懟了自己，嚴太后明顯的更惱了：「放肆。」

  「陛下這就是你對哀家說話的態度？」嚴太后怒眸瞪向南昭帝。

  「母后這些天身體多有不適，還是回宮靜養吧！」南昭帝對於嚴太后的憤怒，臉色更冷了幾分。

  隨著南昭帝的下令，嚴太后身後的宮婢恭敬上前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太后娘娘……」

  嚴太后怒瞪著南昭帝：「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軟禁哀家？」

  「母后年紀大了，以後朕會去母后宮中探望，至於別人，母后還是不要見了。」南昭帝對於嚴太后的憤怒，明顯的是一臉的視而不見。

  嚴太后冷哼一聲後，直接起身離席。

  嚴太后身後的宮婢忙隨後追向嚴太后的步子。

  嚴太后離去，南昭帝轉眸又看向莫子敬：「莫相，居然連太后身邊的胡嬤嬤都能請來做人證，本事不小啊！」

  嚴子敬對於南昭帝的不滿嘴角微揚：「臣不敢，臣只是不忍陛下這些年被蒙在鼔中。」

  南昭帝抬眸看向站在那兒的胡嬤嬤：「嬤嬤今天把當年宮闈之事揭露出來，立了大功，朕可以許嬤嬤一個心愿。」

  南昭帝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是真誠，如果不是自小養他長大，對他十分了解，此時的胡嬤嬤也要相信了，眼前的陛下是真的想要感激自己。

  「老奴有罪，老奴該死！」胡嬤嬤顧不得思索其他，對著南南昭帝直接通的一聲跪倒在地。

  南昭帝對於她此時的懼怕，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嬤嬤這是做什麼，朕是真心的想要嘉獎你。」現在知道怕了？

  知道怕之前居然還敢把那件事情扯出來，還在提那件事之前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還好她沒有把話給全說了，如果她敢把牽涉到皇后的事說了出來，敢讓錦諾對自己心生怨，那就是把她活剝油煎了都不解自己心頭之恨。

  「陛下恕罪，老奴當年沒有在皇后娘娘跟前多做周旋，沒有勸的太后娘娘……害得皇后娘娘不得不送走小公主是使她們母子分離，也使的陛下這麼些年都不知道有小公主的存在，骨肉生離。老奴已是死罪，求陛下賜罪。」

  胡嬤嬤以頭叩地恭敬的連眼皮都不敢抬。

  「當年你也不過是受我母后脅迫，朕又不是昏君，怎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治你的罪呢？」南昭帝仍舊是一臉真誠之色：「罷了，你既然現在沒有想好，那就暫時先退下休息吧，等你想好了想要什麼再來朕處討就是了。」

  「胡嬤嬤，朕這可是當著百官許的，你想到什麼之後，想要什麼就來見朕。」

  胡嬤嬤被南昭帝的話說的心驚膽顫，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直得叩頭謝恩。

  胡嬤嬤謝恩後，南昭帝揮手讓他她退下：「你暫時先退下吧！」

  「老奴遵令。」胡嬤嬤低頭對著南昭帝又再次恭敬的叩頭之後才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