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是它曾經的家

  洛然和塵陌煌離開後，王劍拍著胸口說道：「竟然是神尊大人，嚇死我了。這次，死得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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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女忽略他的感嘆，而是問平泉。「城主大人，您叫洛然盟主，她難道組建什麼聯盟了麼？」

  「哎哎，盟主大名咱們可不能直呼啊。你們這些都不知道麼？」平泉小心翼翼的說：「也難怪，你們畢竟剛復活，不知道也很正常。你們啊，遇見大貴人了！這輩子再沒人敢欺負你們了，冥虛大陸可以橫行了。」

  平泉羨慕的看著他們，將洛然的事跡一一講給他們聽。

  這一說，就說到了晚上。

  聽完後，王劍整張臉都震驚得發白了。「沒想到啊，洛、她……她竟然也是神邸，天哪，神邸啊，真的是神邸啊。怪不得她的空間叫做洛神域呢，她是神邸啊……」

  「別重複了行不行，多丟人啊。」無女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是慶幸，還好她被復活的時候沒說什麼太過激的話。「以後咱們可得小心點，低調些，別給洛、盟主大人惹麻煩。」

  「惹了麻煩又怎麼樣，這世上也沒有人能說什麼，沒人敢說什麼。」

  「怎麼著？你這麼說還真想惹麻煩不成？別忘了我們的願望，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就好了，這樣的生活不是一直很嚮往麼。」

  「哈哈，也是，自在活一生啊，活得自在就好。」王劍爽朗一笑，心中放下了很多。

  若是以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城主面前這樣放肆的笑，但現在他放下了，或者說有了依仗。

  平泉在一旁笑眯眯的陪著，時不時說上幾句拉些關係。一群人倒顯得其樂融融。

  而洛然和塵陌煌離開後，便是來到了一處懸崖上，懸崖十分陡峭，地下是深不見的深淵。

  塵陌煌淡淡的看了眼四周，忽然說道：「王劍一行人選擇留在聖靈城，就等於放不下榮華富貴、放不下顯赫地位，他們這輩子成就有限了。」

  「很多人修煉不就是為了強大麼，坐擁城池地域，享受名利富貴，他們這樣選擇也無可厚非。」洛然聳聳肩，不太在意。

  「我修煉卻不是，只要讓我留在然兒身邊，廢了這一身力量也無所謂。」塵陌煌低低一笑，攬住洛然，俊臉就在洛然眼前放大。

  「喂喂，煌大人，我們現在有正事要辦的好不，離我遠點……」洛然話沒說完，便是被塵陌煌堵住了。

  良久後，塵陌煌才放開她，一雙閃著銀光的鳳眸也是沉醉著。

  洛然別過頭，面對塵陌煌這樣灼人的視線，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煌大人，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洛然推了塵陌煌一把，讓兩人之間有點距離。她深吸口氣，撫平心底的悸動，才輕轉著指尖。

  指尖上一抹淡淡的綠光閃過，空中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

  影子是一頭酣睡的小獸，虛幻得有些透明。

  洛然輕輕說道：「醉死，醒醒。」

  小獸一陣晃動，迷濛的睜開眼睛。「洛然大人，塵陌煌大人。」

  「嗯，你來看看這裡，是不是你主人曾經待過的地方？」

  「這裡……」醉死打量著四周。過去了萬年之久，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它看著四周，看了很久很久，在想放棄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懸崖邊上一塊隱隱透著淡光的石頭。

  「這、這是……」它指著那塊石頭。

  洛然揮手將石頭自懸崖邊上移出來，抖掉上面的灰塵，瑩瑩綠光冒出。光芒很淡，只有淺淺的一點點。

  醉死盯著那塊石頭，眼睛不停的眨巴著。「是……是這裡，這塊石頭是主人給我的，是我曾經的家……」

  『家』這個字，從醉死口中說出，帶著無盡的顫音。

  「我曾經就生長在這塊石頭圍著的土壤里，這樣的石頭應該還有很多很多的，現在、都不見了，過去的太久了。這裡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醉死呆呆的盯著石頭，仿佛沉浸在從前的記憶里。

  洛然和塵陌煌沒有打斷它，直到它自己恢復過來。

  「洛然大人，您、您打聽到我主人的消息了麼？」醉死滿含期待的問。

  洛然搖搖頭，「事情過去太久了，沒人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了。」

  「是麼？也對啊，過了那麼久了，都沒有人知道了。主人、主人她一定活得很好的，一定是在什麼地方活得很好。」醉死忽然笑了起來，眼中是迷茫的光。

  可是那迷茫的眼神卻在告訴洛然，它在騙它自己。人類即使成神，生命也不過萬年，可醉死和它主人分開早就超過萬年了，它的主人也早就離開了。這麼說，只是不願相信事實罷了。

  「洛然大人，您能把我葬在這兒麼，我想在這裡繼續等主人。」醉死期盼的看著洛然：「以前是我離開了，現在我回來了，我想在這裡繼續等著主人。不管她回不回來，我都想等著她。」

  「葬？」洛然看著醉死，說道：「我現在可以把你復活了，你不想活過來麼？」

  「活著等待和死著等待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是等待。」醉死淒涼的一笑，還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口。

  『不管是怎樣等待，都等不到那個人了。』

  塵陌煌忽然說道：「醉死，何必這麼執著呢，放下吧，重新開始不好麼？如果你放不下，然兒可以把你的記憶抹除，重新開始吧，你的主人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不要、不要抹除我的記憶！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醉死驚恐的看著洛然，哀求道：「洛然大人，塵陌煌大人，求求你們不要抹除我的記憶，這是我唯一能回想起主人的東西了。」

  塵陌煌看著它，目光沉重。他曾經讀過醉死的記憶，知道醉死發生的一切。為了不讓醉死內疚，不讓它繼續痛苦，他提議抹除記憶。抹除記憶是很殘忍，可是繼續痛苦下去不是更殘忍麼。

  「洛然大人，求求您把我葬在這裡吧，這是我最後一個心愿了，求求您讓我在這裡等著主人吧。」

  醉死哀求著，臉上滿是痛苦。

  「你真的決定了？」說話的是塵陌煌，他問得十分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