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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女人要狠,地位才會穩!

2025-02-15 00:57:26 作者: 眉久久

  聊了整整兩個小時,年芯瑜已經下樓喝了兩杯牛奶,中間偷偷探頭探腦了好一陣,年老爺子才終於繃不住了,先開了口:「今天態度倒是好,怎麼,為了那個女人,也壓得下自己的脾氣,向我低一回頭了?」

  年老爺子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

  

  不得不說,他有些被兒子和孫女傷到了。

  這年家,從前他最寵的就是他這個小兒子,後來,他最寵的是小兒子的女兒。結果這兩個人都是白眼狼,一個有了娘忘了爺爺,一個有了女人忘了爹。他是為了他們好,他們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為了那個女人來氣自己。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這樣耐心的陪著自己說了那麼久的話,還忍得住不先挑出事情來。

  年瞿暘的臉色沒有多大變化,他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沒有摸到煙,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也沒有要繼續找煙的意思。

  年老爺子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已經苦笑了一番。

  他兒子跟他一樣,還沒有成年,就煙不離手,幾乎到了嗜咽的地步。曾經有段時間他回來時也是這個樣子,想要抽菸,卻又生生壓下。最開始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只以為他突然想戒菸了,後來才知道,只為了某個女人。

  年老爺子的眼光變得複雜。

  他忽然喊了一聲:「芯瑜!」

  本來還偷偷躲在二樓樓梯旁的小女孩一驚,差點沒有從樓梯上滾下去,貓起身子想要逃跑,卻被年老爺子的聲音給截住了腳步:「你個膽小鬼,有膽子偷聽,沒膽子下來承認嗎?這幾天,那個女人就是這樣教你的?」

  年芯瑜雖然小,但自己爺爺不喜歡希和她是看得出來的,對希和將自己送過來的目的稍微想想也知道,不就想要討好爺爺,順便讓自己幫她說好話嘛!那個女人,算她還算對自己好,否則別想自己幫她!

  哼豐!

  腦海里腦補了一聲輕哼,年芯瑜從二樓走到了客廳沙發區,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爺爺,爹地。」

  年瞿暘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倒是年老爺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個女人是不是讓你聽牆角?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沒人品,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爺爺!」年芯瑜有些微惱的瞪回去,在飯桌上她就開始說希和怎麼怎麼的好,她和爹地都怎麼怎麼的喜歡,結果差點被她爺爺給關禁閉,連飯都沒有讓她吃完。

  「誰說了是她讓我來偷聽的!是我自己想要偷聽的好不好!」

  「好的不教,總教小孩子做這種沒有禮貌的事情,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你們父女倆收收心,我知道你們倆都不喜歡宋家那丫頭,反正那丫頭也要結婚了,咱就不考慮她了。徐家那個丫頭,晴晴人不錯脾氣又好,上次瞿暘你放了人家的鴿子,人家不但沒有怪罪,還打電話過來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腸好,單純,比那個女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去跟人吃頓飯,見見面。」年老爺子一口氣說這麼長也不氣喘,還淡定的端起了茶杯,優雅的啜了一口茶水。

  年瞿暘神色不變,倒是年芯瑜不高興的故意將年老爺子放下的茶杯給端遠了。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她耍起了脾氣,「我不要她當我新媽媽,要當,你讓她當你的新媽媽好了!」

  「你……你放肆!」年老爺子氣得夠嗆,指著年芯瑜的手抖啊抖的,差點沒把剛剛好起來的病給氣翻!

  「你……她就是這樣教你孝道的?她……她真是不可理喻!」

  年芯瑜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太不禮貌的話,但這個時候要讓她低頭簡直比登天還難,見自己爹地並沒有攔著自己,膽子便大了些,梗著脖子道:「爺爺你口口聲聲說她怎麼怎麼教我的,可是明明她還沒有嫁給爹地,你也不同意她嫁給爹地,她憑什麼要好好的教我?說起來,她現在還不是我的新媽媽呢!我還沒有媽媽教我禮儀孝道!」

  年老爺子被噎得沒有了聲,臉漲得通紅。

  說來說去,就是要讓自己同意那個女人嫁進年家。可是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你們不用再多說,要讓我同意她嫁進年家,除非她身居豪門,讓我知道她並不是居心叵測!」

  希和的背景當然他也是打聽好了的,他沒有告訴自己妻子,就是怕自己妻子管不住嘴,所以一向以門第拒絕希和嫁進他們年家。

  雖然年瞿暘知道原因,但年芯瑜不知道。

  她聽到自己爺爺說的話,這一下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幾乎要冒火。

  「爺爺你簡直就是強人所難,目光短淺!豪門怎麼了?我還不稀罕豪門呢!」

  「你說得輕鬆,你看看你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坐的車子,讀的學校,那一樣離開年家能擁有?自己調皮搗蛋惹了多少學生老師家長的禍,不是我,你能擺平?」

  這下輪到年芯瑜被噎住了,從來沒有一天覺得爺爺這樣討厭過,她決定三天之內

  都不再跟爺爺好好說話!

