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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皇貴妃之威

2025-02-17 12:12:04 作者: 琴瑣

  「主子,天色很晚了,明日再……」從德的話說一半,嗣音那裡冰冷的目光叫他不敢再往下說,他從沒見過嗣音如此神情,只能無奈地答應。

  穀雨等人皆沒有被允許隨行,只有念珍李從德和他的兩個小徒弟,一行人緩緩行至翊坤宮,值守的太監告訴皇貴妃,三殿下和兩位王妃在為賢妃守夜。

  嗣音心底一嘆,當日宋蠻兒故世,承乾宮、永壽宮等都前往守夜,顯然是舊情深厚,可這位賢妃娘娘薨了,竟落得如此冷清的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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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王妃出來一趟,本宮有話對她說。」嗣音如是吩咐。

  不久,一臉茫然的赫婭出來,見皇貴妃一行如此簡單,更猜不出她要做什麼,嗣音卻道:「有些事不如當下做個了斷,王妃以為呢?」

  「了斷?」赫婭愣住,半晌才反問,「您是說,梁如雨?」

  不久後,泓昀被赫婭強行勸去偏殿進膳,李子怡的靈前唯有梁如雨在,宮女太監們自然也被遣散退出,當她發現僅自己一人時,竟見皇貴妃帶人款款而入,殿門在她的身後轟然合上。

  如雨上前來行禮,嗣音卻視而不見,靜靜地為李子怡上一炷香,方問梁如雨:「你可知賢妃為何要死?」

  梁如雨還跪在地上未起,心裡本就忐忑,突然被詢問,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梁如雨,你愛自己的丈夫嗎?」嗣音旋身來,俯視而問。

  地上的人渾身一顫,只是怯怯地點頭了。

  「願意為他去死嗎?」嗣音再問。

  「娘娘!」梁如雨倏地抬頭,面如紙白。

  「願意嗎?」嗣音不為所動。

  梁如雨瑟瑟發抖,眼淚如泉湧出,白森森的牙齒將紅唇咬出了血。

  「承垚是泓昀的孩子,即便不是,你又怎麼下得去手對一個孩子下毒。」嗣音一抬手,念珍抖出一條白綾扔到如雨面前,她繼續道,「今日你若不能給本宮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這條白綾送你上路,當日赫婭被皇后灌藥,你有沒有偷笑?你以為自己不會有那一天嗎?皇后仁慈,只是嚇唬嚇唬她,我不會!」

  「梁嗣音,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逼我至此?」梁如雨不再柔弱,犀利的目光射向嗣音,憤恨滿滿,「從我成為秀女起,就不曾利用你的榮耀半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就因為我也姓梁,你就這樣容不得我嗎?」

  「無冤無仇?那承垚與你可有冤讎,讓你能對一個孩子下毒手?」嗣音一步逼近如雨,厲色冷言,「你我的確無冤無仇,可是梁如雨你忘記我的身份了嗎?我是皇上的妃嬪,是皇貴妃,你以為這個身份只是帝寵的象徵嗎?你以為我今日是在和你清算私仇嗎?」

  「你……你真的要逼死我嗎?」梁如雨向後爬了幾步,仰視著嗣音,她和嗣音幾乎沒有交集,她以為這個堂姐不親近自己也就不會來管自己,沒想到正面交鋒,就是要她的命。她幾乎哀嚎,「可是承垚沒死,承垚沒有死在我的手上,我沒想毒死他,你沒理由讓我償命。」

  「如果這樣就能將你的罪過一筆勾銷,堂堂****泱泱大國,還要律法作甚?還要朝廷何用?」嗣音怒色道,「我本以為你若示弱懺悔我會心軟,擔心這條白綾不會派上用場,沒想到,你終究沒讓人失望,這才是你的本色。你以為我對你冷淡,也就看不到你的所作所為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針對我?」她猙獰著眼眸,質問嗣音,「浩爾谷赫婭對你做過那麼過分的事,甚至毀你名節,你都不和她計較,為什麼偏偏不能放過我?」

