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替罪羊

  「臣妾本來就是被人害了，自然冤枉！」舒答應跪在地上大喊，她今日未施粉黛，看起來有些憔悴。

  一邊站著坐著的宮妃沒人敢開口幫忙，也沒人敢開口幫腔，都默默看著。

  錦昭昭坐在稍微後頭一點的位置，看著舒答應臉色灰白，悄悄戳了戳自己懷裡抱著的白貓。

  白貓優雅的搖了搖尾巴，看著邊上有人，只是含蓄的點了點頭。

  錦昭昭再看一眼跪在地上大喊冤枉的舒答應，眼裡已經帶了憐憫。

  雖然早知這女子被寧妃帶進宮來就難有好結局，卻沒想到前些日子還一起喝茶的女子，今日已經變成了別人的替罪羊。她雖然能夠理解，但卻接受不了。

  這畢竟是一條無辜的性命。

  

  「陛下到！」太監尖銳的嗓音讓在做所有人心裡一緊，立刻跪下迎接。

  「吾皇萬歲萬萬歲！」宮妃們行禮。

  狗皇上從最外頭一路過來，最後坐在了寧妃身邊，又攬著寧妃的細腰讓寧妃一同坐下。

  「好了，你也累了，接下來就讓朕來問問。」墨成林看似安慰，實際上眼神一直看著底下的舒答應。

  寧妃氣得牙痒痒，但也只能隨著皇上的想法來，咬咬牙，沒再開口。

  底下，跪著的舒答應冷冷質問道：「陛下，若是問我，何不問問寧妃為何在夜裡搜查。」

  夜裡，男子是不能進宮的，偏偏搜查的隊伍里有男子還有狗，顯然是不和宮裡的規矩。

  墨成林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只能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寧妃，眼神帶了些探究。寧妃一見皇上看向自己，立刻重新站起來，開口解釋道：「畢竟此事關係皇家子嗣，再說這裡的男子都是陛下之前欽點查案的臣子，臣妾認為既然是陛下挑的，自然是可信，所以沒再顧忌。」

  又很有底氣道：「這事，臣妾曾和陛下說過，陛下也答應了。」

  舒答應臉色一僵，看著墨成林點頭，面上更是難看，又道：「臣妾今日外出，到了傍晚才回，卻是一回來就見到這些手帕。本還想著為何宮裡有這麼多手帕，現在才知。」

  她眼裡帶恨的看了一眼寧妃，道：「原來，這些不是帕子，都是髒了的人心！」

  「你！你怎麼這般說話！」寧妃手捂著胸口，顯然是氣得不輕。

  舒答應冷冷看著她，冷漠道：「莫做出這幅樣子，我是你帶進來的，又在你的偏殿住著。若是我真的要謀害皇家，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主殿就一點不知嗎？」

  寧妃臉瞬間白了，手緊緊握成拳頭，壓著怒氣道：「別亂說！本宮平日都不知道你在哪裡待著，派人出去都找不到你，關係尚淺，怎會和你合謀！」

  舒答應冷哼一聲道：「哼，不與我合謀，又和誰合謀著害死我呢？還是說，這事就是寧妃娘娘做的，不過是找我做個替罪羊呢？」

  還沒等寧妃發作，舒答應繼續道：「你自然是找不到我，我心裡掛念姜嬪娘娘，平日都在姜嬪娘娘宮裡和十公主一起為娘娘抄寫經書祈福。娘娘身子虛弱，事事要人注意著，你如今在這好像很關心娘娘，卻是連娘娘最喜歡的佛經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寧妃呆住，她的確不知道姜嬪居然這麼接納這位答應。

  甚至，裡面還有錦昭昭。

  舒答應看沒人開口，跪著的背脊直了起來，眼看著皇上道：「陛下，臣妾粗鄙，臣妾低賤，但臣妾知道人要有良心，不會昧著良心做事。某些犯了事還要我做替罪羊的，恐怕連我這個低賤之人都比不上吧？」

  「注意你的言行。」女子的聲音淡淡，在角落響起，眾人看去，才看見是皇后娘娘。

  皇后被人注視，心裡稍稍熱了些，又看著皇上開口建議道：「陛下，既然舒答應是民間女子，何不找太醫來看看，這些藥是不是民間女子能夠尋覓到的，還有這些帕子，總歸是要看看來處。」

  這事根本就禁不起查，此話一出，人群里立刻傳來反對的聲音。

  「這女子以前不是樂姬嗎？那種煙花之地，恐怕知道的還不止這些藥吧？」說話的人是熹貴妃，她看著皇上慢慢將視線投到她身上，咽了口口水。

  剛準備繼續說，底下的舒答應已經暴怒道：「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是樂姬，賣藝不賣身，怎麼會知道什麼落胎藥！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墨成林進來時就看見自家女兒也在場，並不想話題朝著這種方向發展，立刻道：「好了！此時必然是要查的，但東西既然是在這發現，舒答應這幾日就在宮中好好待著吧。」

  他坐在高位上，看著底下也曾在自己懷裡的女子，神色淡淡道：「若的確是栽贓陷害，朕會親自來查，也會好好補償你。但若是真的。」

  墨成林身上的氣息一瞬間變得銳利，眼神像是帶了刀子一般。

  「若是真的，就賜下毒藥，送你與朕的孩兒一同上路。」

  說完，墨成林揮揮手，自然有侍衛上前把人帶走。

  舒答應很是抗拒男人碰自己，揮手打掉侍衛的手，直言道：「別碰我！我現在還是皇上的答應，我能自己去。」

  她直接站起來離開了，走得很快，只有錦昭昭懷裡的白貓默默嘆了口氣。

  「謀害皇嗣，多大的罪名啊。」錦昭昭輕輕開口，眼神朝著門口舒答應消失的地方看去。

  白貓的尾巴沒有搖動，一雙眼也看著門口。

  雪兒不知道主子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只是看著一人一貓看著的方向一樣。

  心裡也忍不住猜測，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舒答應做的。

  不止雪兒，宮妃們也都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就和舒答應說的一樣，寧妃為什麼要晚上搜查，為什麼主殿完全不知道偏殿的事，為什麼咬死就是舒答應做的。這樣的做法，看起來不就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如今寧妃多麼受寵，寧家又是多麼強大，她們哪裡敢開口猜測議論。

  只想著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