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遴選護衛

  第四十五章遴選護衛

  狐歷七百二十七年，夏，七月。

  公孫大夫接著說道：「政局現在很詭異，我不得已只好把你派到四家嶺去。聽我的命令，你慢慢接近斷煙。畢竟你的功夫不錯，很容易就得到他的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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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天為難地說道：「我不是還要幫姬靈搬家嗎？這一去時間肯定挺長的。」

  公孫大夫不耐煩地說道：「搬家的事情就讓姬靈一個人忙就夠了。她連這點事都辦不了，那還當什麼家。」

  陽天只好唯唯諾諾地答應道：「我去四家嶺接近了斷煙，然後呢？」

  公孫大夫冷笑道：「然後就等我的通知，或者幫助斷煙攻打回京都，或者把他殺了。」

  陽天無奈地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動身？能否讓我回去跟姬靈說一聲？」

  公孫大夫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是鳥人，沒有那麼快捷的速度，所以必須馬上動身去京都。」

  陽天驚疑道：「去京都？不是去四家嶺嗎？」

  公孫大夫不耐煩地說道：「我幫你一把，讓斷煙更容易接受你。所以先安排你見見太后，得到太后的認可，斷煙必然會把你收為心腹的。」

  陽天只好收拾了行裝，跟著一名二老爺的一名手下騎快馬出了巨羊城朝西北而去。

  公孫大夫的手下是個鳥人，並沒有騎馬，而是飛行一段路，落下來等陽天一陣，似乎並不想多與陽天交往一樣。不過其經常往來京都和巨羊城之間，所以一路上安排照應的非常妥帖。

  一路無話，三天後陽天就來到了京都城。這座城坐落在禿鷹山腳下，城門高縱入雲，山上巨樹林立，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京都城其實就是一個大城堡，分為九層，在城堡外有一個盤旋而上的樓梯，城堡內是個天井。從城堡內往上看，好像在一個「井底」。「井壁」上全是房子。

  據帶路的鳥人介紹，房子越高，地位也越高。最底下的是外來的人和外族人居住的地方。

  這鳥人把陽天安排到一個陰暗的驛館，然後告辭道：「明天早上會有人帶你去辦事，你不要亂跑呀！」

  陽天只好點頭道：「讓我跑也跑不動了，這三天趕了六百多里路，把我都累死了。」那鳥人不聽陽天的抱怨，直接飛走了。

  陽天找了個洗澡堂，洗了個澡，然後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剛起床，就聽見敲門聲。

  陽天打開門，就見一個面色煞白的老頭站在門口，身上穿的倒是很周正，頭上帶著一頂方帽，身上淡黃色的對襟布衫，腳上一雙白底官靴。老頭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陽天，尖聲尖氣地問道：「你是叫無端嗎？怎麼是個狼人呀！看來又要讓我跟著爬樓梯了。」

  陽天趕忙回答道：「正是在下！」

  那老頭點點頭道：「跟咱家走吧！」說完帶著陽天走出了城堡，沿著城堡外的樓梯慢慢往上爬。

  這個樓梯是螺旋向上的，所以路程特別長。一路上老頭絮絮叨叨地跟陽天講著進宮的規矩。

  陽天如同個小學生一樣，亦步亦趨地聽著老頭的訓導。

  等上了九層後，老頭累得直喘氣，站在紅色的宮門前停了半天，平復了氣息後，才叩響宮門。裡面一個武士打開了門，看見老頭，忙施禮道：「魏公公，您怎麼一早就出去了？」

  老頭點頭道：「人老了，睡不著了！早早出去辦事了。」

  武士大量了一下陽天，低聲問道：「這個狼人是您推薦給太后的？」

  魏公公點頭道：「別人都推薦同族人，我卻偏偏要推薦個外族人。看誰的人更厲害。」

  武士撇了撇嘴道：「先不說厲害不厲害，狼人這速度就不行呀！」

  魏公公冷笑道：「要速度幹什麼？逃命嗎？這跑不快的才能用的上。」說完帶著陽天進了宮門。

  這院子不大，卻很精緻，裡面種的各種奇花異草，九曲的小溪彎彎繞繞地盤繞著院子。

  穿過這個院子，進到一個房間中，裡面香氣撲鼻，青石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一個屏風擋住了陽天的視線。

  魏公公囑咐陽天站好別動，然後繞過屏風進到裡面。隔了一頓飯的時間，陽天才聽到魏公公叫道：「無端上前覲見。」

  陽天趕忙繞過屏風進到屋中，見一張象牙床上斜依者一個老婦人，身穿彩衣，頭上戴著各種寶珠裝飾的頭飾。

  老婦人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陽天，揮揮手道：「魏公公怎麼找了個外族人呀！」魏公公又把剛才跟武士說過的話講了一遍。

