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氣的吐血

  140：氣的吐血　　　　「看到同僚，老夫笑怎麼了？這表示對將軍的尊重！老夫可不像有些人，從來不看場合，不看人的瞎來！」付太師原本耐心就不強，加之現在又有急事，越發沒了耐心，說出口的話更是沖的不行。

  「哦！原來是這樣！」夜天凌微微一笑，也不和付太師撕破臉皮，而是話鋒一轉，道：「是這樣的，下官找了皇上一整天，累的不行了，正巧路過太師府！所以想到太師府喝個茶，用點膳食，不然，皇上沒找到，只怕我就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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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個……？」付太師眼神閃爍兩下，視線越過夜天凌朝他身後看去，夜天凌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剛才在給付太師打手勢的人發覺到他的意圖忙閃身朝旁邊的一堵牆後面躲去。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加之夜天凌回頭的突然，速度又快，雖然沒看清楚他的相貌，卻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身影。

  如此鬼鬼祟祟，夜天凌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浮現一抹寒光，當他轉身看向付太師時，剛才的表情消失不見，轉而又回復到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笑道：「下官知道打擾太師了，不過下官實在太餓了，也只能打擾一下了！走走走，陪下官一起喝一杯。」

  說著，不等付太師反應，拉著他的胳膊就朝太師府走。

  付太師臉色陰沉，想拒絕，卻又怕被夜天凌看出蹊蹺，只得任由夜天凌拉著進了太師府，然後吩咐下人準備膳食。

  夜天凌自來熟的飯桌旁邊坐了下來，待下人將茶水送上後，也懶得去用茶杯，而是直接舉著茶壺，就著壺口將裡面的茶水喝的精光。

  那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已經幾天沒喝水了。

  待夜天凌的茶喝完，不多時飯菜就上了上來。

  夜天凌一邊喝酒，一邊細細的品嘗美食，那樣子，別提多悠閒自得了。

  看著夜天凌那慢悠悠，氣定神閒的樣子，付太師心裡更加焦急，額頭不知不覺的冒著冷汗，手心也全部都濕透了。

  見付太師明明急的要死，卻還不得不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夜天凌在心底冷笑一聲，將桌子上面盛滿米飯的另一個碗朝付太師面前推了推，道：「付太師，你也別光坐著看下官吃啊，你也一起吃，吃飽喝足，咱們才有力氣去找皇上是！」

  付太師將夜天凌推到面前的米飯朝外面推了推，「老夫剛才用過午膳了，不餓！還是將軍自己吃吧！」

  「那我就一個人享用咯！」夜天凌笑了笑，不像剛才喝水那樣，反而細細的吃，細細的喝，細嚼慢咽的，比女人還秀氣。

  看到他這個樣子，付太師忍不住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心裡越發著急，恨不得夜天凌馬上吃完，馬上滾蛋。

  可惜，夜天凌就好像壓根看不出付太師臉上的逐客之意，依然悠閒自得的繼續吃喝。

  看他這樣子，付太師知道，他一時半會肯定是吃不完的！可是，那邊又實在太急！萬般無奈之下，付太師只得站起身子，「夜將軍，老夫還有事要去處理，你先在這裡慢用，老夫去去就回！」說著，不等夜天凌反應，馬上就準備離開。

  可惜，才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夜天凌的聲音從身後幽幽的傳來，「這難道就是付太師的待客之道嗎？下官第一次到太師府，太師卻要將下官一個人丟在這裡？太師不想下官來直說，何必故意用這種方式趕下官走！」

  付太師不語！反正他和夜天凌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不管今天夜天凌是什麼意思，讓他誤會也好！最後是一氣之下馬上走，那麼他就能趕快出去了。

  原本，付太師以為夜天凌雖然油嘴滑舌的，卻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他一定會受不了自己這個態度馬上離開。

  沒想到，夜天凌站起身，來到付太師身邊，將他重新按回到剛才的位置上，臉上堆著笑，「付太師，下官知道，下官和付太師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這不，今天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咱們好好聊聊，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說不定能找到共同話題呢！到時候說不定咱們就冰釋前嫌了，說不定還能做個知心好友呢！」