  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今天一直顯得很平靜的爹地,年芯瑜的心都要被自己給撓壞了。

  希和那個女人雖然笨笨的,但是她不嫌棄她嘛。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女人做自己的新媽媽,她希望是她啊啊啊!這樣自己還可以欺負她!

  年瞿暘靜靜的聽著爺孫倆的鬥嘴,最後才慢條斯理的從仰靠的沙發墊上起身,兩隻手交叉杵著下巴,淡淡的說了一聲:「爸,芯瑜說得在理,你要讓希和身居豪門就是有些強人所難了。現在滿城風雨都知道,她出生孤兒院,身世門第是人出生時就沒得選擇的,你為什麼老是抓著她這一點不放?」

  年芯瑜見自己爹地總算是幫著自己說話了,不由得「嗯哼」了一聲表示贊同,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不滿的看著自己爺爺。

  年老爺子可不管,他將年芯瑜擱到原處的茶杯給拿回來,油鹽不進的繼續喝茶:「不達標準的人,自然沒有資格進我們年家。我話就說到這裡,其它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擱了茶杯起身要走人。

  年芯瑜慌了。

  最近爺爺的表現逐漸讓她產生了危機。

  雖然一切事情爹地可以自己做主,但家裡真正要同意希和那個女人當她新媽媽,還是得他爺爺點頭同意的。不然,就算爹地娶了她,她肯定也會受委屈。

  年芯瑜不承認自己是在關心那個女人,只是……既然她對自己好,那自己也就稍微也對她好點吧!

  她一下子抱住了年老爺子的腿,學著韓劇里挽留男主的女主,哭得那個驚天動地:「爺爺,你就讓她當我新媽媽嘛,我從小就沒有媽媽,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我喜歡的,你如果不讓她當我媽媽,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年老爺子瞬間就黑了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簡直將希和給恨到牙痒痒。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讓自己兒子!

  讓自己孫女!

  為了她都變成這個樣子!

  「芯瑜。」年瞿暘忽然淡淡的出聲。

  年芯瑜轉過頭看向自己爹地。

  「從地上起來。」年瞿暘站起了身,雙手插兜,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前面的一大一小,「你新媽媽不會希望你這樣為了她去求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的。」

  「沒心沒肺?」年老爺子的臉持續黑化中。

  「起來,跟我回房。」年瞿暘說完,就越過兩個人,朝前走去。

  年芯瑜收起哭聲,臉上乾乾淨淨的,一瞬間就變了表情,瞪了年老爺子一眼,朝他做了個鬼臉,就跟著年瞿暘上了樓。

  身後,年老爺子氣得摔了擱在沙發旁的拐杖。

  聽到「彭」的一聲,在廚房的年老夫人只是抬了抬眉,假裝沒有聽到的繼續煲湯。

  年芯瑜跟著自己爹地回了臥室。

  「去洗澡,上床,準備睡覺。」

  年瞿暘下命令。

  年芯瑜有些愣愣的。

  年瞿暘蹙了蹙眉:「沒有聽到嗎?」

  年芯瑜連忙回過神來:「聽到了聽到了,我馬上去洗澡。只是爹地——」她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道,「我今天……是跟你睡?」

  她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和不敢置信,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年瞿暘眯了眯眼,剛想改口說讓她回自己房裡,可是看到那雙眼睛,他心裡輕嘆了口氣。

  希和說他沒有好好照顧芯瑜。如果以後她知道芯瑜就是他們的孩子,她……會不會怨自己?

