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奔

  第十一章

  「大王，您的法術還有五分鐘時間，還要繼續嗎？」一個聲音在韓北耳邊響起。

  韓北一頓，忽然把包廂里的麥克風塞進林正的手裡：「光喝酒多沒意思，大家唱歌促進一下感情唄。」

  「唱什麼?」林正無奈道。

  「我這人好靜，受不了太鬧的。就來首兒歌吧。兩隻老虎你覺得怎麼樣？」

  

  「兩，兩……」林正結巴了半天，卻唱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詞。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林哥，還有些羞澀呢，大家幫幫他，一起大合唱。」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嘿，真奇怪。」

  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包廂里響起，在場都是五大三粗的勇猛漢子，此刻眼中卻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太欺負人了……

  「對嘍，就是這樣，兄弟們別光顧著喝酒。哎，那個人，喝你麻痹，起來嗨……」

  韓北拉著白冰，趁亂離開了酒吧。當他們走出酒吧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後鬼哭狼嚎的聲音。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地塊，跑地塊……真奇怪，真奇怪。

  ……

  韓北一走出酒吧，立刻攔了一輛計程車和白冰鑽了進去。天這麼晚了，司機本來不想跑遠路，但在韓北甩出幾張鈔票後才閉上嘴巴。

  一路沒有任何耽擱，韓北回到了家中。

  「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為什麼？」白冰問道。

  「林正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知道我們住這兒，很快就會找過來。把重要的東西帶走，帶不走的就直接扔了。」

  白冰點點頭，各自回到自己房間。在龍城韓北一直住在這裡，當初租在這裡的時候，韓北想的是先在這裡過渡一下，誰知道這一過渡就是三年。

  今天要離開這裡了，韓北把幾件衣服收拾好，又把筆記本電腦收起來放在背包里。其他東西都不方便帶走，只能丟在這裡。

  這就是韓北在龍城三年擁有的所有東西。幸好，背包里還有十萬塊錢，只是這筆錢今天也差點沒了。

  想了想，韓北掏出一千塊錢，壓在桌子上。這是他欠房東的兩個月房租。

  房東老頭是個參加過戰爭的老兵，在韓北交不起房租的時候，他也會說些刺耳的話。但是韓北兩個月不交房租，還讓他住在這裡，足以證明老頭人不壞。

  韓北走出屋子，白冰也剛把東西收拾好。兩個人結伴往外走，夜深人靜的誰也沒有驚動。

  「韓北，我們現在去哪裡？」

  「先找個旅館住下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白冰點頭答應，兩個人一起沿著街往外走。韓北住的地方偏遠，走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處酒店。而且現在已經過了午夜，連車也不好打。

  二人就這樣走著，希望能攔到一輛計程車。馬路上不時有刺眼的燈光一閃而過，但是二人等的計程車卻一直沒有出現。

  ……

  「韓北，現在該怎麼辦？」兩人等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等到一輛車。立秋天氣已經開始轉涼。衣服單薄的白冰被凍得瑟瑟發抖。

  韓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丁力嗎？」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

  「喂，你是誰啊？」丁力的聲音迷迷糊糊的，顯然剛才還在睡覺。

  「丁力，我是韓北。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和你簽約，住進房子裡面。」

  「大哥，你看看現在幾點好不好，明天我們再簽約行嗎？」丁力的話中有些起床氣。

  「丁力，我在惠遠街，如果你現在能過來的話，中介費還按原來的價格，我一分錢不少。如果你不能過來的話，明天我就找別家了。」

  原先丁力已經答應給韓北在中介費上便宜兩千。現在他卻答應按照原來的價格。只是兩千塊錢卻仿佛一道力量注進丁力的身體。

  「好，我現在就過去。」丁力騰地一聲從床上坐起，拿著一份合約就往外走。

  一個小時後，遠方出現了兩道白色燈光。一輛計程車停在韓北面前。車裡面露出個腦袋道：「韓先生，我在這裡。」

  「韓先生，你們怎麼搞成這樣？」丁力從車上下來，看到韓北身上的衣服就呆住了。現在韓北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宛如叫花子一般。這都是在酒吧和人打架搞得。只是韓北剛才出門的時候太著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不提了，被房東趕出來了，現在還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韓先生，咱們先上車再說吧。」

  計程車載著三人駛向遠方。在新房子裡，韓北和丁力草草簽了合同。而白冰打量著客廳的布置，顯然也十分喜歡這個地方。

  簽完合約之後，韓北按說話的價錢把錢交給丁力。

  「這些錢，兄弟你打車回去，今天多謝你了。」然後韓北又數出五百塊錢遞給丁力。今天如果不是丁力，他和白冰還不知道在馬路上等到什麼時候呢。

  丁力拒絕了，而且還從韓北交給他的錢里數出二千還給他。

  「這……」韓北有些吃驚。

  「兄弟，我被房東趕出了過，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中介費還按我們之前說好的。多的我不能要。」

  見韓北想把錢往他手裡塞，丁力又道：「哥們，別介。再這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

  韓北把錢收回去，鄭重道：「謝謝你，從現在起，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後有事說話。」

  丁力走後，韓北和白冰分配著房間。韓北理所應當占了主臥，白冰占了次臥。還有一間臥室，韓北鄭重其事的把舒果的畫報掛在牆上。他心裡明白，如果今天不是王小仙，自己把命丟了都有可能。

  算起來，王小仙到來沒幾天，卻幫了他許多次。韓北現在也不在乎王小仙是不是妖怪，只知道她是龍城之中，唯一不顧一切為他著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