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家爭鳴——血腥辯論
2025-02-16 14:45:38
作者: 青衫屠夫
「師兄,恭喜你順利通過第一場!」說話的是蘇奇,今日大先生身體不適,於是他便遺憾的沒有去觀戰,但聽到俞子洲過關的消息,他依舊開心得不成體統。
「多謝師弟。」看著這可愛的大師弟,俞子洲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可是師兄你也真是的,聽說你在第一場上就大做文章,成為了百家的焦點,這不是會讓你在之後受到針對嘛!」
「呵呵,不這樣他們就不會針對我了嗎?放心吧,龍城書院一直都是站在風口浪尖之上的。」
俞子洲笑著說道,臉上洋溢的自信讓蘇奇甚為心安,沒錯,這幾年來,就是這種笑容,讓蘇奇從心底把他當做了真正可以依靠的師兄。
翌日,天氣依然是好的過分。
一早,百家的書生們便朝著周天子的王宮陸續湧來,百家爭鳴的第二場——論戰,便是在這王宮正前方的天台舉行了。
就像劍客比劍一樣,辯論,是文人之間最直接的戰鬥方式。因此,這第二場舌戰,乃是百家爭鳴的一個亮點所在,也是淘汰最為激烈的一場比試。
論戰的自由度非常的高,除了規定每人必須要至少參加一場辯論,敗者退場,其他沒有任何強制性的要求。也就是說,如果你贏了一場,也依然可能被其他人繼續挑戰。
洛陽學會要的,只是在最終將比賽人數砍掉一半以上,其餘的,什麼都不會管。而這其中,便難免會出現少數人受到針對的狀況。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很多人一開始覺得這很不公平,但日積月累下來,世人才發現了這個特殊規定的高明之處在哪裡了——
因為,本來這世上就沒有真正的公平,強者需要更大更多的挑戰,是理所當然;弱者則需要團結,才能為自己謀生。這,才是真正的公平。
俞子洲對這世間所謂的『公平』,早已理解得深入骨髓。所以這論戰還沒正式開始,俞子洲已經獨自一人站在了台上,半抬著頭顱,望著那出彩的雲霧,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
。他這幅腔調,饒是文雅之士,都想上去捶他兩拳。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俞子洲已經變得跟當初的黃仲則一樣,那麼的不招人待見了……
「第二場,開始!」
眾人苦等良久,終於等來了這第二場的正式開戰!
喊話的,依舊是昨日那個領頭的老者,他看向俞子洲的目光顯然不是很友善,喊完話後,朝著身邊的人說了兩句,便一副坐等好戲的表情。
俞子洲冷冷一笑,這些個小動作如何逃得了他的眼睛,來吧,最好是提一些有些意思的論題,否則,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果然,才開場沒多久,便有人竟是提著一隻雞走了過來,對著俞子洲說道:「敢問十一先生,這隻雞有幾足?」
「兩足。」
「這可是雞足?」那人指著雞的左腳問道。
「是。」
「這可是雞足?」那人繼續指著雞的右腳問道。
「是。」
「這可亦是雞足?」那人分開兩指,又同時指著那兩隻雞足問道。
「自然是的。」
此人聞言,輕輕笑道:「十一先生,你既然回答了三次,可見這雞顯然有三足,那你之前說的兩足,可不是大錯特錯了嘛!」
望著此人有些可笑的嘴臉,俞子洲也是淡淡一笑,右手兩指輕輕往前一掃,只聽到那雞一聲悲鳴,一隻雞腿已然落下。
眾人譁然,紛紛為這一幕驚慌失措。
「如今這隻雞,剩下了幾足?」俞子洲淡淡問道。
「一…一足。」
「地上有幾足?」
「一……一足。」
「先生若不是一一而二,這麼簡單的算術都算不清吧?不如再讓子洲給您算算您有幾隻手足罷?」
「不不不……不用了。」那人一臉刷白,再也不管懷中之雞,飛也似的逃了開去。
那洛陽學會的老者見此,皺著眉頭又朝著旁邊人說了一句。
不一會兒,竟是又有人牽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俞子洲見此,心裡又氣又笑,只覺這洛陽學會,儘是一班酒囊飯袋之輩,所準備的這些個論題,都是些老掉牙的陳年舊題。雖然心中早已有了能夠駁回他們的對策,但俞子洲卻實在不想好好跟他們說話。
因為他們——不配!
「敢問龍城書院十一先生,此白馬如何?」
「好馬。」
「錯了,是白馬,並不是馬。」
「呵呵,先生可是人?」
「你這話太過失禮了!我自然是人!」
「莫非你脫了衣服,就不是人了?先生,可否告訴大家,你脫了衣服都幹了些什麼禽獸之事?」俞子洲的話引起了台下一大片的鬨笑之聲,而那牽馬之人則是一臉的通紅。
「哼,無禮至極!人是人,馬是馬,白馬是白馬,還請十一先生勿要把話扯遠了!」
「子洲的意思,無非就是說這馬要是穿了件白衣,它還是馬罷了。與先生穿了衣服,還是人,是同一個道理。」
「哼,馬還會穿衣?說出如此荒誕之言,我看,十一先生還是早些下台來罷。」
俞子洲望著這有些氣急敗壞的中年書生,忍不住笑了起來,指間的劍氣再一次狂亂的肆意了起來,爆出上百道無色透明的鋒芒,朝著那白馬疾馳而去。一陣令人心悸的悲嘶過
後,那白馬已經鮮血淋淋,一身白皮盡去,血肉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可憐的馬兒顯然承受著可怕的痛苦,全身不停的劇烈顫抖著,撒下細密的血珠。
這劍氣快到了極致,分寸也拿捏得極為精細。讓那馬兒除了皮囊被剝,全身肌肉筋脈一點都沒有受到別的傷害。可是,放它一條性命,對於那施暴者俞子洲來說,這到底是對
它的憐憫呢,還是一種更加喪亂的殘忍?
至少場中之人望著這屁無辜的馬兒,都是覺得『殺了它,可能對它來說更為的仁慈』。
而當這些人懷著此念,再望向那俞子洲之時,已經是完全沒有再與之辯論的興趣與勇氣了。此人明明有著極高的辯術,卻總是偏向於用這種血腥的方式來論戰。雖說眾人明白
,他再怎麼暴虐,也應該不會對人下手,但卻再沒有一個人找上他。連那些洛陽學會事先安排的人,都是紛紛腿軟,臨陣退縮。
俞子洲望著那個逃跑的詭辯者,心裡一陣冷笑,臉上卻依舊一副和顏悅色,看得周圍的人無不心中發寒。
「四先生。」正當黃仲則眉頭緊鎖之時,只聽到身旁輕輕一聲,轉頭望去,原來是嬴少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到了自己旁邊。
「你覺得如何?」黃仲則開口問道,句中所指自然就是此時俞子洲的這種暴虐的狀態。
「無需擔心。」嬴政卻沒他這麼緊張,「他只是還在困惑,等去了秦國,自然就能解開。」
「恩?!這麼快就決定了?」
「是的,咸陽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