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仁義，那是婦人之仁

  「以後若是再讓我聽到這樣的稱呼，後果自負。」容安淡淡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一邊提步往裡走，一邊吐出了一句輕微的威脅來。

  鳳棲止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肩膀，朝著小心翼翼，卻又帶著幾分笑意道：「那可不可以叫小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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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容安眼眸之中帶著威脅的意味，涼涼地道了一句。

  雖然容安不置可否，但是鳳棲止還是明白了容安的意思，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逗他：「那麼，小安安呢？」

  容安臉色沉了幾分：「鳳棲止，你是故意的吧？」

  「哪有，」鳳棲止一臉無辜，「我是真的想給你找一個親昵的稱呼好不好？真心實意，如假包換。」

  「真心？」容安對於鳳棲止信誓旦旦的話表示嗤之以鼻，就她那心思，還能瞞過他？

  「自然是真心的。」鳳棲止眨了眨眼睛，將腦袋湊近了容安幾分，壓低聲音笑道，「其實，我最想叫你夫君的，但是你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

  容安聽了鳳棲止的話，心中微微一動，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黯啞：「當真？」

  鳳棲止抬頭看著容安，目光落入容安深沉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他眼眸之中的鄭重，也變得認真了起來：「自然是真的。」

  容安默然片刻，隨後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跟鳳棲止說：「快了，很快的。要記得今日的話。」

  ……

  另一方面，鳳棲止和容安離開之後，公孫沓和小軒也離開了，陳鄺則立即去見了陳郡。

  「如今戰況如何？」陳鄺見到陳郡之後，第一句便是問戰況的問題。

  陳郡也沒有多其他的話，直接道：「這幾天的對抗，我們漸漸落了下風，顧澤遠真是名不虛傳。若是沒有救兵，只怕我也抵抗不了太久了。所幸容世子和周國公主來了，越國軍隊和周國軍隊也來了，我們的勝算便大了。」

  陳鄺點點頭，他也知道依照他們自己根本沒法對付蘇洛辰，原來他也有些擔憂。然而，此時聽了陳郡的話，懸起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不過想起他們的底氣全部來自容安和鳳棲止的時候，陳鄺心中的一抹輕鬆又消失了。

  「大哥在擔心什麼？」陳郡看到陳鄺如今這一個模樣，正色問道。

  陳鄺想了許久，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嘆息一句：「雖然眼前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沒有長遠的打算。」

  「長遠的打算？」陳郡滿臉疑惑，不明白陳鄺口中的長遠打算到底是什麼。

  「如今我們倚仗周國和越國才可以存活，但是仰人鼻息到底不是長遠之計，若是我們一直處於弱勢，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被人瓜分或吞併的。」

  陳郡微微皺眉，心中不是十分贊同陳鄺的說法：「大哥，小軒和周國公主情同姐弟，容世子又與周國公主心意相通，容世子還會是越國的皇帝，他們兩人怎麼會與我們為難呢？」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正所謂世事難料、人心難測，我們不能將自己的一切押在別人的身上。」陳鄺鄭重地道，「若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等事情發展到那一個地步，我們就只能如別人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了。」

  陳郡聽了陳鄺的話，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道：「大哥說的也有道理，大哥想要怎麼做？」

  陳鄺手微微握成拳頭，暗暗下定了決心，眼神陰狠地道：「戰爭無眼，如果周國公主和容世子在這一場戰爭之中發生一些意外，成為廢人，那麼周國和越國就再也沒有瓜分楚國的能力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這是陳鄺一直堅信的真理，所以他不惜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陳郡大驚，鳳棲止對他們可謂是恩重如山，陳鄺說出的方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他的良知告訴他，做人不能如此恩將仇報，「大哥，這樣做不好吧？姑且不論小軒知道會怎麼讓，也不論小軒和周國公主的感情與關係，就說周國公主與容世子上次為我們解圍，那也是對我們恩重如山了。若是我們真的這樣做，豈不是不仁不義了？」

  「婦人之仁！」陳鄺聲音提高了很多，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怒氣，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對陳郡反駁的生氣，「你就如父親一樣，只有這種婦人之仁，當初如果不是父親攔著我，我早已經暗殺了蘇洛辰了。哪裡還有如今的事情？父親的猶豫不決讓我們大楚陷入了如今這樣的局面。如今你還要學父親，難道你要讓大楚徹底滅亡你才能醒悟嗎？我是一定要這樣做的，若是你覺得有愧於心，那麼你就看著不要說話。為了大楚，為了小軒，即便壞事做盡，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我也甘之如飴。」

  陳郡聞言，默然，不再說話。

  「怎麼？說話呀？」陳鄺對於陳郡不說話十分不滿。

  陳郡又沉吟了許久才道：「既然大哥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哥想要怎麼做？我一定全力支持。」

  「當真全力支持？」陳鄺看到陳郡的轉變，十分高興，但是有害怕他的決心並不強大，若是事情做到一半他的想法又轉變，那麼就麻煩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是我大哥，做的事情又是為了楚國和小軒，縱然有些違背道義，但是也不是全無道理。這世上，我再也沒有比大哥更加親的人了，既然大哥堅持如此，我自然也會全心全意去幫大哥。」陳郡道。

  陳鄺鬆了一口氣，他也相信血濃於水，所以他選擇相信陳郡。

  「既然如此，我希望今天我們之間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陳鄺道。

  「姬月也不能說嗎？」陳郡自然知道今天他們的對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也不能讓小軒知道，但是他覺得可以真去蘇姬月的幫助。有了蘇姬月的幫助，只怕做起事情來會方便很多。

  「不可以！」陳鄺搖搖頭，「姬月也在周國公主府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你如何能肯定她的心不會偏向鳳棲止？更何況，當初她還有些喜歡容世子的，為了容世子當初她也做了不少不理智的事情的。」

  陳郡點點頭，算是贊同了陳鄺的說法。

  陳鄺看了一眼陳郡，繼續低聲道：「關於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如今已經寫在了錦囊之中，如今我將錦囊給你，你回到你帳中再看，看完記得焚毀。等戰爭接近尾聲便開展這一個計劃，明白了麼？」

  陳鄺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囊，遞給了陳郡。

  陳郡猶豫了片刻，接過了錦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