  老婦人猶豫道：「我見曹公公和王公公都找的是膀大腰圓的武士，你找的這個雖然不瘦小但也不壯實呀！」

  魏公公冷笑道：「這又不是挑豬呢！豹子比山豬要瘦小，但是山豬永遠也鬥不過豹子。」

  老婦人輕笑道：「那就讓他們耍耍給我看看，雖然我是個外行，但總是能分出輸贏的吧！」

  魏公公贊成道：「您說得太對了。人不在多而在於精，這也是斷煙親王的要求。」

  老婦人聽到斷煙二字，忍不住悲切地說道：「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兒逼走，現在我都不能出門，一見到八樓那裡空著一片，我心裡就難受。」

  魏公公忙勸慰道：「等過了這段危險期，少王爺肯定會回來的。」

  老婦人絮絮叨叨地說道：「意王現在也不聽話了，讓他派兵去接他弟弟，他也推三阻四的，難道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魏公公只好接著勸道：「這天氣也熱了，少王爺正好去北方避暑，聽說他還要給您打一隻熊呢，給您過冬做個熊帽子。」

  老婦人終於笑了起來，高興地說道：「要說還是我的斷兒知心，還知道給我弄點特產回來。」接著又絮絮叨叨地談起斷煙小時候的可愛。

  陽天都快站著打瞌睡時，老婦人終於說道：「那你就通知一下，下午測試一下你們推薦的武士吧。」

  魏公公立刻答應道：「那我就去安排了。下午咱們就去八層小王爺的練武場吧。」

  老婦人點點頭道：「我現在已經乏了，你帶著這個狼人先回去吧。」說完朝陽天揮揮手，陽天趕忙行禮，跟著魏公公離去了。

  魏公公直接把他帶到了八層的練武場，吩咐道：「我可是把寶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給我丟面子。曹公公背後是禁衛軍，王公公背後的力量是軍方。我對你的要求不高，你只要勝一場就行了。我也算完成了太后的吩咐，免得她說我做事不上心！」

  陽天趕忙問道：「如果我不小心把對手打傷或打死怎麼辦？」

  魏公公哈哈大笑道：「那樣最好，能打死絕不能打傷，能打傷絕不能放過。不過你也要小心，今天的比試肯定是生死之戰，如果你被打死或打傷也別怨別人。」

  陽天連連點頭道：「若我被打死，那是我命不好。」

  魏公公見陽天如此上道，不禁眉開眼笑道：「那你等著，我這就安排御膳房給你做頓好吃的。」

  陽天忙說道：「我對廚藝很感興趣，要不讓我看看他們怎麼做菜吧？」

  魏公公臉色一沉道：「御膳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萬一誰在飯菜里下了毒，到時候就是你的問題了。」

  陽天一聽，嚇了一跳，忙說道：「那我就不去了。」

  魏公公輕笑道：「別遺憾，你馬上要進行生死之戰了，這點要求肯定能滿足你，我讓御膳房的師傅到這裡親自給你做。」

  陽天一聽大喜道：「謝謝魏公公。」魏公公一搖三擺地走了。

  不多時，幾個大師傅帶著食材和鍋灶就來了。陽天湊上去搭把手，利索的劈柴，洗菜，讓大師傅們都連口稱讚。

  陽天虛心地請教這些大師拿手的菜餚，這些大師傅倒也不藏私，紛紛把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拿出來。這些菜餚都是用最簡單的食材做成的，所以在御膳中並不經常出現，尤其一些野菜更不會上到意王的餐桌上，但是味道極其鮮美。

  陽天又學會了許多菜餚的製作，尤其是一些野菜的鑑別填補了陽紅衛在生物計算機中總結的草木知識圖冊。

  這幾個大廚做完飯和陽天聊了會天，才帶著東西離開。

  陽天沒事地在演武場上溜達，這塊場地占據了八層城堡的四分之一大小，青石板上有練功踏下的足印，可見這裡的主人練功之勤。

  正溜達著，一個中年鳥人也進了演武場，看見陽天在裡面，吃了一驚，想馬上退出，卻見陽天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嘲笑自己膽怯。

  這鳥人惱怒了，大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亂闖演武場！」

  陽天聳聳肩道：「我沒有亂闖，魏公公讓我在這裡等人呢。」

  那人聽了此言，沉吟了一會說道：「誰給魏公公推薦的你呀？」

  陽天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說那麼多。一會說不定我就死在這裡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那人吃了一驚道：「誰要殺你？」

  陽天揉揉鼻子說道：「一會要比武，生死決鬥，你看了就知道了。」說完不在理睬此人，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情。那人楞了一會，就出了演武場。

  陽天躺在一個木桿上睡了一覺，才等來了魏公公和一群人。陽天趕忙從木桿上跳下來，跟到魏公公身後，等待比試的開始。

  又過了好半天，太后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演武場。早有小太監準備好了鑾駕讓太后坐好。

  一會，太后身邊的小太監尖叫道：「太后有旨，各位公公推薦的武士上場！」

  陽天看了魏公公一眼，魏公公點頭低聲說道：「上去吧，先領了賞賜。」陽天趕忙上前，旁邊也站出兩個彪形大漢。一個光頭肥佬足有兩米多高，一個鷹鼻烏眼的壯漢也至少一米九多，陽天站在他們跟前，如同一隻小雞站在兩個大火雞旁邊。

