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髒

2024-05-09 17:07:30 作者: 玉空

  江楚楚與施君銳只有一面之緣,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

  雖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挺令人難忘的,但江楚楚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盯著自己不放。

  

  這種感覺挺令她難受的。

  但施君銳見到江楚楚向自己看過來之後,便嗤笑一聲,像是很嫌棄一般地移開了目光。

  這下江楚楚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她不愉快地等著施君銳,心說要是不樂意看就不看!

  她正想著怎麼開口擠兌他,許清如卻已經給江楚楚和鍾長嬴斟起酒來了。

  江楚楚是絕對不會和他的酒的。

  雖然施君遷在這裡,但誰也不知道許清如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但是許清如卻道:「長嬴小兄弟,江姑娘不能喝便罷了,你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

  雖然彼此之間都知道不對付,但是這次許清如卻是非常客氣地將他們請來的。

  施君遷沒有表態,他們便也不能直接撕破臉皮,再者出來應酬哪有不喝酒的,鍾長嬴來的時候也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便同許清如喝了幾杯。

  鍾長嬴到底年輕,雖然有準備,但肚子裡還沒吃東西,幾杯酒下肚臉就紅了起來。

  江楚楚有些擔憂,但許清如的臉也漲紅了起來,顯然喝得不少,她便也不能聲張,只能時刻堤防著許清如。

  終於鍾長嬴也覺得自己不能再喝了,他大著舌頭道:「許掌柜……喝、喝酒誤事……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許清如雖然有些醉了,但是到底比鍾長嬴的酒量好一些。

  他一邊給鍾長嬴斟酒,一邊笑道:「之前回春堂與惠好四海有些矛盾,但現在現在我在想,我們不如強強聯合,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的。」

  許清如想要做的覺得不是這樣的事情,江楚楚道:「許掌柜,你是生意人,我是醫者,賺錢不賺錢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想要讓百姓們不受病痛之苦罷了。」

  許清如大笑一聲,道:「江姑娘醫者仁心,許某自嘆不如,來,喝!」

  江楚楚急忙去阻止鍾長嬴,但鍾長嬴已然醉了,竟是直接又抽了一杯酒。

  江楚楚求救一般看了一眼施君遷,見施君遷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便知道他在許清如的面前或許不能輕舉妄動,此次來只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危,她便只能對許清如道:「長嬴醉得厲害,我扶他去休息一番,稍後便來。」

  許清如並不阻攔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又自斟自飲了起來。

  今天本以為前來會發生什麼事,但許清如只是一味地灌酒,可卻沒有強迫自己,江楚楚有些摸不到頭腦,又看了眼施君遷,便扶著鍾長嬴離開了包廂。

  小二引著江楚楚和鍾長嬴來到一個室內,鍾長嬴剛一坐下,便控制不住地吐了出來。

  他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清水,但這種情況反而會更痛苦。

  江楚楚連忙拿出銀針刺入他的穴道為他醒酒。

  鍾長嬴稍一清醒便擺著手道:「許清如那廝究竟要做什麼……楚楚姐,施大人怎麼一動不動?我們不然還是先離開吧。」

  江楚楚也正拿不定主意,然而小廝卻敲門道:「江姑娘,施二爺有請。」

  江楚楚嘆了口氣,看著頭痛不已的鐘長嬴道:「你先在這休息,我去去便來。」

  鍾長嬴掙扎著要與她一起去,可江楚楚已經離開了。

  而等他起身時,江楚楚卻又拐了回來。

  鍾長嬴正茫然著,他睜開看什麼東西都是三個影子的眼睛,問道:「許清如呢?」

  江楚楚扶著他在床上躺下,道:「施大人將他支走了,暫時無礙了,等你酒醒後我們就回去。」

  鍾長嬴聽說了,便不再勉強,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而屋子裡的「江楚楚」卻看著他上的俊美少年毫無防備地睡過去,素手緊緊相握。

  「一個個都將那個小賤人掛在嘴上……」

  屋子裡坐的赫然不是江楚楚,而是與江楚楚穿了一樣衣服的周春燕。

  她眼底滿是妒意,準備給鍾長嬴餵下蒙汗藥,可她猶豫了一下,將藥換成了另外一種。

  她將那顆藥抵在鍾長嬴的唇上,手卻不住顫抖。

  然而鍾長嬴卻張開嘴巴囈語了一聲,那藥便直接滾入了他喉間。

  鍾長嬴措不及防被嗆住,可還沒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清水已經湧入他口中,那顆藥丸直接下肚,沒一會兒他渾身就燥熱了起來。

  這難挨的感覺令鍾長嬴勉力睜開了眼睛,然而一眼過去,他居然看到江楚楚只穿著一件肚兜,正準備往他身上貼。

  這一下他渾身的酒意都嚇沒了,他下意識一腳將「江楚楚」給踹了出去,然後慌忙往塌里縮去,驚疑不定道:「楚楚姐?!」

  但等他看看清楚後,卻發現是周春燕捂著肚子痛苦地縮在地上。

  身上不正常的潮熱一下子令鍾長嬴意識到不對勁,他用力掐著自己的虎口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冷冷地質問周春燕,「怎麼是你?楚楚姐呢?」

  周春燕肚子被踹,此時渾身冷汗。

  她卻冷笑一聲,道:「她恐怕已經在施公子的床上了,你現在去也已經晚了,而你若是不及時疏解,也會死,不如就……」

  說著她站起身,什麼廉恥都沒了,又要鍾長嬴的身上貼。

  她心裡憋著一股勁,就算所有人都念叨著江楚楚,她不信這種情況鍾長嬴還會拒絕她!

  然而她還沒靠近鍾長嬴,又被一腳踹開了。

  鍾長嬴卻已經顫顫巍巍地從榻上站了起來,他儘管身子虛弱,眼神卻十分冰冷。

  他看著狼狽的周春燕,只吐出一個字,「髒。」

  周春燕呆坐在地上,房間裡早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而她腦海里一直輪轉著鍾長嬴的那句話,最後居然笑了出來。

  她笑著笑著眼淚滑落,令她咽喉間無比苦澀。

  鍾長嬴說得不錯,她如今自己往別人身上貼,真真比之妓子還不。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不知心中在想什麼,搖搖晃晃地往屋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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