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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中秋驚魂夜(8千字)

2025-02-14 10:42:27 作者: 咸小愚

  那花船上除了秦未澤,還有呂不周和幾個朝廷重臣。一旁的歌女在撫琴吟唱,那些曼妙的女子穿梭於大臣之間,好不熱鬧。

  而秦未澤的身旁正依偎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膚色雪白,紅唇惹火,小鳥依人地靠在秦未澤身邊,手裡舉著酒杯送到他面前。

  拾歡看了看,輕揚嘴角。

  看著那鶯鶯燕燕,她知道,這才是秦未澤該有的生活。可是此刻她覺得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卻變得無比的諷刺盡。

  

  不再看他,也不去理會那目光中的森寒,拾歡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品著。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簡寒之自然也看到了秦未澤。

  他輕揚嘴角,想不到居然碰到寧王爺,還真是巧的很。他笑著對拾歡說道:「來,嘗嘗這江中之魚,味道十分鮮美。」

  拾歡不再去想秦未澤,轉而開始進攻眼前的美食豐。

  「果真不錯。」她嘗了一口,鮮嫩可口,她很喜歡。

  掃了一眼遠處的秦未澤,簡寒之輕輕地對拾歡說道:「別動。」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拾歡一動不動。他輕輕地俯身,伸手輕拭拾歡的嘴角。

  這親密的動作他做的十分自然,可是拾歡的臉頰卻微微發燒。

  可是一旁的秦未澤去猛然間攥緊了拳頭。從他的角度看,簡寒之剛剛分明是吻了拾歡!

  墨色的眸子風暴凝聚,死死地盯著那邊的人兒。

  她不是回府了嗎,居然和簡寒之在這裡秉燭夜遊。

  如果不是今日他有應酬來到這江邊,是不是就被她矇騙過去了。

  那依偎在秦未澤身旁的女子也感受到了他氣場的變化,一時間不敢上前,起身站在一旁。她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做錯了,難道是伺候的不好?不然為何這寧王爺瞬間變了臉?

  呂不周早就發現了那邊的人,他們的船雖然小但是卻十分精緻,那船頭點著的漁燈映照出二人的臉,在旁人看來定然是哪家的夫妻在結伴出遊。

  一瞄秦未澤,雖然他面色不曾改變,可是那駭人的眼神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假裝拿起酒杯走到他面前,呂不周輕聲說道:「未澤,小不忍則亂大謀。」

  輕輕地把玩著手上的就被,冷笑著睨了一眼那邊的人兒。「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那女子見秦未澤的臉色有所緩和,便又嬌笑著上前。

  眾人都忙於聲色,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小小的插曲。

  他們的船隻是那麼一瞬的交匯,便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駛去。

  簡寒之心情大好,把她送到將軍府門口,笑著說道:「今夜謝謝你肯陪我。」

  「哪裡的話,能游得此夜景,實屬難得,我應該謝你才對。」

  「明日中秋,皇上已經在宮中設宴,所有三品以上官員都要帶家眷前去。拾歡,可別忘了我的《水調歌頭》。」

  她輕笑:「放心吧,我定然帶去給你。」

  二人告別,各自回到家中。

  拾歡回到房間中,文巧已經睡下了。她獨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間腦海中就蹦出來秦未澤那張臉。

  她搖了搖頭,理清自己的思緒。躲他還來不及,幹嘛要想他。

  第二日便是中秋佳節,拾歡早早地就開始起來準備了,因為晚上皇上在宮中設宴,她也要跟著去的。

  看著文巧忙前忙後的,拾歡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忙前忙後。她本來想要去幫忙的,可是文巧死活不同意。

  看著文巧打理著那非常繁縟的長裙,拾歡有些無奈:「文巧,我們不一定要穿這件的。」

  「那可不行,今日可是皇上賜宴,小姐定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被人比下去。」

  在文巧看來,自家的小姐十分和藹可親,並不會擺架子,也不會為難這些下人。

  拾歡哭笑不得:「可是你這帶子這麼複雜,我如果要去茅廁怎麼辦?」

  「小姐又胡說。」文巧笑著說道,「人家小姐都穿這樣,也沒見誰跟小姐似的。這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可是小姐最喜歡的,一定要穿上。」