  「你就在這裡洗,我去書房洗了回來。」

  丟下一句話,他便收拾了換洗的衣物出了門。

  年芯瑜簡直樂翻天了。

  等到臥室的門一關上,她就高興得在自己爹地臥室里又蹦又跳的歡呼起來。她知道家裡隔音效果很棒,所以也沒有了顧忌。可是忽然不小心,臥室的門被打開。

  年芯瑜咬著自己爹地衣服的動作僵硬了。

  年老爺子掃了一眼臥室里小孫女的瘋狂,眼角抽了抽,沒有看到想要找的人,又哼了一聲,「彭」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下,年芯瑜乖乖收拾了衣物,進了洗浴間。

  看著滿浴室各種各樣的東西,她蹙了蹙眉,然後便樂顛顛的拿了爹地臥室的電話給希和打了起來。

  那邊幾乎是秒接了電話,很快的傳來一句話:「瞿暘……」

  年芯瑜癟了癟嘴,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的情人,我是芯瑜。」

  「……」那邊的希和有些尷尬,因為看到是老宅來的電話,想也不想的就以為是年瞿暘,她吐了吐舌頭,問道,「這麼晚了,小瑜還沒有睡嗎?」

  「哼哼,剛剛為了某個女人的婚事操碎了心,沒有想到某個女人根本連自己也沒有想下,這才分開多久吶,人吶,都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咳咳……我

  以為你睡了,看,都已經快十點了。不是說好了要早睡早起的麼?」希和連忙轉移話題。

  「算啦算啦,以後再跟你算這些舊帳,你先教教我,怎麼用浴室吶?」年芯瑜瞟了一眼洗浴間,「我在爹地的房間,徐嬸在忙,我要自己洗。」

  「讓你爹地給你洗,別感冒了。」希和回答。

  「哼哼,我都多大了,還讓爹地幫我洗!」年芯瑜不悅,但很快就變成了一副遺憾的表情,「就是忘了拿些鴨子過來了,這邊都沒有小鴨子……」

  「……」希和忍住笑,「那我明天給你送鴨子過來?」

  「好呀好呀。」年芯瑜連忙點頭,顯然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嫌棄那些鴨子幼稚的!

  「不過……」她咬了咬唇,「你明天下午來哦,明天下午我爺爺要去跟朋友喝茶,不在家。」

  這麼自覺的就當了情報員了麼?

  希和心裡一暖:「我知道了,我跟你說怎麼用吧,你只要……」

  年芯瑜這邊玩水玩得樂乎,年瞿暘那邊卻又被年老爺子給找上了。

  他的臉色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黑到極點,冷冷的問道:「真的就不考慮別的女人了?即便打一輩子光棍?」

  年瞿暘挑了挑眉:「你想要試試?」

  年老爺子被一噎,臉色更加難看,甩了甩袖子走了:「我還是那句話,除非她家世豪門,否則,別想讓我讓她進來。」

  出了書房,年老爺子就哼哼了一聲,這一輩子,希和的家世是不可能的了,兩個人自然不會在一起!

  可是他走得快,沒有看到年瞿暘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年芯瑜扳了扳手指頭,想了好久也沒有想起上一次跟爹地一起睡是什麼時候。

  在聽到開門聲時,她迅速的閉上了眼,閉得死死的,嘴也閉得嚴嚴的,生怕別人知道她醒著。

  年瞿暘穿著睡袍進來,粗粗的掃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兒,嘴角微微有抹淡淡的弧度,徑直上了床。

  在燈光熄滅,床墊陷下去時,年芯瑜美美的想,總有一天,她要讓希和跟自己還有爹地一起睡!

  在這種強烈的美好願望下,她漸漸睡著了。

  年瞿暘看著她一張乾淨的小臉漾著幸福的笑,胸腔里湧起一陣難以明喻的感受,酸酸的,甜甜的,又軟軟的。他多感謝上天,在當初他最痛苦的時候送來了芯瑜,又在漸漸絕望時,找到了希和。

  人生有的時候需要偏執的執著,他不願意將就,所幸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他在年芯瑜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輕聲的呢喃了一聲:「晚安,芯瑜。」

