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扯虎皮，唱大戲

  薰香靜靜燃燒，細如髮絲般的煙霧從熏爐銅蓋上的方孔中蒸蒸逸出。

  典雅別致的廂房內，此刻梁山正有些慍怒的看著黃掌柜。

  「梁公子，剛才是小人一時有些心急，說話有些不周，希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黃掌柜滿臉歉笑的朝其拱了拱手，「本店雖說沒有公子所需之物，但……」

  話未說完，黃掌柜輕輕拍了拍手。

  「黃先生，您找我？」靈香有些疑惑的推門而入，詢問時眼角微微瞥了瞥梁山，眼中悄然閃過一絲厭惡。

  「靈香啊，你隨我去密室將咱們店內的那幾樣珍貴藥材取來，我有用」黃掌柜轉頭看著梁山，「梁公子，您且稍等片刻」

  ……

  路上，靈香看著面露紅光眉梢掛著喜色的黃掌柜，不禁心生納悶：黃掌柜為人素來沉穩，如今只不過過了區區半個時辰，怎麼出來後前後變化這麼大？難道說是那個姓梁的浪子給掌柜灌了什麼迷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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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路上看著滿面春光的黃掌柜，靈香的黛眉越來越緊。

  終於……

  「黃掌柜，奴婢不知有句話該不該問」

  「有事？」黃掌柜半晌後方才聽到靈香那早已重複多次的問話，「嗨，你看我這光顧著自己高興了，什麼事都還沒對你說呢」

  看到靈香此刻臉上隱隱有些憂慮，黃掌柜哈哈一笑。

  「你放心，這次非但不是什麼壞事，反而還是一樁上好的美差」

  看了看自己身後四周無人後，黃掌柜悄悄壓低了聲線，「你可知道那間雅閣內坐的是什麼人？」

  「哼，還能有什麼人，不就是一個有點臭錢的登徒子麼！」

  聽到靈香話里頗有些怒氣，黃掌柜有些驚訝的看了其一眼，隨後趕緊說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收收你的脾氣，這裡不是黃家老宅……」

  「是回香暖閣，我們黃家以禮待人，切不可對客人心存芥蒂。是不是這樣？」靈香看著黃掌柜一句一句的說道。

  「呃，是這樣沒錯，可……」

  「黃叔，不是奴婢說你，你說你這數十年來待人接物無不是遇事不驚，行事滴水不漏，可，可你這次怎麼，怎麼會如此毛躁……」

  聽到靈香這般話語，黃掌柜先是一愣，隨即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好你個靈香，你就是這麼對我這個大掌柜說話的？啊？你忘了老爺讓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了？你瞧瞧你那脾氣，還是一句不合就對人惡語相向，你，你說你在這樣，我怎麼向老爺交代」

  看到黃掌柜好像真有些生氣，靈香趕忙搖了搖其手臂，「黃叔，這次是我錯了還不行麼，求你可千萬別把這事告訴老爺，要不然，要不然等我回去又該挨罵了」

  看著朝自己撒嬌的靈香，黃掌柜暗自搖了搖頭，「行了，你這丫頭，虧的老爺這麼些年把你當成親生閨女一般，你瞧瞧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忘了你來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了？」

  聽到黃掌柜如此說道，靈香頓時沒了脾氣。

  嘿嘿，小樣，還跟你黃叔我斗，也不看看你吃了幾年乾飯。

  「香丫頭，以後切記可不能再這樣了，要不然以後誰還敢娶你」

  一句話，聽得靈香面紅耳赤。

  「哎呀，黃叔，您怎麼又扯到這事上去了……」

  「行，行，我不說不說，你就別搖了，再晃我這把身子骨就該散架了……」

  路越走越窄，很快一條狹長的甬道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黃叔，你真打算將裡面的東西給拿出來？」靈香有些鬱悶的問道，「先不說那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真的也不見的他能隨身帶這麼多錢啊」

  「呵呵，靈香，你跟著黃叔時間也有些時日了，你何時見到過你黃叔做過虧本的買賣？」黃掌柜嘿嘿一笑，「我就是想用這幾件東西來試試金，要是他真是那家的人，咱們可就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了，說不定這是一次能讓咱們飛黃騰達，能讓黃家真正走出乾州府，而要不是，嘿嘿，你以為他能愉快的走出這回香暖閣？」

  「難道黃叔你要……」靈香聽到這眼中忽然一亮。

  「這事暫時還沒有水落石出，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麼辦，這樣咱們還是先把東西給拿上去，省的失了禮數」

  ……

  廂房中，看到黃掌柜曼聯激動的走了出去，妙香一臉的不解。

  「公子，您說，這黃掌柜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您的態度如此恭敬？」

  「我也不知道」梁山有些苦笑搖了搖頭。

  「啊」妙香突然驚叫了一聲，隨即緊張的看了看門外，「公子，您，您也不知道？可，可您剛才為何要說出那樣一句話並且還露出那樣一副表情？」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山聽到這裡忽然臉上露出一絲得色，「我現在可是貴公子，行事就該飛揚跋扈一些，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嘛，再說要是不這樣表現，那黃掌柜怎麼會對我如此恭敬？」

  聽到梁山這麼說，妙香頓時感到有些無語。

  「原來這一切都是公子您，您蒙的啊」

  妙香原本想說是裝的，可話臨到嘴邊最終改成了蒙，因為她覺得一個婢女應該給其主子留點面子。

  「蒙的？」梁山一怔，「你這樣說也對，不過我這樣做也是有些依據的」

  「依據？」

  「嗯，不錯」梁山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妙香姐可曾聽說過京畿梁家？」

  「京畿梁家？」妙香有些茫然的喃喃，片刻後忽然其眼中一亮，「公子所說的可是京畿豪門財力無雙的梁家？」

  「呵呵，不錯，就是那個梁家」

  「可是，公子和京畿梁家又有什麼聯繫呢？」妙香依舊有些不解。

  「嘿嘿，妙香姐，我之前說過我是來自京畿，而那黃掌柜也說我氣質不凡，這兩點聯繫到一塊會不會讓人心中隱隱猜測我是那家之人？」

  「這，好像經公子一說，是有些這麼回事」

  聽到妙香有些不確定的語氣，梁山嘿嘿一笑，「既然連妙香姐也如此認為，那黃掌柜心中肯定多少也有這麼一絲的想法，既然他能想到這層，那麼他肯定會努力交好我，而我也可以藉此來唱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