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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故人陰魂

2024-05-09 15:01:17 作者: 琉璃白

  「不許胡說!阿璃雖然性子清冷孤傲,卻不是那種人!」慕容風打斷自己的思緒,仿佛是在教訓舒意,卻也像在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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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不了解她!」

  「本宮不了解?那你了解?」慕容風嗤之以鼻。

  「是!臣妾比殿下更了解!」舒意從地上站起來,「臣妾跟了她那麼多年,怎麼會不了解呢?」

  「你?!」慕容風指著舒意,只覺得自己這個侍妾今日裡當真是有些瘋癲。

  「臣妾自小就在郁府長大,從撥給她的那一日,臣妾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怎麼從一個傻乎乎的人,忽然間就變成一個沉靜自若的女人,臣妾不甘心,這麼一個傻女竟然也能鹹魚翻身,於是,臣妾就接近了殿下。」

  舒意說著冷冷一笑,「就在這間書房,臣妾總是趁她睡著了,穿戴好寬大的風帽偷偷溜進來,殿下,您還記得嗎?您最喜歡的就是這張書桌,每次您都是將我抱倒案上……」

  舒意每說一句,就像慕容風靠近一步,慕容風卻整張臉都變得慘白無色,他一步一步的退卻,直到自己的後背頂在了冰涼的柱子上,才顫巍巍的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舒意淡淡一笑,「我是您的侍妾舒意啊。」

  「不,不,你不是!」

  慕容風大驚失色,雖然他向來不相信這些,但是那些事情分明是他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的秘密。

  慕容風的臉色變了又變,「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目的?」

  「妾身是什麼人殿下最清楚不過了,殿下,您好好想想,難道在您高貴的人生里,就沒有辜負過任何一個女子麼?」

  慕容風臉色慘白,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緊盯著舒意的面容,越看越覺得恐懼,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她?」

  「殿下,您果然還是認出我了。」舒意走到慕容風跟前,「我是您的侍妾,梅,紅!」

  「啊!」慕容風一把推開舒意,整個人跌坐在地。

  「殿下,您怕什麼?臣妾對殿下的心,從未變過,無論臣妾是梅紅,還是舒意,心裡最愛的,都是您啊。」舒意一把扯住慕容風的前襟。

  「你走開,走開,走開!」慕容風嚇壞了。

  「殿下,我不是鬼,我是死而復生的。」舒意淡淡開口,「您要相信我,您想想,自從我跟了您,我一直為您馬首是瞻,什麼時候做過忤逆您的事?我心心念念的都是您的利益,什麼時候做過損害您利益的事?包括今時今日,我之所以會回來,之所以會表明身份,也不過是想讓您相信,這件事一定和郁輕璃有關,她已然識破您的計劃了。」

  「不,不,不可能!」慕容風兀自搖頭。

  舒意乾脆坐到一側,和慕容風保持了三步的距離,「殿下,您冷靜下來看看臣妾,臣妾還是臣妾。」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慕容風漸漸冷靜了下來,想起舒意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忠心不二,想起她為自己所做的一點一滴,他凝視著舒意嬌媚的臉,想起那些床笫的歡欣,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

  「那麼,你現在與本宮說這些有何用意?」

  「臣妾只是想說,既然計劃已被識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就逼宮,等老東西一命嗚呼,我們再寫下詔書,殿下您依舊是蒼和的九五之尊。」舒意淡淡一笑,「毒殺和刺殺,只是方式不同的,結果都是一樣。」

  「你讓我弒父?」慕容風驚呼。

  舒意聞言忍不住笑了,「殿下,難道那毒就不算得?」

  「殿下,時間可不等人,那老東西命數這般的硬,竟然可以扛住蝕骨水,誰知道他還能拖著這麼一口氣活多久?殿下難道甘心一直這般受制於人?」

  「殿下,想想這大好江山,想想萬人之上的無上權利,想想您曾經受過的屈辱和冷遇,想想等您登基以後那些人的嘴臉,想想您可以將他們都踩在腳下,是不是大快人心啊?」

  舒意語氣滿是誘惑,她自認為了解人心,尤其跟在墨淵身後見到過太多人性的陰暗面,所以她十分篤定自己能夠說服慕容風。

  慕容風對皇位太過執著,又期待了太久,他一定會上鉤的。

  舒意的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越發輕柔了幾分,「殿下,您想想,陛下向來疑心很重,如今想必已經對殿下心生不滿了,加上之前太子的死,陛下一定會將責任推到殿下您的身上,您以為,陛下還是當初那個對您寵愛有加的父親麼?皇家無父子啊!」