  夜天凌不要臉的話差點讓付太師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知心好友？虧他說的出口！

  他這輩子，除了鳳楚歌和君少卿，怎麼可能還會把別人當知心好友！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敵對的關係。

  這夜天凌到底想幹什麼？唧唧歪歪的說這麼多幹什麼？他不是餓了嗎？既然餓了，就快點吃，吃了馬上滾蛋！

  他這哪裡像是來吃飯的，就像是……

  想到這，付太師腦袋靈光一現，轉過頭看向夜天凌，皺眉試探性的問道：「夜將軍，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夜天凌埋頭吃飯，故作不知，道：「什麼故意？」

  付太師又道：「你故意牽住老夫，不想老夫出門？」

  夜天凌倒也不解釋，也不反駁，直接問道：「那付太師出門是有啥急事嗎？說來聽聽，下官也好給太師出出主意，分擔分擔！」

  聞言，付太師面色一凜，「老夫有老夫的私事要處理，是不是什麼事都要給夜將軍報備啊？」

  夜天凌一邊吃飯，一邊不以為意道：「當然不需要！只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既然是私事，那有什麼可急的！外面現在正在戒嚴，如非特殊情況，不能隨意行走！太師這帶著一眾人出門，是想抗旨呢還是想打下官的臉呢？如果太師出去了，那下官是抓呢還是不抓呢？不抓，對百姓不公平，抓，太師又會生氣！你這不是讓下官難做嘛！」

  見夜天凌不止不避諱，反而直接將話挑眉了，付太師臉色更加難看，「夜將軍這是不相信老夫了？」

  夜天凌看了陰沉著臉的付太師一眼，笑道：「壞人臉上又不會刻字，到處告訴別人自己是壞人！所以，為了皇上，太師就多擔待，如果有多得罪的地方，下官改天登門道歉！」

  「你……！」付太師氣的一張老臉通紅，萬萬沒有想到夜天凌會將話說的這麼直白。

  他以為，如果他把事情挑明，夜天凌肯定會心虛的否認，然後他便以這種理由拂袖離開。

  現在可好，夜天凌坦坦蕩蕩的承認了，他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太師別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來來來，喝口酒。只要事情真的和太師無關，下官又不會冤枉了你！」說著，夜天凌便替付太師面前的酒杯滿上。

  看他笑的那麼得意，付太師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哪裡還有心情喝酒。

  見付太師不接，夜天凌也不惱，將酒杯放到付太師面前，自顧自的又開始吃飯。

  看著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的享用美食，付太師差點沒氣的吐血！雖然很生氣，卻也知道，此時此刻他一定不能急，否則，肯定會露出馬腳。

  他必須想個辦法，找個人出去送信才行。

  可是，夜天凌一直在他身邊坐著？如果他派人出去，又太顯眼了，萬一夜天凌藉機將皇上失蹤的事情扣在他頭上，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本來就想找個理由打擊上官家，他必須小心行事，萬不可行差踏錯。

  就在夜天凌纏住付太師時，市集那頭……

  看著空蕩蕩的市集，水縈月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看出她心底的疑惑，逐月忙道：「小姐，今天京城戒嚴，所以市集沒人！」

  「難怪了！夜天凌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水縈月點點頭，這才記起不止市集，好像他們沿路走來，除了四處巡邏的侍衛和御林軍外，還就真沒看到幾個貧民百姓，就算有百姓出來了，也馬上被趕了回去。

  逐月疑惑道：「小姐，你要找什麼？奴婢替你去找？」

  水縈月想了想，只得道：「去給我抓十隻狗來！最後是獵狗，還要帶著他們的主人一起來！否則，咱們使喚不動它們！」

  「奴婢這就去！」逐月也不問，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見她要離開，水縈月突然出聲，待逐月停下後，扯下腰間的一塊玉牌遞到她面前，「這是楚王府的玉牌，如果遇到有人問，你就拿出此玉牌，然後告訴他們，你是奉楚王行事！否則，只怕即使你找到了我要的東西，也帶不到我面前！」

