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關心，應問我做什麼

  「怎麼可能？本公子從小聰明絕頂，過目不忘，四歲博覽群書，五歲精通詩賦，六歲能歌善舞，七歲……」那男子十分自戀地開始清數自己的光榮歷史。

  鳳棲止掩嘴慵懶地打了一個阿欠，淡淡地道：「吹噓罷了，連下次不可如此這種話也讓我訓斥的人，不見得聰明到哪裡去。」

  「……」男子聞言，看著鳳棲止，再也說不出話來。

  鳳棲止掃了他一眼：「姓名！」

  「東方啟。」

  

  「身高！」

  「七尺三寸。」

  「體重！」

  「一百二十八！」

  「三圍……啊呸……」鳳棲止報出了三圍這一個詞之後，才發現自己口誤了，連忙改口，「職業？」

  「烏衣衛統領。公主，你真的需要知道得那麼詳細麼？」東方啟有些無語，這公主跟他想像之中不一樣。

  「當然，」鳳棲止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對照一下原主的記憶，發現東方啟這一個名字，原主也是知道的，「東方啟，東方將軍的小兒子，自小不愛習武，最愛逛花樓、喝花酒，風流成性的東方啟？」

  「咳咳……」東方啟咳了咳，「傳聞不可信，外人還傳言公主囂張無腦呢，我卻覺得不是這樣子的。」

  鳳棲止不置可否：「我比較好奇，你為何會成為烏衣衛的統領？」

  東方啟自然明白，鳳棲止帶著翡翠約指來到這裡，就表示以後她就是他的主上了，於是也不隱瞞，如實道：「烏衣衛前統領是我三叔。三年前，三叔奉陛下之命前往越國，至今未歸。三叔臨行之前，向陛下推薦了我，所以陛下便任命我為烏衣衛的統領。」

  鳳棲止點點頭：「你知道我會來？」

  「烏衣衛一直在等公主前來，有資格成為烏衣衛之主的，也只有公主一人了。那日看到公主和宋譽對戰，我便知道就快要等到公主了！」東方啟表情變得凝重，恭敬地朝著鳳棲止跪下，朗聲道，「烏衣衛統領東方啟，拜見公主殿下。恭迎公主殿下接掌烏衣衛！」

  顏姝以及從帷幔後邊走出來的其他烏衣衛首領也來到鳳棲止面前跪下，異口同聲道：「烏衣衛眾統領拜見公主殿下。恭迎公主殿下接掌烏衣衛。」

  鳳棲止緊緊抿著嘴，玉手握成拳頭。烏衣衛，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股勢力。

  凌岳、寧瑾瑜，以及那一個想要篡奪鳳氏江山的寧重，你們都給本公主等著！

  ……

  幾天後，日上三竿，千紅端著洗漱用水，敲響了公主府樓閣的門。

  「公主！公主！該起床了，今天是陛下萬壽節，待會宮中就該傳來聖旨，讓公主您進宮參加宮宴了！」

  千紅一連叫了兩聲，都沒有聽到回答。推門而入，卻發現樓閣之中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公主，公主……」千紅進入樓閣的臥室，看到床榻上被子已經被翻開，鳳棲止人已經不在了。

  「奇怪，大清早的，公主去哪裡了？」千紅一邊垂頭收拾床榻，一邊疑惑地道。

  洛陽城外，洛水橋上。

  一個紫色衣衫的女子正躺在橋欄上閉目養神，橋頭站著一個紅衣女子，表情冰冷。

  紫衣女子正是鳳棲止，而紅衣女子則是顏姝。自從那日鳳棲止前往不翻酒樓接掌烏衣衛之後，顏姝便跟在了鳳棲止身邊，保護鳳棲止。

  不知道在橋欄之上躺了多久，鳳棲止忽然睜開眼睛，望向顏姝道：「顏姝姑娘呀，本公主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們號稱烏衣衛，可是為什麼你們穿的衣服都是五彩斑斕的？你是紅色，東方是風騷的綠色，另外兩個首領是黃色和藍色，只差一個黑色就可以組成奧運五環了。說好的烏衣呢？」

  顏姝轉過頭，恭敬卻沒有感情地回答道：「回公主，烏衣衛是指不可以穿烏衣的暗衛。」

  「……」鳳棲止微怔，原來還可以這樣起名的？真是長知識了！那麼她這個名字，鳳棲止，應該是不允許鳳凰棲身的地方。

  顏姝或許覺得鳳棲止不好理解，於是繼續解釋道：「烏衣是一種容易隱藏自己的衣服，陛下定下不許穿烏衣的規定，就是要求烏衣衛的所有人，都可以在不利用衣服顏色的條件下，很好地隱藏自己。這就要求烏衣衛的成員有更高的實力，穿什麼顏色的衣裳，都跟穿黑色的一樣。」

  鳳棲止瞭然地點點頭：「果然不愧是陛下，這思維都是逆天的！我等渣渣簡直望塵莫及！」

  顏姝默然。

  鳳棲止說完，繼續閉目養神。

  又過了片刻，顏姝才開口道：「公主，寧重的人來了。」

  鳳棲止睜開眼睛一看，果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年男子，正帶著一隊侍衛，往她們的方向走來。

  那身穿戎裝的中年男子原主認得，是寧重的心腹，三品將軍陸展飛。

  都等了一早上了，終於來了。再不來，她就要熱死在橋上，成為第一個熱死的公主了。鳳棲止微微一笑，眼睛依然半眯著。

  陸展飛來到橋上，看到鳳棲止竟然慵懶地躺在橋欄之上，有些驚訝。然而，沒有什麼表示，低哼一聲，便帶著一群侍衛準備從橋上過去！

  「陸將軍，見到本公主也不行禮，這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裡？有什麼事情能讓陸將軍連基本的禮儀都不記得了，看來今天我母皇萬壽節的宮宴之上，本公主要當眾問一問寧重，為什麼他攝政之後，竟然讓朝廷出了這樣不知尊卑的官員了。」

  陸展飛沒料到鳳棲止會這樣說，止住了腳步，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無奈地朝著鳳棲止彎下了腰：「臣陸展飛參見公主，公主萬安。」

  鳳棲止靜靜看了陸展飛片刻，直到他彎下的腰微微顫了顫，才開口道：「陸將軍免禮。不知道陸將軍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裡呀？」

  陸展飛見問，想起鳳棲止方才的話，也不好不回答，於是道：「臣奉攝政王之命，前去行宮接太子殿下回宮參加陛下的萬壽節宮宴。如果公主沒有什麼事情，臣是不是可以先行告退了？」

  「原來是去接哥哥的呀。」鳳棲止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道，「我這麼關心陸將軍，詢問了你的去向。難道陸將軍不應該關心一下本公主，問一問本公主來這裡做什麼麼？」

  陸展飛惱怒，卻不好當眾發作，想了想，還是順著鳳棲止的意思，問道：「這大清早的，不知道公主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