  「夠了!」

  慕容風的語氣突然冷漠了下來,「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自己是梅紅死而復生,那麼你要本宮如何相信你?難得你不恨我嗎?」

  舒意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逝,只剩下無邊的柔情,「殿下,你可曾聽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恨,若是妾身說一點不恨你,那絕對是在說謊,但是妾身卻更加的愛你,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嫉妒郁輕璃,也因為愛你,所以對你犯下的錯誤才會壓在心底獨自痛苦。」

  舒意頓了頓,滿懷深情的繼續道:「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們本該有一個孩子,在那孩子被害死的時候,妾身曾經恨不得一刀捅進那郁輕璃的心臟,也曾想當面質問殿下,在您的心裡可曾有半分情誼留給妾身,但是妾身沒有這麼做,一方面是確實沒有能力,另一方面,妾身是不忍心。」

  舒意的這番自我表白,讓慕容風無比糾結,不過他倒也算是接受了舒意的說法,相信她就是曾經那朵解語花梅紅,難怪,難怪她對自己那麼熟悉,也難怪她總是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慕容風和舒意僵持不下時,管家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他向來懂規矩,見書房門關著便立在門外道:「殿下,剛才宮中傳來消息,陛下已無大礙,如今可以起身了。」

  慕容風心頭驟然一凉,滿是不悅的道:「知道了!」

  舒意卻只是幸災樂禍的笑了,「殿下,您還在這裡顧念父子親情,有些人若是好了,一徹查……我瞧福公公那沒根子的東西怕也扛不住。」

  慕容風聞言抬頭看向舒意,問道:「你怎麼能確定本宮的計謀已經被識破?」

  「這有什麼難得?」舒意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慕容風接過一看,竟是一封內容看似出自郁輕璃手筆,可字跡卻渾然不同的書信,信中安排了江南普家的安全問題,這封信的內容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是為了保全福公公一脈。

  「這信是我前幾日看見的,皇子妃安排人鬼鬼祟祟的出府,臣妾也難免有些好奇。誰知道那人骨頭軟,臣妾一逼問,他就全都招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想著那江南普家無足輕重,臣妾這才抄錄了一份,讓那小子將書信送了出去。」

  舒意說得在情在理,可一貫多疑的慕容風還是起了疑心,雖然他至今不明白郁輕璃怎麼可能和自己作對,可小心起見,為了大好河山,為了揚眉吐氣,慕容風決定還是鋌而走險。

  舒意見慕容風面目起伏不定,眼眸里卻似有決絕之意,頓時微微一笑,開口道:「殿下,一子錯,滿盤皆輸啊。妾身可是還得到一個消息,那慕容燕回至今雖然還未曾現身,但是太子妃和他關係似又不一般,此番太子妃這舉動,會不會……」

  慕容風頓時一怔,這一次他真的聽信了舒意的話了,慕容燕回對郁輕璃的感情從未掩藏過,雖然郁輕璃態度一直曖昧不清,看起來也對慕容燕回不甚在意,可是自己曾經幾次三番失敗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郁輕璃和慕容燕回的影子。

  是了!女人都是猴子,在沒有抓住下一根藤蔓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放開現在手中的藤蔓的!

  郁輕璃會背叛自己這個准皇帝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她看中的是慕容燕回,她要助慕容燕回上位!

  慕容燕回!他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給忘記了,他的這位小皇叔可從來不是省油的燈,難保他不是在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慕容風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慕容燕回此人表面風流紈絝,實際上如何卻無人知曉,但是既然連他父皇都對此人如此忌憚,難保他沒有後手,如今慕容城已經死了,那麼他未必不會想要分一杯羹。

  慕容風想到這個原因,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是合理,立刻對刺殺慕容石棱的事再沒有了任何猶豫。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如果郁輕璃這個天命皇后之女為慕容燕回籌謀,那麼,自己還有可能當皇帝嗎?

  慕容風思及此,終於開口問道:「可是,本宮沒有兵權,再加上皇宮內院,高手林立,如今本宮又被禁足,怎麼進得去?」

  「殿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要想進宮,終究是有辦法的吧?」舒意淡淡一笑,伸手撥弄了一下髮簪,那支髮簪是皇后李白吟送的,雕刻得栩栩如生一隻鳳凰。

  「你的意思是母后?」慕容風還是有些猶豫,「可即便進得去,又怎麼能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一切?」

  「殿下啊,您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難道您忘記了,不是還有福公公嗎?只需讓福公公傳下聖旨,今夜不許侍衛接近養心殿十丈範圍之內,還怕弄出什麼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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