  拿起手機,就走到了走廊上,反手關上了玻璃門。

  這一次,希和接起手機後,沒有直接喊那邊的人的名字。

  「是誰?」她問道,捧起手機睡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有種靜靜的安寧。

  「是我。」年瞿暘的嗓音有些黯啞。

  「怎麼這麼晚了打過來?」希和又問,嘴角卻悄悄的往上彎了彎。

  年瞿暘斜靠著欄杆,看著屋子裡靜靜睡著的年芯瑜,嘴角有抹弧度:「因為知道某個沒良心的人不會主動打過來,我只好主動打過去了。」

  「我又不知道你那邊在幹什麼,怕萬一打擾了你的事情。」其實是怕萬一年瞿暘正在跟年老爺子談事情,所以不好打電話找他。

  「那就是說,其實是很想給我打電話的?」

  別墅外面有蟲鳴聲聲,昏黃的路燈映照出年瞿暘溫柔如水的雙眸。

  即便沒有看到,希和也能感覺到他聲音里的情愫,她的心軟得像一團棉花,輕輕的「嗯」了一聲。

  年瞿暘的呼吸一緊,這樣的時刻,最想抽一根煙,將情緒透過煙霧吐出。

  他難耐的蹙了蹙眉,卻又低低的笑了:「嗯,我也想給你打電話,也……想你。」

  希和的臉色緋紅,忍住到嘴的笑聲,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又輕咳了一聲:「趕緊睡覺吧,芯瑜說她今晚跟你睡,你進去時,別吵醒她了。」

  見她這麼著急的趕自己離開,年瞿暘眯了眯眼:「你剛剛敷衍我?」

  「哪有!」希和搖頭,又反應過來那邊的人根本看不到,連忙道,「沒有啊,周末嘛,好好休息休息。」當然,不敢說自己是因為怕他繼續調侃下去,她真的會因為想他想得睡不著覺。

  年瞿暘這才低哼了一聲,淡淡的道:「明天過來給我送餅,我想吃你做的芙蓉餅。」

  希和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怎麼?」

  「沒什麼。」想到某個同樣讓送東西過去的小女孩,希和感慨,果然是父女倆麼,行為脾氣都這麼相似。

  「做不做,送不送?」年瞿暘的聲音帶了絲不悅。

  「做,送!」希和應聲。

  她一說完,那邊電話便直接掛了。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希和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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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年瞿暘就出去了。

  年老爺子在他走前還哼了一聲:「也就這脾氣,才回來一個晚上呢,就忍不住要逃走了。」

  年瞿暘上車時腳步頓了頓,而後朝著出來送他的徐嬸道:「中午我想喝南瓜粥,希和會做了芙蓉餅送過來。」

  年老爺子聽到前半句,心裡還得意他拐彎抹角的告訴自己中午要回家,結果後面那一句直接將他的小鬍子氣得一抖一抖的,哼了一聲就回了別墅。

  年瞿暘去了孤兒院,見院長吳媽媽。

  他最近越來越懷疑一件事情,從調查的人說的那些話和希和說的那些話中,不難看出裡面有很多貓膩。

  至於不告訴希和,一是因為事情還不確定,不想到最後發現是一個烏龍。二是因為現在還摸不清希和對她那位父親的情愫是什麼,或者應該說,如果宋老就是希和的父親,當年,宋老到底對希和和她母親都做過什麼,這個必須要搞清楚,以好知道後面該採取什麼措施,連並著宋心澄那個女人要怎麼處理……

  院長吳媽媽知道他要來,組織了一群小朋友熱烈歡迎。雖然不知道希和的生活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但吳媽媽從新聞里也看得出,希和似乎嫁給慕靖桓後,生活一直過得不好,最近更是跟慕靖桓離了婚,跟這位年總走在了一起。

  等到小朋友都走了後,吳媽媽鬆了口氣的同時,同時對年瞿暘的好感增加了幾分。剛剛一群小朋友太吵鬧,年瞿暘雖然神色冷漠,卻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跟當初的慕靖桓不一樣。

  她親自接了一杯水過來,放到了年瞿暘跟前笑得和藹:「年總,你坐,突然大駕光臨,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也只有白水。」

  年瞿暘接過水,毫不嫌棄的喝了一口,看向吳媽媽:「我今天有事來找院長,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是想了解,當初宋心澄在孤兒院裡的情況。」

  本來以為年瞿暘是要問希和的事情,卻突然問起了宋心澄,吳媽媽有些驚訝:「可是……」

  年瞿暘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他不習慣笑,特別是在陌生人面前,這樣的面部表情已經算是溫和的了:「希和的情況我很了解,有什麼事,我也會找她問清楚。只是宋心澄小時候的事情,我想,還得親自問問院長才清楚。」

  希和小時候判斷能力不夠,將宋心澄當成最好的姐妹,但在他看來,宋心澄這個女人心思叵測,小時候就可以算計別人。希和以當初的條件跟她能搞好關係,讓他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

  吳媽媽見他的眸光透亮乾淨,並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再說了,這男人真要花心,會這樣明目張胆的來問自己?