  看著文巧那一絲不苟的樣子,拾歡也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這丫頭把參加宴會弄得跟參加相親大會似的。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拾歡拖著這厚重的裙子正在「艱難」行走,突然間看著文巧居然抱著首飾盒過來了。

  「不是吧!」拾歡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文巧。

  「小姐,你就別驚訝了,以前也都是戴這些的啊。」文巧說道。

  「文巧,你饒了我吧。戴著這麼多的東西,我這還是腦袋嗎?整個就是一個首飾盒嘛。」

  拾歡堅決拒絕頂著滿腦袋的金銀珠寶,簡直太重了。

  她看了看,從裡面挑了一個梔子花樣式的首飾戴在頭上,既簡單又大方。

  一切收拾妥當,拾歡來到前廳,

  眾人早就等候在那裡。

  撫遠將軍與簡寒之都穿著一身官服,而李溫婉穿著粉紫鑲邊淡紫折枝梅花紋樣緞面圓領對襟褂子,梅竹蘭襴邊綜裙,外加銀線團福如意錦緞長袍,十分的雍容華貴。

  見所有人都到了,韓驍看了看時辰,差不多該出發了。

  拾歡坐上了馬車,終於要去皇宮了,心裡有著隱隱的期待。

  韓驍與李溫婉坐一個馬車,而拾歡與韓拾俊坐一個馬車。

  見四下無人,韓拾俊笑著問道:「拾歡,昨晚玩得還盡興?」

  看著他那神秘兮兮的表情,拾歡忍不住逗他:「哥,你都不知道,因為你沒去,寒之都不高興了。」

  「什麼?」韓拾俊瞪大眼睛:「我本來倒是想與他同游,奈何這傢伙非得推說下次,這才作罷。居然又當著你的面發牢***,成何體統!」

  可是想了想,好像有哪裡不對。

  果真看著拾歡在一旁偷笑,韓拾俊輕笑:「趕快讓寒之娶了你吧,省的天天欺負我。」

  做了一個鬼臉,拾歡和他閒聊了一會兒。

  走了許久,韓拾俊看了看外面,「到了。」

  拾歡從馬車上的窗戶向外看去,那巍峨的城牆十分氣派,紅磚金瓦,守衛各個戎裝。

  這一方城牆,隔出了天家富貴,也隔出了多少紅顏淚。

  過了城牆便是皇宮內了。又走了一會兒,眾人便紛紛走下馬車,步行上前。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了,眾位太監紛紛上前,引領著各位大人,夫人們前往太液池。今日既是中秋,為了賞月,皇上特意命人把宮宴設在殿外。

  拾歡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皇宮。到處都是亭台樓閣,奇花異草。哪怕是柱子上的雕刻都栩栩如生,一絲馬虎不得。

  太陽已然西下,夜幕開始降臨,眾人紛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互攀談著。

  看著那些千金小姐們都湊在一起,相互嬌笑著,拾歡看得十分有趣味。

  突然間,她在那眾多的小姐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連婷雲。

  「她不是被禁足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拾歡悄悄地問了問韓拾俊。

  韓拾俊掃了一眼那邊,結果拾歡看到有幾個姑娘害羞地轉過頭去。原來哥哥也這麼搶手啊。

  「今日是中秋,她爹趁機求太后放連婷雲出來,也算是一家團圓嘛。」

  再見連婷雲,她似乎沒有那麼跋扈了。靜靜地聽著周圍的人說話,時不時地微笑一下,與以往拾歡認知中的連婷雲似乎不太一樣了。

  莫非禁足真的讓她懂得了什麼道理?

  拾歡還未多想,突然間見眾位小姐都安靜了,不約而同地望向一個方向。順著他們的眼光看去,果不其然,秦未澤走了進來。他依舊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那外面罩著的玄色步步高升團花繭綢外袍,俊美輕揚,雙唇緊閉。那丹鳳雙眼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拾歡的身上。

  第一次見她打扮的如此正式,妝容美而不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白皙的玉手支著下巴。

  眾人見寧王爺來了,紛紛上前行禮。而那些姑娘則是一個個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寧王爺。

  他是秦月王朝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最重要的,王爺尚未成家,未出閣的姑娘們都不禁紛紛猜測,何人才能讓王爺側目呢?

