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是火她是冰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牧尚霆如是說出這樣子的八個字。

  毋庸置疑，牧尚霆和聶忍冬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人不犯我，我自然就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睚眥必報是他和她的本性。

  所以，他和她才能糾纏到現在，他惹了她，她報復回去；她也惹了他，他也報復回去。他們之間，早就不是誰惹了誰誰報復回去誰就能解決的了。無形中有一道線，將他和她纏繞在了一起，錯綜複雜的交織，或許再也解不開……

  牧尚霆出了餐廳走到停車場，果然，聶忍冬俏麗的身影就在那兒。

  他大步上前走到她面前，攬著她的腰，揚了揚唇角，噙起抹迷人的邪笑，聲音磁性低啞地問，「冬冬，剛剛我表現得怎麼樣啊？我剛才可沒有插手管韓西倩的事情。」

  「馬馬虎虎。」聶忍冬打開他的手，漂亮的遠山眉微微一挑，下面那雙清麗的眼眸里盈著淡若輕煙的冷意，她說，「牧尚霆，看你今天的樣子，身體素質很不錯啊，還能和韓西倩約會呢。這樣吧，明天就來我公司上班吧，別忘了，你的職位是總裁助理。」

  「那我就好奇了，身體素質好跟去當總裁助理有什麼關係呢？莫非……」牧尚霆說話的口吻里分外的意味深長，「莫非總裁她有什麼特殊癖好？」

  「牧尚霆！」聶忍冬冷著嗓音叫他的名字，憤憤推了他一把，「你少裝傻，聽懂了就別亂說話，我要走了。」

  牧尚霆就勢拉住她不放，技巧性地細細摩擦著她的手腕，黑眸瞅著她笑，「冬冬，別生氣呀，明天早上我去就是了。對了，到時候我送你一樣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聶忍冬微不可尋地扯了下唇角，回以別有深意的一笑，「正好，我也有禮物給你，相信我，你也會喜歡的。」

  言畢，聶忍冬輕輕撥開牧尚霆的手，頭也不回地踩著高跟鞋走了，只留給他一個妖嬈孤冷的背影。

  晚上接到葉子真的電話，聶忍冬一點都不意外，這個電話她等了大半天了。

  「冬冬，我……」

  「子真，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冬冬，其實今天白天我就想問你了，你和牧尚霆……你們看起來感情很好啊。那麼，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交易關係。」

  「交易關係？那他至於在我們面前表現得那麼殷勤嗎？對你那樣的無微不至，你們之間的相處那樣的自然，就好像……就好像你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聶忍冬聽了不屑一笑，「各取所需罷了。況且，我和牧尚霆誰也不想讓黎野好過，只要能讓黎野不痛快，在他面前逢場作戲又有何妨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冬冬你在玩火。從牧尚霆的今天表現來看，他的演技已經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外界亦傳言，牧尚霆向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角色，你跟他糾纏恐怕……」

  「他要是火，我就是冰，誰滅誰還不一定呢，我聶忍冬像是會怕這個的人嗎？」聶忍冬冷笑。

  葉子真也預料到聶忍冬會這樣回答，冬冬向來就是這樣愈挫愈勇的人，可她還是有些顧慮，「冬冬，那我再問你一次，韓靳呢，你有想過他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上次你也問過了。」沉默了幾秒，聶忍冬緩緩說道，「子真，你不知道，其實阿靳對我沒有感覺，這麼多年來，你以為我不曾試探過嗎，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何況我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早在四年前的時候，愛情於我而言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男人於我而言，也不過是身體空虛時候的慰藉，而牧尚霆，他也只不過是那些男人當中的一個。」

  「冬冬，你不要這樣說話，我難受。」

  「子真，人要往前看，你看我現在過的多好。好了，不說了，我還有點文件沒有處理，先掛了。」

  聶忍冬看著那一摞早已批閱完的文件，忽然有些奧喪地嘆了口氣。

  次日一大早，黎源城池的總裁和尚霆風行的總裁前助理有一腿的消息不脛而走。有圖有真相，網絡上出現了一批黎野和韓西倩在酒店私密親熱糾纏的照片。雖然沒多長時間就被人刪了，但還是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有人說這是總裁與總裁之間的互黑，黎野先用「潛規則」黑了牧尚霆，牧尚霆就用「yan照」報復黎野。

  也有人說，這標誌著又一場商業戰爭即將拉開帷幕，黎源城池想打壓尚霆風行，尚霆風行想吞併黎源城池，實力懸殊雖不言而喻，但牧尚霆的手段也是有目共睹的狠辣刁鑽，而互黑也只是個開始。

  「冬冬總裁，早上好，我給你帶了早餐。」

  見牧尚霆進來了，聶忍冬掃了他一眼，繼續頭也不抬地翻著電腦上的照片，「牧尚霆，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啊。嘖嘖，其實我還蠻喜歡的。」

  「什麼東西？」

  挑選了一張對黎野的超大特寫之後，聶忍冬將電腦調轉方向，讓他「欣賞欣賞」。

  牧尚霆淡淡一瞟，原來白凡她們就是這樣「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隨機揚起唇角笑了，那抹笑孤恣意囂張，笑意卻不達眼底，黑眸里波動著暗沉的陰霾，「你很喜歡？」

  「是啊。」聶忍冬點頭。

  「是嗎？」牧尚霆笑容一滯，將手裡的東西都放在桌上，執起聶忍冬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冬冬，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很喜歡嗎？就黎野那副乾癟的小受身材，能有我好嗎？」一面說著一面又把聶忍冬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擱，「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長時間沒摸過我了，然後你就忘記了那觸感了，要不你現在就摸摸，這次你可要好好摸摸了，千萬不要再忘了。」

  「牧尚霆，你去死！」明明昨天才摸過，只不過摸到的都是繃帶，要命的是，這個人現在怎麼可以這麼不正經！

  聶忍冬的手掙了掙，牧尚霆不讓她的手離開，執拗地問她，「那你說我和黎野誰身材更好？」

  聶忍冬沒了奈何，「你說呢，小受身板自然比不過你。」

  「還是冬冬的眼神好。」牧尚霆滿意一笑，鬆開聶忍冬的手，動作迅速地在電腦上按了好幾下，頃刻間，那些照片都沒了。

  聶忍冬來不及阻止，不由瞪他，「你幹嘛把它刪了，這不是你送我的禮物嗎？」

  牧尚霆危險地眯了下眸子，狹長的黑眸里滑過一道冷冷的光，「聶忍冬，你覺得我會把別的男人的luo照當做禮物送給你看嗎？憑什麼？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黎野！」

  「那好，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