  小太監見三人都站好了，接著說道：「太后感念你們忠君報國的舉動，特賞賜每人三千銅幣。」三人都恭敬地敬禮致謝。

  太后好奇地問道：「你們三個都是各位公公推薦來的，哀家不懂什麼功夫，就先問你們個問題。在打鬥中是防守重要還是進攻重要？」

  光頭肥佬搶先答道：「回太后的話，功夫就如同手中的工具一樣，看你幹什麼用，如果是做護衛用，那當然是防守重要了。」

  鷹鼻烏眼的壯漢冷笑一聲答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都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先把對手消滅在萌芽之中，就能保證小王爺的萬安。」

  兩個傢伙開始唇槍舌戰起來，都是大老粗，沒說幾句就開始大罵起來，也不顧旁邊是太后和眾位公公，直接就開始問候起對方的母親了。

  陽天偷眼一看太后，發現她並沒有生氣，反而津津有味地看起他們吵架。他心中暗想：「大概宮中一點樂趣也沒有，連市井中的吵架都沒看過。」

  吵了半天，忽然演武場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中午過來的那個中年男子。

  見來了外人，兩個粗人也不敢吵了。太后好像沒看見這群人一樣，接著問道：「小狼人，光聽他們吵，你是什麼意見呢？」

  陽天早就想好了答案，立刻回稟道：「不管防守或是進攻，最重要的是功夫高強和一顆敢於為主拼死的心。功夫強了，他的防守和進攻都強了。敢於拼死，他的氣勢就足。俗話說，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只有這樣才能完成主上交給的各種任務。」

  太后哈哈大笑道：「小狼人說得不錯。你說對嗎？意兒？」

  那個剛進場的中年人恭敬地答道：「說得不錯，本王也想給弟弟找這樣的護衛。」陽天這才知道，此人竟然是燕意王。

  旁邊兩個壯漢聽得只撇嘴，這小狼崽子倒是會說話，一會一定把他給廢了。

  太后淡淡地對燕意王說道：「你怎麼有空跑到這裡來？」

  燕意王恭敬地答道：「聽說母后為弟弟挑選護衛，所以我也找來幾個護衛供母后挑選。」說完一指身後的五名武士。這五名武士從尾巴來看竟然都是異族人。一個獅族人，一個虎族人，一個鮫族人，一個猴族人和一個狐族人。

  太后欣喜地說道：「這才象個當哥的樣子！別老不關心你弟弟，他差點遇刺，你都不關心，能不讓我和他寒心嗎？」

  燕意王低頭承認道：「前一段因為和那阿泰國有些衝突，所以我忙於邊境之事，忽略了京都城的治安了，還請母后原諒。」

  太后笑吟吟地說道：「那好！現在就看看你們誰挑的護衛好吧！你安排他們比試一下。」

  燕意王目光一閃道：「謹遵母命！」說完後抬起頭，朗聲宣布道：「護衛在精不在多，今天挑選護衛就只有一個標準，誰的功夫強誰留下。比試過程中，最好是點到為止，若是收不住手，造成死傷也不受懲罰。現在開始抽籤決定對戰對手。」說完後，手下早有人寫好了條子，放在一個盤子中。

  場上的八名護衛相互看了一眼，光頭肥佬率先過去抽了一張條子，大大咧咧地說道：「六號！」

  其它待選護衛也都先後到前抽取，陽天是最後一個抽取的，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三。他的對手是抽取四號的獅族人，叫謝有成。

  八個護衛分別占據了四塊對戰圈，陽天束手而立，對面的獅人整整比他高出了兩頭，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陰森森地說道：「小狼人！就憑你這小身板還來參加比試？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免得到時候讓我打得面目全非！」

  陽天如同聽不見一樣，保持著微笑，準備用迴風腿打倒這個獅人，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獅人偏重修煉拳法，下盤有些不穩。

  只聽在旁邊負責的太監尖叫道：「開始。」

  陽天立刻就一個空翻變成了頭下腳上的姿態，兩條腿如同螺旋槳一樣旋轉起來，朝獅人飛了過去。

  獅人明顯沒見過這個招式，有些慌亂地把兩隻手臂一交叉，擋在身前。陽天不想惹大家的注意，所以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即便是這樣，獅人依然是左支右絀，顧頭不顧腚。

  陽天踢完四十九腳，獅人身上倒挨了三十多腳。一雙胳膊因為防守，被踢得如同得了帕金森綜合徵，抖成了雞爪，臉上還有個大腳印，腫起來一片。

  陽天站定後，臉不變色，氣息平穩地說道：「還打嗎？」

  獅人忙討饒道：「在下認輸！」

  旁邊的太監興奮地尖叫道：「三號無端勝！四號謝有成負。」

  陽天獲勝後，趕忙看其它三場的比賽，這裡面肯定有自己將要對戰的選手，所以能提前知道他們的招式路數很重要。

  光頭肥佬對戰的是狐人，狐人使用的是迷蹤拳，這是狐族人最擅長的拳法。迷蹤拳講究的是輕靈敏捷，靈活多變，非常適合腳步輕盈的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