  「奴婢明白！」逐月收起玉牌，轉身離開了。

  待逐月離開後，追星這才問出心裡的疑問，「小姐，你找狗幹什麼？它們難道還能給咱們找到皇上不成！」

  水縈月笑了笑，耐心的說道：「你不知道狗的嗅覺最靈敏嗎？京城這麼大，唯一能幫咱們以最近速度找到皇上的只有它們了！」

  「哦！奴婢明白了！」追星恍然大悟，也終於明白水縈月剛才為什麼要找鳳楚歌要皇上的貼身之物了。

  水縈月和追星閒來無事，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慢等。

  不多時，鳳楚歌便出現了，將手裡的一條明黃色精緻的髮帶遞到水縈月面前，解釋道：「這是皇上平時用的髮帶！」

  水縈月接過髮帶，挽在手中，將鳳楚歌拉到身邊坐下，笑道：「你先坐下吧，逐月去準備我要的東西了，咱們再等等，應該快要來了！」

  「好！」鳳楚歌聽話的在水縈月身邊坐下。

  水縈月很自然的挽著他的胳膊，將頭靠到他的肩膀上，雙手抓著他的大掌，慢慢的在手裡把玩。

  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親熱，追星頓時覺得自己的多餘的，自覺的站起身，悄無聲息的隱藏到暗處。

  在鳳楚歌沒有將他們派給水縈月之前，他們便是貼身保護鳳楚歌的暗衛，所以藏身對於他們而言很簡單！

  每次在鳳楚歌和水縈月單獨相處時，她都會和逐月自動的消失。

  兩人似乎已經習慣追星突然離開，都沒有過問，也沒有看。

  水縈月靠在鳳楚歌肩膀上，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頓覺一陣困意來襲。

  她並非一個貪睡的人，可是昨晚失蹤太累了，被鳳楚歌一直折騰到天亮，總共睡了也不過三四個時辰，所以，她現在很困。

  漸漸的，水縈月的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的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鳳楚歌知道她睡著了，也沒叫醒她，就這樣任她靠在自己身上熟睡，而自己則坐著等逐月。

  也不知過了多久，逐月終於帶著水縈月要找的東西從集市盡頭走了過來。

  聽著狗叫聲，水縈月突然睜開眼睛，猛然挺直了腰肢，銳利的雙眸警惕的朝聲源處看去。

  她一向淺眠，對於周圍的事情有敏感，稍有動靜，她便馬上醒了。

  逐月讓獨自上前，對著水縈月恭敬道：「小姐，奴婢按你的吩咐，找了五隻獵狗，並且把他們的主人也找來了！」

  水縈月點點頭，和鳳楚歌手牽手站起身，一步步的朝獵狗走去。

  見到有人靠近，獵狗一邊叫，一邊張牙舞爪的想朝來人撲去，結果被身後的主人用力一拉，就乖乖的頓地上，吐著舌頭不出聲了。

  見逐月回來了，追星也就不知不覺的又出現在水縈月身邊。

  水縈月將君少卿的髮帶拿出來，遞到眾人面前，面無表情道：「你們用你們的狗給我找到這髮帶的主人！找到的人賞銀一千倆，沒有找到的賞銀一百倆！」

  水縈月話音落下，獵狗的主人沒料到這好事居然會落到他們頭上！

  要知道，一千倆夠貧苦百姓衣食無憂的生活好幾年了，一百倆也夠他們生活一陣子了！

  大家都不想錯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忙將水縈月的髮帶接過，給各自的獵狗聞。

  待獵狗們將髮帶都聞了一遍之後，水縈月才收回髮帶，指著他們下達命令，「你負責南邊，你負責北邊，你負責西邊，你負責東面，另一個和我們一起！你們每人我會派一批侍衛跟著你們，如果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你們就將這隻竹筒下面的線拔下，我們收到信號後會馬上趕去和你們匯合！」語畢，逐月自動的拿出四個竹筒，每人遞了一個。

  四人也不多問，聽話的接過逐月遞過來的竹筒，小心翼翼的收到衣袖中，在水縈月一聲令下後，便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走了。

  水縈月抬頭看了眼天色，無奈的嘆口氣，「天快黑了，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君少卿！」

