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僅此而已
2024-05-09 16:05:20
作者: 玄音
電話一接通,那頭傳來秦老爺子不耐煩地嚷嚷聲。
「不是我說顧老頭你想幹啥?是你邀請我來你家吃飯下棋的,結果你家門衛把我攔在門外是怎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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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爺子臉色一變。
糟糕!
他昨天只顧著和苒丫頭聊天,然後晚上去偷偷聽動靜,把邀請秦永征來家裡作客的事情給忘了!
「咳咳……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是我安排不周,我現在就讓阿時親自去大門口迎接你們。」
秦老爺子氣勢洶洶道:「一想就知道你這個老傢伙把這事兒給忘了,咋的,我秦永征不配來你顧家作客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老爺子苦著臉解釋道,倒也不是他怕秦老爺子或是秦家,主要確實是他有錯在先,他這個人還是很講道理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顧老頭,你必須親自出來迎接我!要不然,我還不進去了呢!顧家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很牛嗎!」
秦老爺子氣壞了,得理不饒人道。
「行,我知道了!」顧老爺子咬牙切齒掛斷電話,愣是把這口氣吞了下去。
沒事沒事,等會兒在棋場上找回面子,他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顧墨時已經習慣了兩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板起嘴來像兩個老小孩兒似的,見老爺子掛斷電話,他出聲問道:「秦爺爺已經到了?」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語氣不悅,「可不咋的,我不就是忘了吩咐門房麼?這老傢伙劈頭蓋臉一頓罵,還讓老子親自去迎接他,他秦永征多大的臉啊?當年他可是我的副手,戰場上還不得老老實實聽我指揮?」
「是是是,那爺爺你先收拾一下,樓下等我,我陪您一起去接秦爺爺,有我在,秦爺爺也不會讓您太下不來台,我下樓換件衣服去。」
顧老爺子鬱悶地點點頭,瞅顧墨時還穿著一身睡衣,擺擺手,「去吧去吧。」
總不能見客人穿睡衣,不夠禮貌。
顧墨時轉身離開老爺子的房間,他鬆了口長氣,可算是解脫了,他乘坐電梯來到三樓,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室,一眼便瞥見白苒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咧了咧嘴,被氣笑了。
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
顧墨時也沒那精力再去壞心眼地捉弄白苒,逕自去了衣帽間換了件黑色襯衫,黑色西褲,他又去浴室用涼水洗把臉,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只是眼底的烏青……
他皺了皺眉,這可難辦了。
他不禁有潔癖,還有強迫症,自己在家倒是無所謂,可是外人在的話,他必須要呈現最完美的一面。
他可是顧家高高在上的掌權人,稱霸一方的顧墨時,他必須得高傲清冷矜貴,不然有違他的身份。
顧墨時擰了擰眉,思索片刻,轉身走出衣帽間,來到床邊,微微垂眸凝視著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的女人,他抿抿唇,伸出手輕輕推了白苒兩下。
「夫人,醒醒。」
房間裡拉著窗簾,有些昏暗,白苒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有人碰她,眼睛眯起,透著幾分危險,她反手扣住那隻大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在床上,長腿一跨,坐在男人腹部,另一隻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顧墨時睜大眼睛,他怎麼都沒想到白苒醒來會如此對他,「夫人!?」
聽到熟悉的男聲,白苒睡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動作一頓,當看清身下男人那張俊美的臉龐時,她嚇了一跳,連忙鬆了手,翻身坐在一旁。
「怎麼是你?」
顧墨時咳了幾聲,翻身坐起,眼神極其幽怨,「不是我難道還有別人能進我們的臥室?」
「……抱歉,我睡迷糊了。」
白苒一臉愧疚,她只能這麼解釋,不然她怎麼說?下意識肢體反應?
顧墨時擰緊眉頭,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地方,比如剛剛白苒的身手為什麼那麼凌厲,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其中門道,但他剛才看的一清二楚,白苒剛才那一招,充滿殺氣,絕非普通人都夠使出來的。
他怎麼不知道他老婆還有如此身手?
「你……你沒事吧?」
白苒被他盯的有些心虛,小心翼翼湊了過去,看著他脖子都被她剛才那一招掐紅了,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剛剛那一招使出多大的力氣。
那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白苒摸摸鼻子,愧疚自責極了,她委屈巴巴道歉,「剛剛……實在不好意思,我做夢夢見白迎月挑釁我,所以……」
顧墨時撫了撫脖頸的紅痕,他皺了下眉,還別說,挺疼的,他瞧白苒一臉心虛的樣子,挑了下眉,看破不說破。
「所以你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不小心傷了我,對嗎?」
白苒微微一怔,她怎麼都沒想到顧墨時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她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我只是把你當成了白迎月……」
顧墨時眼神微冷,到現在還不說實話麼?還真是會找台階下呢!
他低低嗤笑一聲,抬手勾起白苒的下巴,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凝視著她清澈無措的桃花眼,嗓音低沉暗啞。
「苒苒,你下手可真狠吶。」
「你和白迎月到底多大仇多大恨,竟能讓你如此痛下殺手?」
白苒瞳孔微微一縮,眉眼冷冽,她一把打掉顧墨時的手,語氣幽冷,「我不想聽見那個賤人的名字!」
一聽到白迎月的名字,特別是從顧墨時口中說出來,她恨不得現在立馬衝到褚家殺了她!
顧墨時眼神複雜一瞬,他抿了抿唇,「……抱歉。」
他剛剛一時沒控制住自己,實在是因為白苒扼住他喉嚨的時候,那凌厲的眉眼,充滿殺氣的眼神,令他不由心驚後怕。
當他想到自己和白苒同床共枕這麼久,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白苒竟有如此身手,他心情是複雜的。
從始至終,他在乎的只是白苒有秘密瞞著他,不肯說實話告訴他而已。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