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親生母親

  九王爺在房間裡頭，雪兒也覺得安全，所以才會上前稟報。如今得了九王爺的命令，她自然是很快將這女子帶來。

  一位身披白紗白布的女子就這樣施施然從門口進來，其身段面貌，舉手投足之間，真是與那位希貴人有十分相像。

  甚至一旁的墨雲恪一時間沒認出來，問道：「希貴人？」

  墨雲恪平日裡在後宮呆得很少，見到後宮女子也不過是寥寥幾面，錦昭昭能夠理解墨雲恪認錯了人，下意識地在旁邊補充道：「不是希貴人，那位貴人早就已經命喪黃泉，哪能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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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昭昭說出這句話之後，對面的女子停了腳步。

  沒再繼續向前，也沒有對兩人行禮，只是抬手取下自己臉上罩著的面紗，柔柔道：「孩子。」

  「孩子？」一旁的雪兒呆呆重複了一句，很快怒火中燒，「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亂攀親戚！這可是我們大臨的公主，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雪兒一邊說著一邊上手，看對方單薄的身影，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可就在雪兒的手險些碰到對方肩頭的時候，對方一個側身，竟是讓毫無防備的雪兒抓了個空。

  墨雲恪立刻起身，下意識護在錦昭昭前面，嚴肅道：「你是誰？」

  女子轉過臉來，那張和希貴人長得相差無幾的臉，仔細看來比希貴人要貴氣不少，也精緻許多。

  「真是沒想到，我的孩子竟然是個這麼幸運的。」那女子柔柔一笑，聲音輕柔，「我的名字，是楚歡顏。」

  錦昭昭呆呆立在原地，她終於明白之前白貓說的那句話。

  希貴人，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也在一瞬間明白為何墨成林會對自己如此縱容溺愛，為何墨成林會對希貴人的長相如此痴迷，即便希貴人的個性和品行已經爛到泥里，墨成林都很少責罰。

  原來，原來如此。

  「母親。」錦昭昭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默默掀開衣袍，慢慢跪在地上。她一張小臉上明明是笑著，可斗大的淚珠卻順著臉蛋往下流。

  在找尋了這麼久的答案之後，她終於窺得迷霧後的真相。

  可是她心裡明白自己對於親生母親的出現，其實沒有這麼的激動，反倒是這句身體，在看見母親的長相以及聽到母親的名字之後，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情緒在心底迸發開來。

  對於錦昭昭認出自己，楚歡顏顯然是高興，連聲道：「快起來，快起來，我找了你好久，今日我們也算是母女相聚了。」

  她看著面前的孩子，仔細的打量著，從頭到腳，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道：「之前，我用一些手段逃離了皇宮，想著把你帶出來，卻沒想到你已經作為質子送去大臨。大臨守衛森嚴，又有少年將軍護著你，我始終沒有找到機會把你帶走。」

  楚煥顏現在已經坐下，就坐在錦昭昭的身旁，一雙柔荑握著錦昭昭的手，久久沒有放開。她嘆息道：「但也幸虧有九王爺護著你，不然這麼多年，你要如何平安長大。我也想過辦法讓細作混入大臨，不過顯然，希貴人是個愚笨的細作。」

  「希貴人，和母親很像。」錦昭昭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但，為什麼會這麼像呢？」

  說到這裡，楚歡顏笑道：「自然是很像，我在民間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麼一位女子。但只憑容貌上的相似是不夠的，我又將她接到身邊，在我身邊觀察了兩三年之久，她才與我有了七八分相似。」

  越像自己的人越容易接近大臨皇帝，這是楚歡顏最初的想法。

  不過事實證明，這位女子的想法的確十分有效。

  錦昭昭點點頭，認同了母親的說法，但同時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從腦中蹦出道：「那，為什麼你之前沒有出現，如今卻出現了呢？而且你出現的使命究竟是什麼？」

  她無法理解一個母親會拋棄自己親生的女兒這麼久。

  也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一到北國，這位母親又突然出現。

  這不僅僅不合理，而且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誰曾想到問出這個話題之後，楚歡顏一直掛著笑意的臉色一僵，變得有幾分哀傷，慢慢道：「若是可以的話，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就算是不能找到你，只是遠遠的看著你長大成人，也夠了。」

  錦昭昭不明白她為何這麼說，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

  果然在少許的停頓之後，楚歡顏解釋道：「我的使命不過就是兩個字，犧牲。這麼多年過去，我想憑藉你的聰慧應該也發現了，你從小就有百毒不侵的體質。之前聽聞，大臨九王爺和太后都被下了毒，但最近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個什麼神醫治好了，大概也是用你的血液解毒的吧？」

  這些事情她倒是猜的一個不錯，一旁的墨雲恪都忍不住點點頭。

  楚歡顏繼續道：「你以為你有百毒不侵的體質，真是上天給的恩賜嗎？這是我們楚家人與生俱來的使命。」

  說到這裡，女人的神色變得哀傷起來。

  「我寧願，你的血液沒有解毒的作用。」楚歡顏的語氣極盡悲傷，「如今這毒造成的瘟疫，其實就是北國一直飼養的一種毒蟲的分泌物，雖然不知道為何北國皇宮會泄毒，但唯一的解救辦法就是將我的血液全部放出，配合中藥熬製，最後才能做出大批量的解藥。」

  「一次全部放出，顯然是不可能做出這麼大分量的解藥。」墨雲恪在一旁接話，「你打算放幾次？」

  聽墨雲恪的意思，似乎已經認定要將楚煥顏的血液全部抽乾，用來救人。錦昭昭的心裡伸出一股極大的不滿和抗拒，她也分不清這究竟是原主的意願，還是自己見不得這種個人的犧牲。

  直接開口阻止道：「為何一定要你一人的血液，若是加上我的，豈不是又多了一份希望嗎？」

  墨雲恪急匆匆阻攔道：「不行，你年紀這么小，怎麼能經歷放血？」

  楚歡顏臉上雖然是柔柔的笑著，但語氣也很是堅定道：「不行，九王爺說的很對，你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