  「走吧！」鳳楚歌牽著水縈月的手，並沒去問她這個辦法有沒有效果， 雖然這辦法很奇怪，他從未聽過，但是，對於水縈月，他是全然的，百分百的相信。

  「追星逐月，你們和他們在後面跟著，我和王爺在前面走！」水縈月吩咐一聲後，便和他們拉開距離，和鳳楚歌單獨走在前面。

  「什麼事？」雖然水縈月沒明說，可是鳳楚歌就知道，肯定有話想單獨跟他說。

  水縈月看了身後一眼，確定他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後才說出心裡的想法，「鳳楚歌，我覺得，我們先前的方向一直都錯了！我們一直都以為昨晚那批刺客的目標是皇上，但是我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把皇后也給抓了！假如，我們換個思維，換個方向想。如果說，昨晚那批刺客的目標其實是皇后，那麼所有的疑問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從夜天凌剛才出現開始，她便一直以為刺客的目標是皇上，而皇后只不過是剛巧和皇上在一起，所以被連累了！

  但是在剛才，她突然驚醒之後，她茅塞頓開。她覺得，昨晚的刺客，目標應該是皇后，真正被連累的應該是皇上。

  如果昨晚真的是有刺客要行刺皇上，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算了！何必大費周章的把他擄走！還帶走一個礙手礙腳的皇后。

  所以，越往下想，她便越覺得她這個想法是對的！

  鳳楚歌微微皺眉，「皇后？那你懷疑是誰要皇后死？」

  被水縈月這麼一提醒，鳳楚歌猛然清醒。

  不錯，剛才他們所有人的想法都放在皇上身上，以為是誰要刺殺皇上！可是，都忽略了皇后！

  只不過，皇后一直以賢德著稱，有誰會想殺她呢？

  「上官敏！皇后死了，受益最大的就是她！上官家野心勃勃，如果上官敏當了皇后，上官家無疑是更上一層樓！所以，絕對是上官敏！」水縈月語氣肯定神情也很堅定。

  鳳楚歌點點頭表示贊同，接著又道：「只怕，擄走皇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估計上官敏都要急死了！」

  「一切等找到皇上再說！這麼多侍衛和御林軍在京城裡面找，那麼刺客肯定不敢將皇上和皇后藏在這裡！咱們帶著人往較偏僻的地方去找！」說著，水縈月朝後面的人揮揮手，帶著追星逐月，獵狗獵狗的主人，出了熱鬧的集市，朝一些破廟，小樹林比較偏遠的地方尋去。

  水縈月正在緊張的尋找，付太師那邊已經急出了一身汗。

  夜天凌酒足飯飽，一邊打嗝，一邊剔牙，那模樣，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看夜天凌一副不準備離開的樣子，付太師越發的著急，可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說付太師了，就是跟隨付太師準備出門的一群人在外面也是急的直跳腳。

  「老爺……！」見付太師呆在裡面遲遲不出來，忍不住出聲喚了一聲，可惜，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付太師一個犀利的眼神給瞪的縮了回去。

  「看來太師大人真的很忙？如果你有急事的話……！」說到這裡，夜天凌故意頓了頓，就在付太師眼裡燃起一絲希望時，又故意說道：「你不妨告訴下官，看看下官能不能派人去幫付太師解燃眉之急！」

  聞言，付太師如泄氣的氣球，「沒事！」

  「哦！沒事那咱們就再坐坐！」夜天凌挑挑眉，看付太師一副受挫的樣子，心裡一陣愉快，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覺擴大。

  就在這時，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了看付太師，又開了看夜天凌，嘴巴張張合合，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不待付太師開口，夜天凌便道：「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一聽到『見不得人』四個字，管家心下一驚，忙道：「老爺，外面有人求見！」說著，還不忘記朝付太師使個眼色。

  「你沒看到夜將軍在這裡嗎？告訴他，老夫不見客！」當說到『夜將軍0』三個字時，付太師故意加重語調。

  雖然管家不說，他也知道府外的人是誰！

  只不過，夜天凌在場，外面的人急，他更急！他更加不能讓外面的人和夜天凌碰在一起！否則，事情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