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可怕了

  「杏兒，你咋站在這兒？」自村外急匆匆回來的宋老頭，看到村口站著的趙杏兒先是一楞又急忙催她：「天都要黑了，可不能站到這兒。外邊可是連人都吃了，叫壞人看到，你丫頭命都沒了。快回去快回去……」

  話落，他自己也是匆忙的往村里跑。

  聽到吃人，趙杏兒也是嚇的心發慌，轉身也往村里跑去。

  剛跑了幾步，腦子裡突然有亮光閃過，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轉身望著身後出村的小路，耳邊不停的響起宋老頭那句外邊吃人了……外邊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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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吃人的話……

  那趙錦娘那麼胖，肯定更招眼。

  如果她是跟趙錦娘一起出門的話，那些壞人，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不吃趙錦娘，而吃瘦的沒有幾兩肉的她？

  「對，帶她出去。」想到好法子的趙杏兒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

  她回頭，抬步歡快的向著村子裡自己家方向跑去。

  她走的不快，腦子裡也在快速的轉著，要怎麼騙趙錦娘和她一起出去。

  她一向不喜歡趙錦娘，趙錦娘倒也算是識趣，知道吵不過她，也打不過她，倒是很少惹她。可是趙錦娘，也很少往她身邊湊。

  只要沒有大人在家裡，趙錦娘都是遠遠的躲著她的。

  趙錦娘她那個小破屋裡啥也沒有，她肯定也需要去鎮上添置些東西。

  前幾天娘可是給了她一兩銀子呢，她也有錢去鎮上。

  至於怎麼才能遇到能吃人的壞人？

  想到這兒，趙杏兒也是真的頭疼，已經快一年，她娘都不讓她出村子了，她也只是聽總出去的宋老頭子提過外邊會吃人。

  可是這吃人的人去哪找？

  「再去問問他。」趙杏兒想不出頭緒，側眸看了一眼左側去宋老頭家的方向，轉彎跑了過去。

  宋老頭家，宋老頭在鎮上給一家打面鋪子做雜工，可是這年頭家家戶戶都幾乎是斷了糧，生意自然是也是壞的很。

  今天東家也是說了，讓他明天不用再去了，走之前，東家讓他把地上的雜麵掃了起來，算是給他的工錢。

  那地本來就是天天掃的，能有多少？他仔細的清掃了三遍，也才小半碗。

  宋老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小半碗雜麵，嘆息：「看來，老頭子我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宋爺爺。」趙杏兒跑到屋外，看著屋內手裡端著個碗的背影輕聲叫了一聲。

  宋老頭扭頭，看到是趙杏兒，把手裡的碗放下，轉身走了出來：「杏兒？你咋跑到這兒？」

  這天都快黑了，村里人都是早早的上床睡了，免的餓的難受。

  「宋爺爺，我是想向你打聽外邊的事。」趙杏兒看著宋老頭，臉上揚起笑：「宋爺爺剛從村外回來，可能還不知道，前幾天我錦姐姐嫁人了。」

  「那個是和半個多月前到我們村子的那個瞎了眼還癱了腿的……因為事出匆忙，所以之前什麼也沒有準備。可是，我錦姐姐嫁過去，日子總是要過的。家裡又沒有糧食，總得去鎮上一趟。」

  「可是剛才，我聽宋爺爺又說起外邊那麼可怕，所以想要來問清楚了，我們去鎮上從哪條路走安全些，哪裡危險些。我問清楚了，也能避一避。」趙杏兒滿臉真誠的看著宋老頭，雙眸中滿是擔憂。

  「是這啊。」宋老頭點頭：「錦丫頭竟然成親了。是要進鎮上一趟，這過日子哪那麼容易。」

  「你們明天天大亮了再走，記得傍晚前一定要早些回來。現在大家都睡的早，可不能晚了，路上沒人了，那可就危險了。」

  「你們回來的時候，走東頭的大路，那條路走的人也多。出了鎮北頭的那條小路雖然近些，可是你們可千萬別走。那條小路，平時也不安全，更何況可是挨著曄雲山下山的方向。曄雲山挨著咱們曄華山，卻是山勢緩了許多，那山里是有山匪的。」

  「以前那些山匪只不過是搶些東西，可是現在東西搶不來，就會搶了人上山吃去。之前就是有獵戶偶然偷瞧見他們殺人剁碎了吃。」宋老頭說著臉上也忍不住的浮出驚恐。

  「這……太可怕了。」趙杏兒聽到宋老頭說到剁碎吃，胃裡也是忍不住的泛起噁心。

  「好，我知道了，多謝宋爺爺。」趙杏兒勉強揚起一抹笑客氣道別後，快步轉身出了宋老頭的院子。

  出了院子，趙杏兒眉頭又有些皺了。

  剛才宋老頭說的要是真的，那山匪碰到趙錦娘，肯定不會放了到嘴的肥肉。

  可是，那畢竟是山匪啊，到時候她要是自己也逃不掉怎麼辦？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到了明天，她再想個什麼法子，自己避開和她分開走。

  趙杏兒想不到好法子，索性放開不想了，加快步子向自家跑去。

  趙家前院，趙李氏休息了一會兒，喝了趙婆婆給端的一碗熱水也緩和了一些，轉眸看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下來了，忙側身下床穿上鞋子便急忙要出門。

  她剛出了房門，就看到走進院門的趙杏兒，鬆了一口氣輕斥：「天都黑了，還往外跑。」

  趙杏兒抬眸，見自個的娘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心裡忍不住的就覺著假。

  真要是擔心她，剛才就不會不追她，不管她了。

  聽到聲音，在廚房熱野菜湯的趙婆婆也急忙跑出來，看到趙杏兒就忍不住的說她：「你這孩子，天都晚了還往外跑，太不懂事了。」

  「我不懂……」趙杏兒回嘴的話硬生生的忍住了，她的眼眸自趙婆子和趙李氏臉上掃過後，裝作懂事的微低頭：「奶奶說的對，是我不該和娘頂嘴。」

  趙李氏看到趙杏兒低頭居然認錯了，驚訝的微張嘴看著趙杏兒，心裡更是有些不安。

  這女兒是她生的，她在外邊雖然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姑娘，可是在家裡，她卻是知道的，她一向性子好強，也倔的很，認死理。

  她長這麼大，可是很少開口認錯，就算是認了錯，那也只是嘴上認，心裡不定打著什麼注意呢！

  「奶奶，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要不然把錦姐姐叫過來一起吃吧，錦姐姐那兒什麼也沒有呢！」趙杏兒被趙李氏盯的心虛，索性不理她了，轉身走向趙婆子。

  趙婆子前些年手裡一向是寬鬆的，趙杏兒為了得到好處也就刻意的在趙婆子面前裝了不少，雖然這兩年，趙杏兒的性子漸漸露了些，可是趙婆子倒也沒有把她真的給想的太壞。

  只是覺著日子難過，孫女兒才會性子偏激了些。

  此時趙杏兒跑過來挽著她的胳膊，說要給趙錦娘送吃的，她一下子就歡喜的顧不得多想了。

  「煮的菜湯，錦娘那兒今天晚上定是要餓著肚子的。其實，多添兩碗水，也沒什麼。錦娘她飯量大……」趙婆子說著抬頭看向趙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