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天地神瞳

  聖山之上的神像，萬載歲月間不知有多少神魔葬身在它的聖光之下。然而，在我聽到幻日道出幻影將「九幽煉獄」交給他，並守護我，如此之言太過驚悚震撼。

  幻日見我兩眼錯愕，伸出右掌，一方尺許的黑色方形模塊出現在他的手掌上，在幽幽的月色下散發出一團炫黑的光芒，委實詭異。

  「這是『九幽煉獄』本源，在他交給我之後，『九幽煉獄』便可受我掌控。」幻日道。

  

  看著眼前神秘魔威的模塊，卻是「九幽煉獄」本源，更是令我驚愕，如此聖物，一旦被掌控，便意味著掌控了一個強大的鎮殺寶器！

  「他還給你留下了什麼話嗎？」我驚異問道。

  幻日遙遙頭，道：「沒有，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說什麼。」

  「哦。」有些失落，原以為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看來想通過神秘幻影的線索就此中斷了。

  幻日見我失落的神態，便安慰道：「你也無須嘆息，他若是未來之人，在不久的將來，你終將會遇到，那時或許你心中的疑問便迎刃而解了。」

  對，如果他真是來自未來，那總有相見的機會，我現在有何必去煩惱。

  想明白這些，頓時心生明朗，摹地又想到一事，問道：「對了，我看『天地幻訣』中似乎要求必須具備天地之眼才能施展，什麼是天地之眼？」

  「天地之眼」幻日沉吟片刻，雙眸掃了而我一眼，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如果你有興趣不妨聽我細細道來。」

  「嗯，你說。」從日不落演武場上的比武招親大會到現在，昏暗的日月，使得我已記不清在天下呆了多久。不過細細琢磨，應該也就數日而已。

  寥寥數日，卻發生了如此光怪陸離的事件，這或許就是命運，是我的終究會道來，不管我如何逃避，永遠也無法抗拒。

  幻日道：「在很久很久的年代，時間之久無人考證，可以說是世界起源。在始的那個年間，天地便存在三大神瞳，便是後來人們所說的『天地之眼』。」

  「它的由來無人可以說清，但唯一可能的是，『天地之眼』是得天獨厚的聖眼，每一個擁有『天地之眼』的人都將凌駕於天地之上，掌控一切生死和萬物。」

  「天地之眼，有哪三大神瞳？」我打斷問道。

  幻日一滯，看了我一眼，便轉說道：「血繼眼、藏天眼，以及」

  幻日說到這，停頓一會，看著我的眼眸，道：「還有『輪迴重瞳』！」

  前兩種神瞳，我從未聽聞，不過第三種「輪迴重瞳」，這不正是我說具備的嘛！

  「不錯，你的眼睛便是上帝之眼『輪迴重瞳』！」幻日肯定道。

  我道：「這三種神瞳有什麼來歷嗎？」

  既然幻日對神魔之前的事情非常清楚，有他這個字典或許今後在天下中將順風順水了。

  「故事還是要提到那遙遠的部落，在那時代，萬千部落便就存在這三種神瞳。其中始所在的部落，便是『輪』部，女酋長誕下始之後，始便是第一位擁有『輪迴重瞳』的人；『血』部擁有『血繼眼』酋長，『藏』部擁有『藏天眼』女祭司。這三個古老部落擁有世間至強力量的瞳術，奠定了他們三大部落的地位。萬千部落之間混戰萬載歲月，唯有這三大部落實力愈漸強大。」

  「最終，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統一了萬千部落，那個黑暗混戰的年代從此結束。」

  我聽到這裡，不由的一驚，道：「三大神瞳中，難道『輪迴重瞳』最強大？」

  「不，不。」幻日搖頭道，「三大神瞳並無強弱可比。」

  「哪始為什麼是最後的勝利者？」我不解問道。

  「哎，其中緣由我們又哪裡能知曉，我能知道這些都已是因為我看破天機。」幻日道。

  或許，那個遙遠的時代，始一統世界的戰爭肯定是驚天動地、非凡卓絕。

  「血繼眼，是『血』部的遺傳神瞳。這是一個可怕的部落，部落之人眼睛都是血紅，如同在鮮血中浸泡過，相傳『血』部第一位擁有『血繼眼』的人，在目睹至愛的妻兒被敵人殘忍殺害，痛苦欲絕的他，血脈逆流沖入眼眸，便具備了『血繼眼』的一些特性。在後來的歲月，他漸漸領悟『血繼眼』的奧秘，每殺死一位至親，他的『血繼眼』神威愈甚。」

  「一夜之間，他便將所有的親人殺害，如遁入魔道，變得嗜血如仇。在他真正擁有至強『血繼眼』神威之後，他僅憑一人之人，便就那個殺害他妻兒的部落誅滅，那一晚，擁有數十萬生靈的部落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慘絕人寰。」

