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問鬼

  「翻過這座山，第一經過的就是百溪莊，往東二十裏的地方，就是那個村落的墓地，但是那裡已經被怨氣籠罩，我們去看過，那裡明顯是被人做了法，而且這個法，我們沒辦法去破，那裡的怨氣越來越大，怨鬼也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無法再維持次序了，到時必定大亂。」黑白無常重重的嘆了口氣，這麼久了，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們是希望我們做什麼？」李晨有些不明白，他們都做不了的事情，自己能做什麼：「不會是讓我去跟他們聊聊天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是太可笑了。

  「對對，你去聊聊，看看到底那裡做的是什麼法。」無常連連點頭稱是。

  李晨一愣，如果沒聽錯，剛剛他們說那裡已經被怨氣籠罩，都是怨鬼，他去聊天，會不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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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百溪莊，往東二十裏，一切拜託你們了。」無常最後重複了一遍地名，便原地轉圈消失了。

  李晨都還沒反應過來，無常就消失了。

  「爺爺，我還沒答應呢，這兩貨就這樣走了？」李晨轉過臉去，看向李子木。

  「算了，去看看吧。」李子木嘆了口氣，這事能讓無常欠他們一個人情，也是好的。

  翻過這座山，委實是很容易的事情，隻是翻過了以後，不知會有什麼危險等著他們。

  天色尚早，李子木帶著李晨趕到了百溪莊的二十裏墓地。

  果然，還未到墓地，李晨就看到墓地的上方一團黑壓壓的氣息，這裡的怨氣，已經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讓李晨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爺爺，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李晨有些不明白，墓地一般陰氣都會比較重，這個倒是正常，但是一般都會有親人來祭奠，應該不會有這麼濃的怨氣才對。

  「你沒聽無常說這裡有人做了法麼，至於什麼法還不清楚，我們要小心行事。」李子木把李晨往身邊拉了拉。

  這個地方的戾氣不輕，李子木怕會傷到李晨。

  李晨點點頭，雖說他經常見鬼，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跟在李子木的後面，小心翼翼的觀察周邊的環境。

  當他們走進了那一片墳墓堆裏，李晨立即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哀和淒涼。

  四周望了望，他們就像走進了一團迷霧裡，不見天日，不見大地，混混沌沌。

  到處充斥著哀痛，荒涼，悽慘。

  冷風攪動著濃霧，偶爾能看到矗立的墓碑，顯得是那樣的孤寂和蒼涼。

  陰風颳過，那是一種刺骨的冰冷。

  李晨不禁牙齒打顫，耳邊似哭泣聲，似笑聲，似怒吼，似嘶喊。

  自己不是有陰陽眼麼，怎麼一個鬼都沒有見到？

  李子木忽然停了下來，他示意李晨站到一邊，把身上背的竹簍放了下來。

  從裡面取出筆墨，硃砂，黃紙，一字擺開，把硃砂與墨混合在一起，然後對著李晨招手，示意他過來。

  李晨絲毫不敢怠慢，連忙過去蹲在了李子木的旁邊。

  李子木二話不說抓過李晨的手，用鋒利的桃木劍在他的指尖一劃，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然後把李晨中指往下，指尖血滴入到了墨汁中。

  李晨疼的直齜牙，卻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待血滴入了三滴，李子木便甩開李晨的手，拿著狼毫蘸墨，在黃紙上畫出了一道符咒。

  一切準備完畢，李子木用桃木劍紮入符咒，在半空中繞了一圈，嘴中開始念道：「入山宜知六甲秘祝，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開！」

  李子木念完以後，他們站在那一片，濃霧散去了一些，大片的面積，依舊如此。

  不過，他們走到的路，都能看的清晰一些了。

  旁邊的濃霧也漸漸稀薄了一些。

  李晨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

  他現在是能看得到了。

  四周全部都是鬼，滿滿的，正在看著他們。

  那些鬼們不同於他之前見到過的。

  它們都是統一的樣子，乾癟的身體，唯一大的就是頭顱了。

  空洞洞的眼眶，卻有一種能直看穿人的樣子。

  身上的關節總是斷開，它們再若無其事的接回去。

  李晨倒吸口冷氣，這些鬼，比那些腐爛的屍體看上去都可怕。

  「你看到它們了？」李子木看到李晨漸漸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他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看……看到了。」李晨聲音不大，但是有一絲絲的顫抖。

  「你能看到它們，那麼它們也是知道的，你不妨問問它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子木乾脆不再往前走了，他領著李晨走了半天，旁邊都是一個樣子，這分明就是鬼打牆，這些鬼們，明顯不想讓他們走出去了。

  「問問？」李晨不禁有些黑臉，這些鬼們會聽他說麼？

  「實話告訴你，我們現在遇上了鬼打牆，這些鬼就沒打算讓我們出去，因為數量太多，所以我做法也沒用，可能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他們是想害我們，第二個原因是想讓我們幫它們，不過它們到現在沒動，很有可能是有事情找我們幫忙。」李子木低聲分析給李晨聽，這個場面，確實有些驚悚了。

  聽到李子木的話，李晨慢慢的放心了下來。

  爺爺說的也對，所以這些鬼面目驚悚，可是都是站在旁邊一直看自己，並未有其他的動作。

  李子木做法，把桃木劍上面的符咒燒了，收起了桃木劍，拉著李晨席地而坐。

  沒有了符咒的力量，那些鬼先是往移了幾步看看，李子木他們並沒有什麼威脅，便才敢往前面挪了一些，離李子木他們近了點。

  「請大師救救我們。」前面為首的一隻鬼，剛想給李子木他們跪下，身上的骨頭就散落了一地，旁邊的鬼連忙幫他拼好。

  「你們就站著便好。」李晨連忙阻止鬼再次下跪。

  「晨兒，你問問它們需要我們做什麼？」李子木在李晨的耳邊輕道，他雖然能見鬼，也能做法來問鬼一些事情，但卻沒有像李晨這樣，可以直接跟鬼溝通的能力。

  「你們想我們怎麼幫你們？」李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