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生的代價

  靈兮的眼淚簇簇落下，她觸碰不了卓野的靈體，想著他是這樣流血死去的，心裡一陣陣難過。

  「既然人已找到，馬上去魂王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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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邪也回來了生死殿，手上什麼都沒拿，說鬼王已經設宴要款待他們。

  幾人隨即前往魂王殿，卓野像木偶般被一根鎖鏈牽在後面，看得靈兮很是心疼。慕雲歌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路上什麼也沒說。

  來到魂王殿，牛頭馬面正陪著鬼王喝酒，鬼族尋歡作樂的愛好真是夠了！

  「馬蕭，把生死簿拿來。」

  夙鏡夜斜靠在軟塌上，把那本厚厚的生死簿翻了半天，迷離的桃花眼驀地睜開。

  「王，怎麼了？」

  冥邪見鬼王神色不對，上前去看了眼生死簿，表情也同樣變得複雜。

  短暫的沉默之後，夙鏡夜起身走到卓野身邊，親手解開他脖子上的鎖鏈，然後叫牛旭送他回生死殿。

  「鬼王，你這是要反悔？」

  「不，我只是要完成他最後的心愿。」

  夙鏡夜沒有解釋，他對冥邪點了下頭，冥邪便把生死簿拿過來遞給靈兮他們。

  卓野，壽命七十二年，死於非命。

  其轉生前最大的遺願，將餘下的五十年生命，分給幻月國二王子以及兄長卓耀。

  「卓野他……不能活過來了嗎？」

  靈兮的手攥成了拳頭，死於非命，多麼刺眼的四個字，若是她沒有穿越來這裡，卓野根本不會死。

  「如果我把五十年壽命換給卓野，你應該有辦法讓他復活。」

  「二王子真是有情有義。」

  夙鏡夜坐回軟塌上，倒了杯酒湊到唇邊，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可是，我不怎麼想幫你。」

  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鬼王性情多變，言而無信也很正常。反正卓野的靈魂找到了，他幫不幫忙沒那麼重要。

  「雪一，帶靈兮和卓野離開。」

  慕雲歌對雪一命令道，上位者的氣勢盡顯，連貓姬都愣了愣。但靈兮卻仿佛沒有聽到，她拿著生死簿一步步走向夙鏡夜，十分平靜地跪在他面前。

  「你救他，我留下。」

  「哎，不是我不想救，他復活後會忘記前生所有的記憶，那樣也沒關係嗎？」

  夙鏡夜有些不忍，五十年壽命只是他動動手指頭的事，但卓野的重生等於告別前世，緣分也會全部斬斷。

  「我只要卓野活著。」

  ……

  半個月後，靈兮回到了夢月城，她只是告訴卓耀，卓野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來，他在某個地方活得很好。

  二王子失蹤，整個幻月國都轟動了，國王大怒之下處死了花舞宮所有的侍衛和宮女。

  花靈閣的二樓，慕雲歌喝著茶吃著點心，看外面的士兵滿大街貼懸賞，凡是知道二王子下落的人，一經報告重賞一千金幣。

  「靈兮，你這張失戀的臉，我都快看了一個月了。」

  「我心情不好，還不能裝下深沉。」

  「樓上的殿下跟著你不吃東西，我倒省了幾頓飯。」

  貓姬給桃夭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葉帥就從二樓衝下來喊著慕公子暈倒了。

  「他只聽你的，我說什麼都沒用。」

  貓姬表示倫家盡力了，於是把飯菜交給靈兮，你倆愛吃不吃。

  靈兮用治癒術給慕雲歌恢復了體力，勉強喝了一點湯就沒胃口了，她並不是難過卓野失去了記憶，而是今後就算遇見，也要裝作不認識。

  這是鬼界復活的規矩，她現在，只是他前生的朋友。

  「殿下，你回王宮吧。」

  「我說過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王子殿下，不矯情會死麼？

  靈兮是打算一起回花舞宮，她要幫慕雲歌當上國王，再把君彥踢出幻月國。師父，徒兒不乖，我要去摻合人類的事情了。

  最終，二王子帶著兩朵花兒還有一棵草回去了，雪一留在店裡給貓姬賣胭脂。

  俗話說，人賤自有妖收拾。

  靈兮他們前腳剛進花舞宮，大王子後腳就來探望了，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討厭極了。

  葉帥成為新的侍衛隊長，這會兒找侍衛們稱兄道弟去了，整個大殿只有靈兮和桃夭在。

  「大王子，請喝茶。」

  桃夭萌萌噠給慕雲朗端上一杯茶，今天的茶放了瀉藥，特別好喝喲！

  慕雲朗視線從靈兮身上掠過，怪不得他一直尋不到這個小宮女，原來是慕雲歌帶出宮去了。

  「二弟，有什麼煩心事大可來竹玄宮與我聊聊，何必擅自離宮。」

  「雲歌知錯，讓父王和王兄擔心了。」

  慕雲朗笑著拍了拍慕雲歌的肩膀，果真是好哥哥，一般人絕對笑不了那麼假。

  尷尬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大王子手足情深的戲碼沒演多久，就被自己一個驚天動地的屁驚呆了，而且巨臭。

  桃夭躲在外面笑彎了腰，慕雲歌差點被熏暈過去，你們是放了幾倍的劑量。

  「靠！誰在這污染空氣。」

  葉帥剛回來就聞著一股酸爽，臭得他粗口都爆出來了，他在大殿門口瞟了下慕雲朗，嫌棄的眼神只想把他丟出去。

  「二弟，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找你。」

  慕雲朗滿頭的冷汗，也不管尷尬不尷尬了，捂著肚子保持最後一點風度飛一樣地走了。

  「哈哈哈哈……」

  「靈兮，你看大王子那樣，哈哈哈！」

  「別理我，讓我先笑會兒。」

  慕雲歌算是服了，他看著葉帥扶著柱子，桃夭扶著門，已經無法直視扶著他全身抽搐的靈兮了。

  花舞宮的侍衛和宮女全部換了新人，國師與大王子肯定會派眼線混進來，他本無意爭奪王位，但有些人想方設法要除掉他，這麼多年也是忍夠了。

  「靈兮，桃夭，葉帥，王宮不比外面，說話做事都要謹慎。」

  「怕什麼，誰敢欺負你我揍飛他！」

  「就是就是，我們都會保護二王子的。」

  葉帥和桃夭紛紛表決心，慕雲歌弱弱地扶額，本殿下向來低調，能不能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然後，他又看向了靈兮。

  「殿下，師父教過我一句話。」

  「什麼？」

  「人不犯妖，妖不打人。人若犯賤，打完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