  吳媽媽鎮定了下心緒,腦海里開始搜索宋心澄這個人的資料。

  「既然你問起了……宋心澄,這個孩子十幾年前就被領走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是她的父親將她領走的。當初還檢查過DNA,確實是父女,所以我們孤兒院也放心的。」

  年瞿暘在聽到院長說檢查過DNA,確實是父女時,眸光閃了閃。

  「那院長還記得,當初宋心澄去醫院和她父親做DNA時,有沒有誰陪著她?」

  吳媽媽眉頭緊鎖,仔細的回憶了一番當初的場景。因為宋心澄的父親在淮城也算有名的大家族的人,當孤兒院裡的人知道宋心澄就是宋老的女兒時,轟動了好久,宋老也當場給孤兒院捐了一千萬,所以當時的場景,她還是記得有些清楚的。

  「我是記得有人陪著她去的。當初,宋心澄這個孩子的人緣非常好,長得漂亮,又聰明,脾氣又好,很能跟大家合得來,孩子們都推她當孩子王,只要她一出聲,再打架的孩子都能停下手,她去醫院時,我記得是有孩子去陪了她的。」

  畢竟那時的孩子也小,一個人去,也有些害怕。

  年瞿暘的背脊不自覺的就挺了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那院長還記得是誰陪了她去的嗎?」

  吳媽媽搖頭:「這個我就記不得了,統歸也是好多年的事兒了,我也是模糊的記得一些。」

  年瞿暘的眼睛眯了眯。

  只靠這些情況,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卻總是抓不到最關鍵的一點。

  「我想問問院長,當初送宋心澄來孤兒院的人,跟她是什麼關係?」

  吳媽媽這次沒有想太久:「這個我倒是記得很清楚,實際上,每一個被送到孤兒院來的孩子,我都將他們最開始的記錄記得很清楚。比如宋心澄,是她母親送來的,女人生了大病,但按照規定,本來孤兒院是不接收宋心澄的,後來,宋心澄被女人強行留在了孤兒院門口,自己跑了。幾年後,我才聽說,那個女人早些年就得病

  死了,所以當初也是因病,才將宋心澄給留在孤兒院的。」

  年瞿暘沉吟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吳媽媽有些忐忑,問了這麼多這麼詳細,想也知道年總是在調查什麼事情了。

  「年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本不關心宋心澄的事了,只是她擔心希和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一向有苦都自己咽。

  年瞿暘向她扯了一個安慰的笑:「別擔心,我也只是先問問。吳院長,我希望今天的談話,您能先別告訴希和,等找時間,我再告訴她。」

  見吳媽媽有些猶疑,他站起了身:「希和以後是我的妻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這一點請不用擔心。」

  吳媽媽緊了緊手:「年總,這樣跟你說吧,我很心疼希和那個孩子,只希望她能幸福。這一次,我信你,希望我沒有信錯人。」

  「嗯。」年瞿暘點了點頭,結束了這次談話,向外走去。

  陳連在車上等他,他一上去,連忙恭敬的道:「年總,您讓我查的那個人,我已經查到歸期了,三天後,徐夫人就將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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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和能碰到徐晴晴,純粹是一個意外。

  她知道去年家做客不能空手,於禮不合,便問了瞿暘老夫人和老爺子的愛好。

  老爺子年輕時當過軍官,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瑞士軍刀,便托何悅帶了一個來。至於年老夫人,她則直接去了一家花卉店。

  君子蘭是年瞿暘的調笑,她並沒有直接買君子蘭,反而挑了一盆顏色不濃不淡的蝴蝶蘭。

  正讓花卉師幫忙修剪枝條時,花卉店裡又湧來一群衣著光鮮靚麗的女人。

  其中兩三個,希和還並不完全陌生。

  曾在年氏的宴會上,她碰到過她們。

  當然,那群女人也看到了希和。

  今天的新聞都要將淮城的焦點給擠爆了。大街小巷誰人還不知道希和的大名,這可是即將嫁入年家的女人。

  幾個女人看到希和,眼裡都顯現出了濃濃的惡意和不屑。

  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好,怎麼就將年瞿暘給勾上了。

  當然,大多數還是猜想的她夠不要臉,不知道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將年瞿暘給迷住了。

  在希和拿了包去結帳時,一個女人不偏不倚剛好趔趄一步踩到了她的腳背上。

  希和的臉疼得微微抽了抽,想要抽回腳,那個女人卻佯裝歉意的向希和倒著歉,往前走一步後,又突然後退一步,又踩到了希和的腳背上。

  「哎喲真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咦,這不就是希小姐嘛!希小姐,不好意思踩到你腳了,估摸著是因為你腳大,也怪不了我吧?」

