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遠古功體——皇天后土
2025-02-16 14:45:22
作者: 青衫屠夫
說起來,入學龍城七年,恐怕這是俞子洲的第一天假期。以前就算是每年一個月的流火之假,俞子洲也依舊天天書院報到,日子與平常無異。
四先生從不愛遠遊,所以也樂得陪俞子洲。早晨教他天文地理,宇宙乾坤,中午陪之下棋對弈,辯古論今。到了下午,則是先睡一個大覺,等到起身,到劍台轉悠轉悠,看看那跟著老九學劍的傻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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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偶爾也會很有雅興,來找子洲博弈,不過每一次都被殺的片甲不留,引得黃仲則哈哈大笑。不過,等到大先生不服氣,找來了少先生的時候,黃仲則就只能每次都厚著臉皮把那棋盤打翻,如此這般,俞子洲倒也一把都沒輸給過少先生。
七年,就在這樣不知不覺之間中過去了。然而對俞子洲而言,還有一個無比重要的人陪伴著他,便是她羌葵了。兩人相識一年後,羌葵便死皮賴臉的住到了俞子洲的隔壁,從此再也形影不離。當然,每逢六月放假,羌葵還是會回她的楚國老家去。
對此,俞子洲每次都祝她能休一個好假,即使他知道,她其實是來自西方。
感受到有些諷刺的陽光,俞子洲從睡夢中緩緩醒來,看了下天色已然午時。昨日,他沒有睡在自己的房內,而是鬼使神差的躺在了羌葵的床,一睡便睡了這七年來自己的第一個懶覺。
懶懶爬起,俞子洲只覺得身體被掏空一般,從內而外又酥又軟,說不出的鬆弛與飄然。
修長的雙臂用力一撐,頓時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筋骨響聲,令俞子洲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一個「爽」字!
七年,七年之間對自己從未間斷的監督與鞭策,讓俞子洲的身心都緊繃到了極點,加上昨日也險些崩潰,更是讓他抵達了極限。
所以,少先生的這一天假期也是看準了俞子洲的狀態,讓他能夠得以調節。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此時的俞子洲,臉上洋溢著的,是能夠融化春雪,像那輕風撫柳般的笑容,內心流淌著的,卻是可以毀天滅地,如同滅世之火般的鮮血。
先知者常言,蝴蝶之翼可引颶風。而今日這一道令俞子洲驟然放鬆的春風,正如那蝴蝶之翼一般,在俞子洲心裡吹起了一股颶風,讓他從內而外,發生著蛻變!
這種蛻變,讓一道微微發亮的鮮紅,重新攀上了那沉寂多年的魑吻之刃。血線的最前方強烈的扭曲著,想要越過那最後的一步之遙。然而,正當它快成功之時,卻沒想到,被某個人一掌按下,再也動彈不得。
「呵呵,秦國……」俞子洲淡淡一笑,朝著西方遙遙望去,視線仿佛能夠穿越天地,直指那一手按住魑吻之人。
「什麼人?!」在那黑暗空蕩的宮殿之內,一個金絲黑袍的男子驚詫的叫道,如臨大敵似的往東邊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呵呵,易柏塊,這可是邪劍妖刀,你要是膽子小可就別用它了。」一個揶揄之聲在旁響起,此人與他同樣裝扮,臉上帶著一副調侃之色。
「哼!陸寒,你是嫉妒天子把這魑吻賞於我吧?廢物!」
「找死麼?」
兩人一言不對便已經準備動手,散發出的煞氣根本不像是開玩笑,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你們,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麼…」在那殿中王位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人,一隻手慵懶地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場中兩人,冷冷開口。
聽到此人說話,易柏塊跟另外一人都是立刻停了下來,朝著那王位單膝跪地,再也不敢多發一言。
「易柏塊,我只不過是看你自從『黑菊』斷了以後,就沒一把趁手的武器而已。這魑吻可不是真的就屬於你了,明白麼。」
「是,屬下記住了。」
「還有,再敢被我碰到你們兩個起衝突,就給我一起去死。」隨著一個死字,本來只是單膝跪地的易柏塊跟另外一人,竟是狠狠往地上一陷,雙腿直接把地板給壓碎了,還往裡面陷入了幾分。
而那個美貌女子已經王位之上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乾枯許久的龍葵草的葉子,上面依稀可以認出一個『洲』字……
這一天假期在懶懶散散之中,很快便過去了,甚至俞子洲都覺得還沒趟夠。不過,若是想到馬上便要去那天下書生的盛典——百家爭鳴,饒是俞子洲童心已泯,也不禁開始興奮了起來。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后土功法,是贏少從小便開始鍛鍊的煉體之術,而這部功法只不過是上半部分,築基為用。下半部分皇天功法,才是精華所在。
而兩者合二為一,便是遠古軒轅黃帝遺留而下的頂級功法——『皇天后土』。
常人只道得此功法者,近乎得天下,卻不知道,尋常人就算得到了,也最多只能摸索到一些『后土』的煉體之法,那下篇『皇天』,根本不可能觸摸得到。
因為,所謂皇天,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染指。
然而奇怪的是,龍城書院之內,堪堪一位三十歲未到的少先生,卻已經將這皇天后土,近乎練到了頂峰……這還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雖說天分與體質起了絕大多數的作用,但在這后土煉體上面,努力與堅持,才是最重要的因素。而此時的俞子洲,便體會到了其中艱難之處。
贏少的居所就坐落在書院之中一個僻靜角落,周圍有不少的岩石假山。本來俞子洲以為這些玩意兒都是少先生為了安靜所置,卻沒想到竟還有別的效用,比如說——練功。
正如此時的俞子洲,只見他半身裸露,雙臂用力的撐起,一身肌肉如同剛玉,充滿了力量感。而在雙手上方,正有一塊丈來寬的巨大盤石,少先生,正悠然立於之上。
「不要動。」贏少感覺到腳下的輕微搖晃,立刻冷冷的說道,手中修長戒尺在石面上『嗒』『嗒』『嗒』三下,以示警告。
聽到這熟悉無比的聲音,俞子洲立刻提起了精神,重新穩了下來,可那滾滾汗水,卻如同瀑布一樣沖刷下來。
不過,對他來說,這練功再怎麼累再怎麼苦,也絕對沒有那一把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戒尺,來得更加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