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第四章

  夜晚，韓北和王小仙兩個人一同往自己的出租屋走。說是兩個人，其實只有韓北一個。王小仙躲在海報中，被他放在背包里。

  雖然今天一分錢沒有掙到，但是想起平時在劇組裡趾高氣揚的吳楓變得跟個豬頭一樣，韓北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韓北看到自己住的院子門前停了一輛白色轎車。車旁邊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趙先生，你放手……」

  「小妞，裝什麼清高，你穿成這樣不就是出來賣的嘛！」

  「你放手……」

  「婊子，怎麼嫌棄大爺睡不起你啊！」

  韓北默默從兩個人身邊經過，想要假裝自己沒看見。但那個女子卻沖他喊道：「韓北，救我！」

  這個女人就是韓北的對門鄰居白冰。都被喊出了名字，韓北再想裝瞎子聾子就做不到了。

  

  他把白冰扯到自己身後，攔在了男人面前。男人還沒開口，韓北就聞到了一股酒氣，看來這哥們今天喝了不少。

  「哥們，既然她不願意，霸王硬上弓的事兒就別幹了吧。」

  「小雜碎，誰的褲腰帶沒系好，把你露出來了。輪到你冒頭了嗎？」

  這醉漢比韓北高出一頭，一把推了韓北一個趔趄，差點把韓北推到在地上。韓北現在也有些火氣，強壓在胸口道：「大哥，今天給我個面子，算了吧。」

  「給你面子，你丫有面子嘛？」醉漢抄起大手往韓北臉上蓋來。

  「啊！」韓北沒事，醉漢卻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樣倒在了地上。

  醉漢迷迷糊糊從地上站起來，還不知道怎麼會事。看到這幅情景，韓北心裡卻有了底氣。

  他摸了摸身後的背包，一腳踹在了醉漢的膝蓋上。

  「去你，媽的！」醉漢從地上爬起就向韓北衝來。

  因為有王小仙暗中保護，他想打韓北，總是自己先挨打。而韓北打他，是怎麼打怎麼有。

  最後，醉漢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韓北衝著他的身體一頓猛踹。連白冰也上了踹了兩腳。

  「滾！」韓北衝著他吐了口吐沫。

  醉漢從地上爬起來，七手八腳的鑽進了汽車。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威脅道：「小子，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好久沒有打過架了，記得當年讀高中的時候，韓北也是校園惡霸一枚，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隔了這麼多年重新打架，韓北感覺身體都活泛了。

  看著遠去的白色轎車車尾，韓北掏出了手機：「喂，交警隊嗎，我舉報有人酒駕，車牌號是XXX」

  「哦，你問我名字啊。請叫我紅領巾吧。一切為了和諧社會嘛！」

  韓北掛掉手機，笑道：「等你，十五天後吧。」

  韓北和白冰一起回家，韓北問道：「究竟是怎麼會事，他為什麼要纏著你。」

  「他是我酒吧的一個客人，今天說順路送我回家。挺熟的，我就答應了。誰知道，到了這裡，他要和我在車裡……」

  「哈哈」聽完之後，韓北笑道。

  「你笑什麼？」

  「你不知道在這個城市，上男人的車就等於上床嗎？」

  白冰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房間。韓北笑笑也進了自己屋。

  拉開燈，依舊是冷鍋冷灶，韓北從桌下拿出幾個土豆，又把米飯淘好放進電飯煲里。

  「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你大老遠過來，我連一頓好吃的都請你吃不起。」對人間事情一知半解的王小仙，在韓北看了是一個投奔自己的老鄉。

  王小仙默默無語，伸手在桌上一揮。剛放進鍋里的米飯已經蒸好，連那幾個沒削皮的土豆也變成了一份冒著熱氣的清炒土豆絲。

  「這……」韓北睜大了眼睛。這就是法術的力量嗎？王小仙如果去變魔術，世界上的魔術師都得餓死。

  「大王，飯好了。」

  韓北尷尬的差點把頭扎進鍋里，大王？世上有這麼寒酸的大王嗎？土豆絲就米飯。

  「你就別寒磣我了，以後別叫我大王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大王，用飯吧。」王小仙無動於衷，沒有改變稱呼的意思。

  將米飯盛好，菜放在桌子上。韓北想起對門的白冰，這麼晚了，她應該也沒吃飯。

  韓北去叫對面的白冰過來吃飯，剛走進她屋子，就聽見一陣盈盈的哭聲。

  韓北順手把燈打開，房間裡，白冰一個人坐在床上，咬著牙在哪兒掉淚。

  「白冰，你沒事吧？」

  白冰發覺燈亮了，下意識的把手擋在自己額頭。等她看到是韓北進來了。立刻把眼淚一抹，瞪著韓北道：「你什麼事？」

  韓北被白冰的目光嚇了一跳，囁喏道：「沒事，飯做好了，我就問你過不過來吃？」

  白冰陷入沉默，半晌重新抬起頭看著韓北道：「韓北，在你眼裡，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一個妓女？」

  「呵呵。」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哥大哥的叫著，就是為了讓客人多買兩杯酒，這和出來賣的也沒什麼區別。韓北不能否認他心裡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也不能當著白冰的面承認，所以只能笑笑。

  「我知道在你們這些臭男人眼裡，只要裙子短過膝蓋五公分的女人，在你們眼裡就像是打著『來跟我上床』的招牌一樣。可是你以為我喜歡現在這份工作，喜歡在酒吧里所有人對我動手動腳，把我當成妓女嗎？」

  「大姐……」韓北笑道：「你不會說想說你有上大學的弟弟要養，還是想說你老媽得了癌症。這八點黃金檔的苦情戲咱就不演了哈。」

  「我沒有弟弟，我媽也沒有得癌症。」

  「那不就得了，又沒人拿刀逼你……」

  「韓北，我是個人。」白冰兇狠的目光把韓北的話堵住了：「我是一個人，就有欲望。我想有錢，我不想住在一個月五百的破房子裡。我想吃好的，住好的，我想穿名牌，我想所有人看到我的時候都羨慕嫉妒恨！韓北，你說我這樣想有錯嗎?」

  韓北默默無語，看來自己對白冰確實有一定的誤解。其實自己和她沒什麼區別，在這個城市漂著，都是為了自己的欲望罷了。誰不想吃好的住好的，那個男人不想香車美女，讓所有人羨慕嫉妒。大家都是為了這個目的拼搏罷了。區別就是白冰賣臉蛋，自己賣力氣。

  自己在劇組裡混著，不就是為了有天能大紅大紫，讓過去看不起自己的人看看嘛。談夢想？屁話！用這兩個字騙騙別人還行，騙自己就不必了。如果有人給自己一千萬，鬼才在劇組當孫子呢！

  韓北也被白冰的話觸動了，他沉默了半晌，最後才道：「過來吃飯吧，以後別說這話了，我又不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