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 情況不明

  我們先將鏡頭轉回天空之城的405層。

  「蟲毯是什麼？」

  這邊沒有人察覺樓下所發生的事情。所以小蘿莉現在只是在好奇地詢問自己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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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蟲毯，就是指西格瑪蟲族鋪設的菌毯，是一種滋養並維持蟲群殖民地的生化物質，外觀看就是肥厚粘膩的半固體半液體物質……」伊爾對此了解甚多，於是直接為其解釋起來。

  通常人們在想到蟲毯的時候，大多想到是如同生物腸道內壁一樣的，血管和組織交織的噁心場景，滿是沼氣味的惡臭感。雖然大多數蟲毯確實是那樣，但螢光蟲鋪設的菌毯則在多種蟲族菌毯中頗具特色——顏色呈現雪白色，表面長著纖細的絨毛，而且還散發著清新的香味。

  簡單說，就是螢光蟲的審美觀與人類相近，所以鋪設的菌毯也非常地時尚而美觀。不會讓人反感。

  現在的405層就是這樣的場景：雪白的粘稠物質布滿了整個空間的各個角落，覆蓋在牆壁上，覆蓋在地面上，覆蓋在天花板上，覆蓋在室內擺放的各種機械上。世界一片雪白，如果不清楚這些白色的物質是蟲毯，肯定會將這裡的景色誤認為是暴風雪過後的外景。

  紛紛揚揚飛行的螢光蟲和菌毯混在一起，都是亮白的顏色，很難區分出哪是菌毯哪是蟲子；405層的各個通道和房間，也因為這些螢光蟲和反光的菌毯，顯得通透明亮。這樣即使沒有室內的燈光，也不會影響可見視野。

  小蘿莉用腳在菌毯上面踩了踩，微微蹙起了眉頭：「討厭，有點黏糊糊的，會弄髒鞋子的說！」

  「那倒是不會……」

  伊爾示意小蘿莉放心。

  「雖然感覺黏糊糊的，而且有絨毛，但那都是假象。其實這菌毯更像果凍，是膠狀物，並不會像普通的膠水一樣粘在你的鞋子上面。相反，菌毯的表面十分地光滑，所以要小心不要滑倒……」

  「看上去，這層樓也發生了什麼，很值得調查。」

  這異常的景象反而進一步激發了珈白的調查欲望。

  不過伊爾更關心凱麗姐的事情。那才是伊爾今晚的頭號目標。不過到現在都沒有凱麗的痕跡，加上這個樓層也不像有人類路過的樣子，伊爾完全有理由認為凱麗姐已經離開了……

  不，不對。

  伊爾回想起了凱麗姐看過的那份機密文件。

  凱麗是看到了那份研究所事件簿，才立刻前往了其他樓層。就是說，那份文件裡面提到的東西裡頭，一定凱麗姐想要調查的事物。但是那份報告只是描述了404層、405層和406層研究所已發生的事情……

  而凱麗對天空之城的調查時從幾年前就開始了。那麼伊爾相信凱麗姐有足夠的時間調查過這些被研究所占據的樓層。

  然後再看過機密文件後，凱麗姐再一次來到了這些樓層……也就是說，這些樓層後來新出現的事物，才是凱麗真正想要了解的。

  比如：魔界生物，賽格哈特魔法軍團，又或者是那些人形機器人……新出現的事物無非就是這三者。

  ……賽格哈特？……

  記憶回閃，伊爾想起了凱麗說過的另一句話，那是關於一則流言的話。

  「有人目擊到了賽格哈特的身影，就在天空之城中。」

  凱麗這句平淡的話浮現在眼前。

  這句話，就是今晚一切的開端。然後凱麗再一次邀請自己，進行天空之城的調查活動……

  於是伊爾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凱麗姐一直以來的目標，也是賽格哈特！？」

  很有可能。因為這樣，很多事情就能解釋地通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凱麗和珈白的目標就是基本一致的，都是尋找賽格哈特……在見到賽格哈特之前，憑兩人的個性，應該都不會放棄才對。

  還真是難以置信，性格最不對頭的兩人，最後的目標是一樣的。我都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趣味了……

  看來無論是為了珈白還是凱麗，這個樓層都必須好好調查一下了。

  ※

  要調查一個樓層，一般就是兩種方式。一種是地毯式覆蓋調查，另一種則是目的性極強的局部調查。

  僅僅局部調查肯定會遺漏一些線索。而且伊爾想要找到賽格哈特或者凱麗，雖說有目標人物，但是卻沒有目標地點。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應該進行全面調查。

  但情報部所給出的《情報人員行動建議手冊》則給出了最恰當的觀點：甭管如何調查，第一步一定要占據監控室。

  想想也對，占據了監控室，至少就能夠對這些安置了監控設備的建築物的結構、布局、人員分布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無論是後期進行調查作業還是刺殺作業，都是有利無害。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那些監控設備是否還能完好地工作著……

  伊爾瞟了一眼蟲毯。

  如果蟲毯恰好覆蓋到了監控鏡頭上，那麼還真是麻煩了。

  ※

  監控室里空無一人。

  這也在預料之中。而且監控室因為之前是閉鎖狀態，所以似乎沒有螢光蟲飛進來給這個房間也鋪設蟲毯，算是顯得簡潔乾淨。

  牆壁上則是排列整齊的方格屏幕。珈白啟動操控台之後，每個格子屏幕都亮了起來，但是不出所料，很多格子都是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於是唯一剩下的，畫質清晰的一個格子屏幕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是……賽格哈特！」

  「什麼！」

  鏡頭拍攝的地點應該是一處廠房。而且是個遠景自高處而下的拍攝，視野中四周擺滿了機車和箱子，空氣中也飛著數量極少的螢光蟲。估計是螢光蟲的數量不多，所以並沒有在廠房中鋪設蟲毯。而在視野的正中央，則是傳說中的光之城主——賽格哈特，以及和光之城主對峙的……白髮少女？

  不，並不是人類。

  反射著金屬光澤的嬌小白色軀體，流線型的武器，硬邦邦的頭髮，面癱但是精緻的少女面孔，發亮的眼睛，漂浮在半空的愜意姿態。

  那只是擁有少女面容和形態的人形魔法生物。

  再仔細一看，周圍還有明顯的戰鬥過的痕跡。被分解成零件的機械，漏電的線路板，著火的箱子……還有鋪設一半的蟲毯……

  伊爾才發現。並不是這個廠房不被鋪設蟲毯，而且……蟲毯在戰鬥中被徹底破壞了大半部分。於是剩下的螢光蟲在習性的引導下，繼續開始修補這些蟲毯……

  「……那不是，閃光貝爾嘛！」

  珈白又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不過珈白這話一出，珈白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了。

  「這，怎麼回事……閃光貝爾和賽格哈特……不是同伴嗎？」

  閃光貝爾，就是曾經的巴卡爾魔法軍團的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和賽格哈特一樣，同屬於巴卡爾的得力手下。

  所以，這兩隻人形魔法生物為什麼會呈現敵對的形態，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