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決裂（4）

  他恐怕從來就只把自己當成了玩物，高興了，給個賞賜，不高興了，隨時讓你滾蛋。

  弱是自己真低頭了，那和那些不夜城裡賣、笑陪、酒的女人有何分別。

  趙涵嘴角掛上一抹諷刺的笑：「段溟你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咱們真是彼此彼此，剛好我對你也是如此，像你這樣的男人，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你當我真愛上你，做夢！」

  「你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段溟憤怒地揮起巴掌。

  「你是殺害我哥哥的兇手！我要是愛上你除非我死了！」趙涵突然大聲地嘶喊起來。

  段溟的手在空氣中僵住了。

  

  對啊，他怎麼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自己親手殺了趙霽呢。

  她為了聶辰星和向月洺兩個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都能跑到自己身邊當臥底通風報信，何況將她從7歲一直拉扯大的兄長。

  趙涵此刻的眼神充滿了刀光，仿佛要把自己凌遲一般。

  「怎麼，你要報仇？」

  「你說呢？我看到你就想吐！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讓你為我哥哥償命！」

  「哈哈……」段溟笑了，笑得蒼白而冰冷。

  他轉身下床，撿起剛剛被自己丟下的匕首，將她塞進趙涵的手裡，握住她的雙手，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趙涵的眸猝然睜大。

  「怎麼？不是想報仇嗎？看在你陪我爽了那麼多個晚上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照這裡戳，用力點，一刀下去，你馬上就能為你哥報仇了！來啊，刺啊，刺啊！」

  段溟抓著趙涵的雙手往自己胸口帶，卻感受到強烈的阻力。

  趙涵拼命地掙扎，眼神里露出驚慌，尤其在看到段溟胸口逐漸溢出的一團紅時，徹底失去了冷靜。

  趙涵迅速丟開了刀子，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啊——啊——」尖叫聲傳遍了整個別墅。

  「咚咚——」門口不一會兒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少爺，少爺，是趙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給我滾！」段溟手臂一揮，床頭的檯燈就飛了出去打在了門上，燈帽上的小熊形狀的碎鑽散落了一地。

  晶瑩的光芒刺痛了趙涵和段溟的雙眼。

  那是趙涵親手選的一盞檯燈，她一直說段溟房間的裝飾風格太冰冷了，所以要讓它變得「暖」一樣，於是就選了這個小熊碎鑽的檯燈，小熊形狀一共有1314顆鑽石鑲嵌而成，此刻和破碎的燈泡玻璃碎片密密麻麻灑了一地。

  房間隨之恢復了安靜。

  過了很久，趙涵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床，從衣櫥里拖出了那個她用了很多年的破舊的行李箱，還是趙霽給她買的。

  趙涵覺得心酸，眼淚不自覺地落下來。

  忍著這股酸澀，她從衣櫥靠邊的地方，把自己搬過來時帶的一些舊衣服和那些亂七八糟在段溟口中稱之為地攤貨的小東西，一點點撿到了箱子中。

  她到浴室換了套一衣服，雖然搽了些粉，可是卻遮掩不住此時她疲憊的神色。

  她沒有再看段溟一眼，拉起了箱子，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沒幾分鐘，房間裡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一群被驚醒的傭人站在樓梯拐角，沒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