  一個群人竊竊私語,對著希和指指點點。

  希和的眉頭蹙了蹙,掃了那女人幸災樂禍的眉眼一眼,淡淡的道:「沒關係,如果這位小姐的腳也小一點,估摸著也踩不到我了。」

  她說完就側過身子,想要避開一群人去結帳。

  那個被她頂了嘴的女人頓時惱怒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腳大?!」

  「彼此彼此。」希和冷靜的道。

  那女人在一群夥伴面前丟了臉,氣得臉色通紅,口不擇言:「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不過是慕總不要的破鞋而已,有什麼資格站在年總身邊?要站,也是我們晴晴!你看好了,年老爺子中意的人,我們圈子裡都知道,可不是你,別以為自己就高枕無憂了!」

  希和的眉頭這次緊緊的擰了起來。

  很明顯,她是被人故意找茬了。

  她看向被那個女人指著的那個女孩,應該比自己小,一副小公主的打扮,嬌俏美麗。

  此刻看到希和看向自己,她正拉著剛剛那個女人的手,小聲的道:「真姐姐,你別說了,年大哥喜歡的是希姐姐,我幹嘛要去湊這個熱鬧啊……」

  話是這樣說,但臉上卻是淡淡的哀愁。

  希和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就是上次年氏宴會上,拉著自己跟她們一塊玩的那個女孩。

  她記得,她當初還聽到,說徐家和年家有意要湊姻親關係的,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

  那女孩已經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希和的手。

  「希姐姐,你喜歡這盆蝴蝶蘭?」

  希和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淡淡的點頭:「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去結帳,趕時間。」

  「喲,脾氣還真大,倒好像是我們上趕著要拉著你似的——」

  「真姐姐!」徐晴晴呵住了說話的女人,轉過頭小心的看向希和,「希姐姐,你別介意,

  真姐姐就是性子急了點而已。要不這樣,這盆蝴蝶蘭就算我送姐姐的怎麼樣?給姐姐賠不是。」

  她說著朝著結帳處走去,希和卻擋在了她跟前,朝她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結帳就好。」

  說完,不再跟一群人廢話,轉身朝結帳處走去。

  身後還能聽到剛剛那個女人小聲罵道:「不要臉的女人……」

  從花卉店出來,心情難免被影響了一點點,她嘆了口氣,以後嫁進年家,這樣難聽的話只會多不會少。

  希和啊希和,你得早點適應這樣的生活。

  沒有過一會兒,陳連便開車來到了店門口,見希和已經等在門口了,連忙出車子將車門給希和打開。

  「夫人,怎麼不在店裡坐著等我?」

  自從昨晚看到希和的威武后,陳連果斷改了對希和的稱呼。

  希和聳了聳肩:「裡面太吵。」

  說著就坐進了車裡。

  陳連轉頭看了一眼花卉店,便看到了幾個女人。他對這些女人倒不陌生,畢竟是一直跟在年瞿暘身邊的人,但也只看了一眼,就坐上了車,載著希和離開。

  看到店外面陳連對希和恭敬的態度,一乾女人都有些咬牙切齒的。

  誰不知道陳連是年瞿暘身邊的大紅人,能讓他這樣對待的人,淮城也找不到幾個了。

  「晴晴,你該加把勁了,再不將年總搶過來,可就沒有機會了。我看他們剛剛開車的方向,是向年家老宅去的,別讓那個賤·女人在年家兩老面前賣了乖!」

  徐晴晴死死的扯著一株玫瑰,玫瑰的花瓣四散,她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憂傷的垂下了頭:「我能有什麼辦法,年大哥不喜歡我,我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那個被徐晴晴叫做真姐姐的女人蹙了蹙眉:「這有什麼難的,男人,只要自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們都會心軟。如果你能找到機會要一個年總的孩子。我敢向你保證,就算年總不娶你,年家也會逼著他娶了——」

  「真姐姐!」徐晴晴打斷了她的話,小心的看了一眼已經各自散開去選花的夥伴們,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都在說什麼啊,這種事情,我們怎麼能夠做,要是被知道了,一定會成為淮城的笑柄……」

  女人嘲諷的笑了一聲:「什麼笑柄?等你真正成為了年太太,流言只會都是欽羨和嫉妒。嫁給年總的女人,風光到讓人嫉妒,這再正常不過。但嫉妒那男人也是你的!她們也只能背後說說,當著你的面,還不是得裝孫子。」

  「可是……」

  「別可是了,再可是,人都被搶走了,你還什麼年大哥啊!聽真姐姐的,女人要狠,地位才會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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