  「她所作所為,都是沖我來,於私我可以不計前嫌。」嗣音微微抬起下巴,不再看梁如雨醜陋擰曲的臉,「但是你做的一切,會毀了泓昀的生活,你的城府心計不是他這個單純憨實的人可以應付得了的。本宮身為皇貴妃,亦是他的母妃,看著過去種種,我不能等你再次傷害他後才來找你,你和赫婭不同,對你沒有任何期待的價值。而如今泓昀若再受傷,最疼的人就是皇上,不妨告訴你,其實我只在乎這一點。」

  「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就是容不得我,沒有伯父沒有梁家,你會有今日嗎?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梁家嗎?」梁如雨抱著最後一絲生機,爬到嗣音膝下苦苦哀求,「看在伯父送你進宮讓你成為妃嬪的份上,看在梁家的份上,放過我,堂姐,求求你放過我!」

  嗣音冷冷地掙脫開她,而李從德也帶著小太監上來將其挾制住,嗣音道:「的確,我感激伯父將我送入宮廷,可這份感激需要回報嗎?即便需要,也絕不是饒恕你這件事。」

  「不要殺我……」

  「你會死得很光榮,對外會稱你是為賢妃殉葬,致善致孝。」嗣音最後看她一眼,徐步往殿外去,冷聲吩咐李從德,「動手吧。」

  梁如雨的嘴已經被堵上,嗚咽聲、掙扎聲從背後傳來,嗣音挽著念珍,手上暗暗用勁,幾乎要心軟的那一刻,殿內終于歸於寧靜。她睜開眼,看見自己的身影被背後的燭火拉得很長,而另一側……

  「轟」一聲殿門被推開,泓昀出現在眼前,眼前梁如雨軟綿綿被高懸樑上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追著來的赫婭也被嚇到,驚叫出聲,嗣音心底冷笑,她原不過是紙老虎。

  「為什麼?」泓昀問。

  「你該知道的。」嗣音冷靜相對,「赫婭與她是不可能共存的。」

  「我會想辦法處理好……」

  「我不能等她再在你的府里興風作浪,不能因為她而讓賢妃娘娘白死。」嗣音搶白。

  「白死?」泓昀的臉漲得通紅。

  「我相信賢妃自盡,是不希望自己和家族再給你帶來壓力,願你能開始新的人生,好好地活下去。」嗣音緩緩朝外走去,在泓昀身邊停下,說道,「我不願皇上為你痛心,我只願看到他因你而高興,逝者已矣,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全在你自己。當日在湖畔你答應我,不論如何都會站在你父親的身邊,同樣的,泓昀你可知道,即便他曾經對你失望,可你若有事,他也會不論如何都站在你的身後,你的父親,比你想像得更深愛你。只是帝王之尊,在你們之間劃下鴻溝。你如是,你的兄弟姐妹亦如是,我不想你成為讓他們對父親恐懼的榜樣。」

  泓昀怔怔地立在一旁,半晌才道:「我本並不想她死的,她也罪不至死,你何苦讓自己背上惡名?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嗣音道:「那我是怎樣的人?你不記得了,六王妃九王妃死在哪個的面前?而今日……她只是為你的母親殉葬。」

  她仰起頭,看著站在殿外瑟瑟發抖的赫婭,正色一指:「你隨本宮來。」

  「我?」赫婭愣了半晌,見嗣音徑直往外去,才回過神來跟上。

  已有太監宮女進去收拾梁如雨的屍身,翊坤宮裡又忙碌起來,嗣音帶著赫婭走到宮門外,於無人處立定。赫婭還在發抖,這一幕叫她記起了皇后在隆禧殿對自己做的事,只是她萬萬想不到,梁嗣音也能如此心狠手辣。

  嗣音則直視赫婭:「對於泓昀來說,本宮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是他的母妃,過去的事早早就過去了,一直糾結不清的人,是你。如今梁如雨也罪有應得,不,她是為你的婆婆殉葬了。從此王府里清清靜靜的,那麼你也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做一個郡王妃該做的事。方才對梁如雨說的話不妨對你再重複一遍,皇后仁慈,當初只是嚇嚇你,可我不會。浩爾谷赫婭,我尊重你對泓昀的愛,可是你不要愛得昏了頭,不要試著挑釁我的權威。泓昀是皇上的兒子,他若受傷,我會替皇上毫不猶豫地保護他,自然誰讓他受傷,誰就要收到懲罰。」

