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私人醫生

  葉小柔想把林峰送到最近的醫院，卻被他拒絕了，如果到了醫院，一旦醫生替他取出體內的子彈，必定會驚動警方，而警方也一定會展開追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林峰決定還是不要去醫院了。

  「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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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識一個私人醫生，你送我去她那裡！」在林峰的指點下，葉小柔很快將車子開進市區，然後停在了一家私人診所門口。

  林峰認識的私人醫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名叫陳燕。當她看到林峰中槍滿身鮮血的時候，先是微微失神了一下，然後和葉小柔急忙將林峰扶進了她的診所里。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他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陳燕眉頭緊皺，逼視著葉小柔。

  葉小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一旁額林峰卻虛弱的笑道：「陳姐，不關他的事情，我們在城外遇上了一群劫匪，所幸傷的還不算重。」

  「這還傷的不重？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活！」陳燕滿臉怒容，轉身望著葉小柔冷冷道：「跟我過來，我的助手下班了，現在你來當我的助手。」

  葉小柔猶豫的問道：「我，我可以嗎？」

  「你要是想讓他失血而死，就袖手別管！」

  陳燕麻利地讓林峰躺在手術台上，用剪刀剪開了中彈部位的衣服，然後指示葉小柔取來消毒用的碘酒以及手術需要的其他器械。

  「忍著點，忍不住就大聲叫！」陳燕開始給林峰的傷口消毒，隨後便要開始取彈頭。

  「陳、陳醫生啊，那個你還沒打麻藥呢。」葉小柔在一旁遲疑的說道，然後將麻醉藥遞給了陳燕。

  陳燕道：「他治傷從來不打麻藥。」

  「啊？不會吧？」葉小柔驚奇的看了一眼林峰，疑惑地問道：「可是，這是要從肉里取彈頭啊，他能忍得住嗎？」

  「總之死不了。」

  「……」

  陳燕拿起手術器械，先開始取林峰腿部中槍的彈頭，彈頭深處肉里足足有兩寸之深。陳燕每一刀下去，林峰的臉色就蒼白一分，額頭上冷汗如瀑布般滾滾而下，只是他的那一雙眸子，卻依舊平靜如常。葉小柔只看得心驚肉跳，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一隻手仍不住緊緊握住了林峰。

  陳燕扭頭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仍舊不疾不徐的為林峰做著腿部的手術，十分鐘之後，陳燕將一顆被鮮血瀰漫的彈頭用夾子拿了出來，放入了早就準備好的玻璃器皿中，然後又替他縫合包紮了傷口。

  「有勞你了……」林峰的精神越來越虛弱，嘴唇已然開始泛白。

  陳燕點了點頭，卻並不說話，而是開始處理林峰肩膀上的傷口。

  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陳燕那冰冷平靜的臉色忽然泛起了一絲猶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半晌沉吟不語。

  「怎麼了？」葉小柔急急開口問道，她只盼望陳燕趕緊取出林峰體內的彈頭，然後讓他好好休息。

  陳燕罕見的遲疑道：「這下有些麻煩了，子彈不偏不倚的剛好卡在兩個骨縫之間……」

  「那又怎麼了？葉小柔似乎不太明白陳燕的意思。

  陳燕看了一眼汗出如漿的林峰，緩緩道：「如果從骨縫中取子彈，他將承受比剛才重百倍的痛苦。這種痛苦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了，所以我要替他上麻藥了。」

  「不必……」林峰虛弱的擺了擺手，阻止陳燕為他打麻醉針。

  陳燕皺眉道：「這種痛苦不是你能承受的了，你會疼暈過去的！」

  「沒關係，當年關雲長刮骨療傷，我就不信我連一個古人都比不了。」林峰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陳燕望著林峰那堅定的神情，開口道：「你可想好了？」

  「開始吧！」

  陳燕點了點頭，緩緩拿起了手術刀，當她跳開林峰肩頭傷口的時候，忽然微微有些顫抖。為了讓自己保持冷靜，陳燕深深吸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只聽一陣「嗤嗤」的聲音從林峰肩頭傳來，正是手術刀刺入骨頭的聲音，陳燕需要將卡住彈頭的骨縫撐大一些，這樣才能取出彈頭。林峰額頭青筋暴起，一隻手死死抓住手術台的邊緣，而另一隻手則被葉小柔緊緊握住，巨大的痛苦從肩頭傳來，林峰忍不住悶哼出聲。

  葉小柔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但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著林峰忍受痛苦。

  時間放過過的很慢、很慢。三分鐘的時間林峰就仿佛過了三個世紀那樣漫長。

  當陳燕取出他肩膀上彈頭的時候，三人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好了，彈頭取出來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了，一會趕緊從我這裡滾蛋！」陳燕一邊收拾手術器械，一邊開始下逐客令。

  林峰尷尬的笑了笑，道：「陳姐，幾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啊。今晚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臭小子，以後少給我惹點麻煩，我就燒高香了，一會趕緊滾蛋！」

  「那好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沒空！」

  「……」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林峰和葉小柔才回到家裡，自從昨天中午兩人發生親密的關係之後，葉小柔也不再避諱什麼，直接把林峰扶到自己的臥室里，然後替他脫掉衣服，蓋上了被子。而她自己則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之後，也鑽進了被子。

  自從中午兩人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之後，葉小柔臉上的羞澀也漸漸消失，鑽進被窩之後，滑膩的身子緊緊貼著林峰。而一雙白嫩的玉手輕輕在林峰古銅色的胸膛上撫摸，柔聲道：「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林峰轉身抱住葉小柔那滑膩幽香的身子，輕笑道：「只可惜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別貧嘴了！快睡覺！」葉小柔伸出胳膊，熄滅了床頭燈，霎時整個臥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當葉小柔家裡的燈熄滅的時候，在她家樓下的暗影里忽然走出了一個人，那人長長的嘆息一生之後，轉身離去，藉助昏暗的路燈，大概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和長相，不是別人，正是呂薇。原來她下班之後就一直在家裡等林峰，後來到了晚上，還不見林峰迴來，給他打了幾個電話，發現林峰的手機一直是無人接聽。然後她就一直坐在客廳里等，直到剛才她聽見有汽車行走的聲音，悄悄出門一口，竟然是林峰和葉小柔一起回來了，而且二人還手挽著手一起回到了葉小柔的公寓裡。

  當燈光熄滅的那一刻，呂薇忽然感覺心如刀絞，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