  「從那以後，『血繼眼』便在『血』部一代又一代地遺傳下去，萬載歲月，『血』部屹立在千萬部落之林而巋然不倒，這全是因為『血繼眼』的神威所攝。」

  幻日的故事，講的太過驚悚，天地間竟然會有如此變態可怕的神瞳，以殺害親人而增強力量的眼睛，這該是多麼可怕的眼睛啊，而這樣的人為了強大不惜犧牲自己的至親，這還有人性嗎？

  「藏天眼，僅存在於『藏』部女祭司一脈。它的由來，更『藏』部流傳的一段美麗的愛情神話有關。相傳『藏』部酋長和最美麗的祭司相愛，就在他們完婚的那一天，部落遭到其他部落的攻擊。為了守護部落，年輕的酋長不顧生死沖入敵人的陷阱之中，而被強大的部落射殺。美麗的女祭司在聽到這個噩耗之後，當初昏厥過去，然而一睡便是九年，醒來之後，她的眼睛變得漆黑幽暗，原本是一雙美麗深情的藍色眼睛，卻變得就如世界末日的可怕之眼，任何人都不敢在與她對視。」

  「在她醒來之後，女祭司孤身一人來到當年殺死年輕酋長的部落，當她睜開雙眼之後，那個權傾一方的部落一瞬間便被泯滅在黑暗的眼眸之中，千萬生靈一瞬間便化為灰燼。」

  這些故事，從幻日口中所說，令我有一種驚愕之感，原以為神魔時代已經很久遠了，卻在他的描述中，現在的天下神魔世界只不過是當年始的夢境中。

  在始之前還存在一個奇幻莫測的世界，在那裡萬千部落林立，人們同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血繼眼」和「藏天眼」的出現，全在於至親的死去，才令他們開啟了這可怕的「天地之眼」，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兩個字：愛、恨。

  這兩個故事說完，幻日停歇了下來，良久不再言語。我忍不住奇道：「『輪迴重瞳』呢，它是怎麼來的？」

  「那是一雙與生俱來的神瞳，我所知的是，在這之前唯有始一人僅有！」幻日道。

  「而關於『輪迴重瞳』我知之甚少，相傳這是一雙主宰生死的神瞳，能夠毀滅一切敵人，卻也能拯救萬物。」

  他的回答潑了我一身冷水，原想更加了解「輪迴重瞳」，卻沒想打他也不清楚。

  就在我嘆息時，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奇道：「那你」

  幻日從我的臉色上看出來，應道：「不錯，我正是擁有其中一種『天地之眼』！」

  「天地幻訣」由他創造，對於這個締造者，他有怎麼可能無法施展，而這個神技只有擁有「天地之眼」的人才可施展，那他便極可能擁有其中一種神瞳！

  幻日低頭肯定，轉頭看向我，登時，我自覺他的眼睛就像如火一般赤紅，似乎是在鮮血中浸泡，妖冶懾人，可怕至極！

  這是一雙赤紅的魔眼，如同看透人心，令人感覺死亡來臨一般。

  正是三大神瞳之一的「血繼眼」！

  「你——你是『血』部的人？！」我震驚。

  這怎麼可能？如他所言，始在統一那個黑暗世界之後，他以周身神通創造了兩個世界。肉身鑄成人類的現實世界，精神演變成如今的天下神魔世界。

  而《天下》真如他說講的話，他如若是和始為同一時代的人物，那他又是怎麼存在始的精神世界的？

  「嗯，我是這個世界唯一存在的『血』部之人了。」幻日傷感道。

  「不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應該和始是同一時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存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我否認道。

  「哈哈哈」幻日卻是放聲大笑，笑聲是如此的自嘲。

  「我是一個失敗者」幻日神情轉而變得失落，道：「當年的戰爭，始戰勝了所有的部落，然而億萬生靈，卻在那場可怕的戰爭中，盡數毀滅在他的『輪迴重瞳』之下！」

  「哈哈哈」

  幻日的笑聲，聲聲如同諷刺，刺入心頭，令人有種難堪的感覺。

  「什麼？！」我驚秫道：「你不是說他一統世界了嗎？怎麼又毀滅了那個世界？」

  「統一，有生的統一，也有死的統一。如果不是毀滅，他有怎麼可能再造另外一個世界？」幻日嘲諷道。

  「可憐可悲，哎，不過，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主宰，可以創造生命，也可以毀滅生命。僅憑他的一念，便可掌控天地的秩序，這才是真正的神！「

  「那你是怎麼進入他的精神世界的？」我奇道。

  「當年始戰勝了所有對手，毀滅了那個世界，才發現他自己只不過活著別人的掌控之中，而他窮盡一切都無法查出身後的敵人，為此才生起創造世界的念頭。」

  「為了現實世界的發展，他便把我們這些存活下來的對手全部封印進他的精神世界。我們的強大，根本就不是他所創造出來的那些神魔所能比擬，千萬年，我們在他的精神世界大肆殺戮，差點誅滅了所有的神魔。因此他的精神世界差點淪陷，為此阻止我們的殺戮，他不得不以神識凝成『九幽煉獄』，將我們盡數鎮殺。」幻日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