  赫婭抿著嘴,她幾乎不能承受嗣音身上散發出的光華,幾乎不認得眼前是哪一個,憋了很久才道:「她,她可是你的堂妹,你就一點也不……」

  「承垚還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不要讓你的善良和心軟變得如此廉價,你的驕傲呢?你的不可一世呢?」嗣音冷色相對,最後忠告她,「守護好你的丈夫,王府之外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女人來操心,我說過了,不要試著挑釁我的權威,你的婆婆沒了,不代表沒有人能約束你。」

  「我、我知道了。」赫婭怔住,連身體都跟著僵硬。

  「不僅要知道,更要銘記在心。」嗣音冷然言罷,轉身往符望閣的方向走去。

  念珍等人迅速跟上,翊坤宮接下去的事,就不用他們操心了。行至半路時,嗣音霍然止步,轉身看向李從德等人,問道:「你們怕麼?」

  四人均默聲,還是一個小太監先道:「奴才不怕。」

  「很好。」嗣音肯定,其餘三人也跟著答「不怕」,嗣音方道,「初齡和泓曦靠我一個人是遠不足以守護周全的,你們不只是奴才,更是我的左右臂膀。今日之事並非我濫用私刑,只是這些事從前的梁淑媛不能做,而現在的皇貴妃必須去做。從今往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要你們與我一同守護好符望閣,能做到嗎」

  四人紛紛跪下應承,嗣音一一將他們攙扶起,「今夜的事,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做,記住了,不論大公主,還是穀雨、念珠他們,你們只需說『不知道』即可。至於將來外頭有傳言,那是我的事,我自會處理好。」

  見四人紛紛答應,且面色堅定,嗣音鬆口氣,而堅持了許久的氣勢此刻亦鬆懈,她扶著念珍道:「我累了。」

  「娘娘……」

  翌日,和郡王側妃為婆婆賢妃娘娘殉葬的事傳遍京城,眾人皆知和郡王側妃系皇貴妃梁氏的堂妹,當初賢妃為兒子挑選這個側妃,就猜她想拉攏符望閣為兒子謀前程,誰知梁淑媛隨即生下八皇子,眾人便說賢妃白忙一場,且梁淑媛對這位堂妹不聞不問、形同陌路,賢妃一開始就錯了。

  之後宗室內偶爾聚會,聽聞泓昀與新妃琴瑟和鳴,只道梁氏女子賢惠淑德,但之後又有承垚中毒等事件,皆知和郡王府還是從前不太平的模樣,新人的到來並沒有改變什麼。

  而近日才見泓昀為皇帝所重用,長子的地位日漸顯出,卻又是承垚暴斃、賢妃薨逝、側妃殉葬等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而賢妃娘家李氏一族,經皇帝年初打壓八皇子出生紅光籠罩謠傳及此番反貪抓腐,已然元氣大傷,更傳言李沅江有乞骸骨之意,眼下女兒突然逝世,對他定也打擊不小。

  有人說,其實皇帝一早就壓制著眾外戚,登基五年來李沅江都不曾觸到工部尚書一職,此外年府也只是一副空殼的公侯爵位,古府、耿府、劉府等的光景更是一如先帝在位時,毫無變化。唯獨中宮容家,是皇帝失算的一步棋。

  皇后會最終得子,是誰也沒料到的,但七皇子就是健健康康的臨世,而皇后也度過那一劫。但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老臣和宗室為籌碼,且在幾次立儲事件上動靜最大的容家,卻得到了皇帝最大的寬容,皇帝幾次下狠手抓人,卻至今沒有動過容氏家族一根手指頭。相形之下,本就無多少勝算的李家,從賢妃到李氏族人,都被嚴重打壓。

