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於雪松父親不識仁醫

  於教授風馳電掣地往家趕，他平時都是不回家的，單位太忙，白素珍一個人也可以把家打理好。今天兒子火急火燎地說了妻子病了的事，他淡定不了了，訂了省城飛回奇周市的機票，緊急回家了。

  到家後的於教授看著妻子，簡直不敢相信，此時眼神呆滯，半躺在地板上的是妻子，他看到的妻子，從來都是頭髮一絲不亂，做事井井有條，很少生病，他看到兒子於雪松在收拾屋子，一個少女在白素珍身邊觀察，白素珍的頭上，手上扎著金針，半邊臉還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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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教授怒聲問兒子：「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這個少女是誰？為什麼不把你媽媽送到醫院，而是放在家裡？誰給她扎的金針？中醫能治了你媽媽的病嗎？」一連串的發問，讓燒熱水的於雪松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時候蘇玉琴發聲了，她打量著這個急匆匆趕回家的中年男人，即使是初夏，依然是穿西服打領帶，還帶著金絲邊眼鏡，他對白素珍生病的事情這麼焦急，那肯定是於雪松的父親了。

  蘇玉琴如清泉般好聽的聲音響起：「伯父，我今天第一次來您家，我也沒有想到來了之後不久，伯母就生病了，當時十分緊急，伯母的半邊臉歪了，一半身體動不了了，我現在看著，伯母的腦子似乎不太清楚，我讓雪松把黃鱔砸了，給伯母糊在歪了的臉上，這手腳不能動，就立刻針灸了。打算緩和一下病情，再讓雪松領著伯母去醫院看看。」

  於教授揪著眉心說：「這簡直是胡鬧！有病不去醫院，在家裡做的什麼事？你是誰？難道是雪松的朋友？」

  於雪松拿著熱水氤氳的手巾，趕到白素珍的身邊，擦去白素珍臉上的血跡。蘇玉琴則把針灸的金針都拔出了。

  白素珍看到於教授回來了：「老公，你可回來了，我讓他們折騰的好難受。」說話的聲音微微帶點撒嬌。「老公，我想逛街去。」

  於雪松和蘇玉琴面面相覷，唉，忙活一大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母親（伯母）就是這麼說他們的。

  於雪松看著母親擦去血跡的臉，憤憤不平地說：「母親，您剛剛半邊臉還是歪的，有幸在蘇玉琴的救治之下，現在臉已經不歪了，為什麼還要抱怨玉琴？如果我去叫救護車，沒準就耽誤您的病情了。您可不要這麼說了。」

  白素珍迷茫地說：「對呀，我剛剛確實右臉發緊了，還暈過去了一陣，姜艷那時候還在這，後來說話說不清楚，這會好像好多了。左胳膊和腿子能動了，剛剛一步挪不了。」

  於教授看著妻子說話顛三倒四的，頗為心疼，白素珍現在能走幾步路自然是方便一些，他挽著妻子的手臂，帶著妻子下樓，讓於雪松和玉琴都跟著，看看冰河醫院的大夫如何說。

  蘇玉琴不想去冰河醫院，她剛剛去冰河醫院大出風頭了一次，再去，不知道又會引起什麼轟動。把面具帶上，一是來不及，二是在於家父子面前，她不好變臉，不然豈不是穿幫了。

  蘇玉琴說：「於雪松，伯父，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忙，你們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給伯母看病吧。」

  於教授有些疑慮的眼神看著蘇玉琴，似乎是怕她跑了。

  蘇玉琴坦然的解釋說：「伯父，我的家在哪裡，於雪松知道，不管我有什麼錯，我都有能力承擔。不會逃的。您不用擔憂這些。還是快些帶著伯母看病吧。」

  於雪松有些愧疚地看著蘇玉琴：「玉琴，我先去醫院給母親看看病，一會再聯繫你。」

  清風從身後吹亂了她一頭利落的馬尾，纖細的身形在風中微微地晃了一下，玉琴緩緩地用手勾起臉上的青絲幾縷，舉手投足間仿佛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有一種令人砰然心跳的魅力，吸引吸引了周遭街上人的目光，

  於雪松留戀地再看玉琴幾眼，他好想把玉琴私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玉琴的美。於雪松坐進駕駛室帶著父母，開車往醫院去了。

  玉琴在街上走著，她看到主街旁的胡同里居然有一家古董店，她看著古董店的古董很多，她就莫名被吸引進去。

  古董店的正堂有一副水墨畫。有山有水，山巍峨青蔥，流水清澈，縈迴。最奇的是在山水畫裡竟然有個小小的人影，佇立一角遙望著遠方，蘇玉琴看不清這個人的臉，因為過於微小。

  蘇玉琴趨近，她說不清楚，卻感覺到這幅畫的那種哀愁，遺世人獨立的感覺。那哀愁牽腸掛肚，撕心裂肺。她突然就感到了那種她突然在這個不熟悉的時代，一個人的孤獨感。痛苦感。心靈共鳴的感覺。

  剛剛進屋子，屋子裡還是陰暗的，此刻在不覺間已經華光滿屋，壁燈一盞盞的亮起，充滿美感。玉琴再看看屋子內的擺設，桌子椅子非常古樸，花瓶，玉飾品、陶器，種種擺設讓玉琴有一種走入了輪迴之路的懵懂感覺。

  琳琅滿目的擺設，久遠年代介紹的飾品，遠古到近代，一個樸實的淡藍色的玉瓶吸引了玉琴的目光，玉琴停下腳步研究玉瓶，花瓶非常大氣的感覺，玉琴伸出一根食指去感觸花瓶，盡然有幾絲電流瞬間微妙地傳遍全身，玉琴戰慄了一下。縮回她的手指。

  玉琴沉思著，這是哪裡來的古董？竟然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她思緒游移，飄忽不定，難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古董店？

  珠簾後邊走出一個人，一個歷經歷史沉澱滄桑感覺的老婦人，玉琴緊張的心放鬆了下來。長出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就是偶然進了店裡，屋子裡沒有人就進來了，有些唐突，希望不會打擾到您。」玉琴有些尷尬地笑著開口。

  老婦人邁著緩慢的步伐，慢慢走近玉琴：「不會的。我在這偏僻角落的古玩店鋪，本沒有幾個客人。難得姑娘和我的小店有緣，初到這時代就看中了我這非常不容易被發現的店鋪。這是老夫人我的榮幸。」

  玉琴驚訝極了，一雙杏眼瞪圓，神色間頗為佩服，「哇！您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這裡的人？」說完此話，玉琴懊惱地掩住口，她怎麼說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