  也因此,立儲之事反而淡下了,眾人都作壁上觀,只等皇帝對容家和中宮的態度。卻在此刻,皇后抱病,賢妃薨逝,險些死在京外的皇貴妃出來執掌一切,站在了後宮的最高處。

  「你說,梁側妃是被皇貴妃逼死的?」景陽宮內,年筱苒正穿戴華服,預備往翊坤宮去為李子怡上一炷香,聽梨樂說昨晚翊坤宮裡的事,提到梁如雨的死因,梨樂說了宮裡的傳聞,言說是昨夜皇貴妃連夜趕去翊坤宮,生生將側妃逼得懸樑自盡,殉葬一說,只是幌子。

  梨樂答:「雖然三殿下上奏皇上說側妃是為賢妃娘娘殉葬的,但很多人都看到昨夜皇貴妃去了翊坤宮,而她走後不久就傳出了側妃的死訊,也有翊坤宮裡的小宮女傳出來,講是皇貴妃的人將側妃縊死的。不管是不是,昨夜皇貴妃去過翊坤宮總是沒錯。」

  「泓昀都親自上奏皇上說他的側妃是殉葬,傳言有意義嗎?總有些不怕死的,喜歡攪和主子的事情。」年筱苒不耐煩道,「往後這些事也不必對我說,懶得煩這些事。」

  梨樂卻道:「奴婢只是想,皇貴妃會不會因此遭麻煩。」

  此時舒寧正巧進來,聽見這句話,但問:「怎麼了?」

  待眾人來到翊坤宮,皇貴妃早已經到了,舒寧過來她身邊,蹙眉說一句:「姐姐臉色好差。「

  嗣音只淡然一笑:「昨夜累了。」

  此時方永祿手下的小太監匆匆趕來,對嗣音道:「皇上今日不過來了,一切的事請娘娘做主就好。」

  「怎麼了?」嗣音這一問,緣起今晨李從德告訴他,昨夜涵心殿燈火通宵不滅,早朝前兵部尚書和七賢王就提前先去了涵心殿,似乎有要緊的事。

  小太監道:「聽朝堂上皇上和大人們的對話,仿佛是西南那裡要打仗了。」

  「西南」和「打仗」這幾個字,讓嗣音心底不安,面上不做色,只讓小太監回去復命,繼而入殿內為李子怡上香,穀雨趁機湊到舒寧身邊來,低聲道:「昨夜突然去翊坤宮,深夜回來累得連路都走不穩,睡得也不踏實,晨起吃了小半碗粥就說沒胃口,婉儀主子幫奴婢們勸勸吧。太醫再三叮囑要靜養的,這才歇息了幾天呢。」

  舒寧聞言擔心不已,只道:「我明白了。」

  然不久,坤寧宮王海突然過來,說是皇后召見皇貴妃前往,嗣音從命,隨王海而去,她一走,邊聽殿內一些宗室女眷竊竊私語。

  「聽說梁側妃也是皇后娘娘選定的人,皇后是要找皇貴妃說側妃殉葬的事嗎?」

  「難道梁側妃真是皇貴妃逼死的?」

  「他們可是本家堂姐妹,哪有胳膊往外拐的?」

  「從前雖然知道皇上寵符望閣的主子,但她素來低調平日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可這兩天瞧著,威風不亞於敬貴妃呢。」

  如此種種,一時讓梁如雨的死因顯得蹊蹺,年筱苒等不便拉下臉說話,卻是赫婭那裡冷聲對眾人說:「各位王妃、夫人,妹妹她屍骨未寒,你們就傳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叫她一片孝心如何安寧,又讓王爺和本宮情何以堪?你我身為宗室命婦尚如此,要天下人怎麼看待皇室和朝廷。」

  眾人好不尷尬,一時默默。年筱苒私下對舒寧等苦笑道:「遂了她的心愿了,如今怎麼都行。」

  這一邊,嗣音已到坤寧宮,緩步入內,卻見殿閣里的帷幔帘子都已換了應季的,階沿下也有幾盆菊花已吐了花苞,此番才覺得,這坤寧宮的確比別處冷一些,外頭尚初秋,這裡仿佛已是深秋光景。

  然進入殿內,嗣音卻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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