  拾歡與他的目光相遇,可是很快便移開了。

  可是秦未澤卻不在意,走到她面前站定,「拾歡,見了本王為何不打招呼?」

  眾人見寧王爺居然與一個女子說話,紛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女子。當看到本尊真容時,不由得從心裡感嘆,這姑娘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好,與王爺倒是很般配。

  「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王爺未曾見到而已。」

  「哦?本王為何沒有看到?」

  拾歡笑了:「那麼多人與王爺說話,王爺又怎麼能分心注意到我呢?估計晚宴快開始了,王爺還是先過去的好。」

  秦未澤並不為所動,「即便是再多的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本王定然能一眼看到你。」

  這算一項特殊技能?

  周圍的姑娘們紛紛小聲議論著,詢問著這個姑娘的身世來歷。

  可是連婷雲卻格外安靜,旁邊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姑娘走過去問她:「婷雲,你可知道那姑娘是誰?」

  連婷雲並未說話,只是搖搖頭,不肯多說一句。

  不過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秦未澤,見他停下與拾歡說話,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絲帕。

  「你今日很美。」秦未澤從來不曾吝嗇自己的誇獎。

  「王爺風流倜儻,眾多姑娘都為王爺傾心不已。」

  風流倜儻?她是在指昨夜的事情嗎?

  可是一想到昨夜的事情,秦未澤的目光微寒:「昨夜你與簡寒之在一起。」

  「

  這就奇了,允許王爺去賞夜景,不允許我去?」

  聽著她那小嘴中說出自己不愛聽的話語,秦未澤周身的氣壓開始變低。「你並未回府,韓拾俊來接你只是幌子,你是為了與他相會,本王說得對不對?」

  「王爺真是奇了,我從不曾問過王爺與誰在一起,王爺為何要來盤問我?難道真的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聽完她的話,秦未澤反而笑了,怎麼聽上去這話語裡有那麼一絲絲酸溜溜的味道。

  拾歡也突然間意識到這一點,這麼說的確是容易讓人誤會,可是她並沒有這個意思啊。

  「昨夜的事情本王會和你解釋的。」秦未澤的眼神坦蕩,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可是你最好也給本王解釋清楚為何你會與簡寒之在一起!」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依不撓。

  等了許久,也不見她解釋,秦未澤嘴角揚起了詭異的笑容,反而走到拾歡的身邊坐下了。

  現在與寧王爺走得近,估計會被那些姑娘的眼神千刀萬剮的。

  看著她的脖子上扎了一根淡紫色的絲巾,遮住那上面的吻痕,秦未澤笑著說道:「小拾歡,你說如果你脖子上的絲巾突然間滑落,會有什麼效果呢?」

  看著他穩操勝券的樣子,拾歡一下子解開了脖子上的絲巾。那上面居然白皙如故,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成功地見秦未澤變了眼神,拾歡的心中那叫一個高興。

  昨夜秦未澤的眼神她是看到的,回去之後她仔細地想了想事情的經過。

  以她對他的了解,秦未澤定然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既然如此,最容易做手腳的就是她脖子上的吻痕。只要被人看見了,她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所以在赴宴之前,拾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趁著文巧不注意,她稍稍用了些胭脂遮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她拿著絲巾早手上纏過來,繞過去,悠閒地看著秦未澤:「已經滑落了,王爺是否看到了期待的效果呢?」

  秦未澤雙目微眯,很好,這丫頭居然學會了未雨綢繆。

  只不過他有些疑惑,到底她用了什麼東西,讓吻痕消失的如此徹底?

  上下打量著拾歡,眼尖的秦未澤突然間發現她身側放著一個捲軸。那捲軸十分精巧,她特意帶過來,難道是要送給什麼人的?

  一把拿過那捲軸,拾歡剛要上去搶過來,可是發現周圍的人好像都在看著自己。

  乾笑了一下,拾歡悄悄地坐回到座位上,看著秦未澤打開捲軸。

  娟秀的小楷,寫出了一首《水調歌頭》。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自覺地輕念出來,秦未澤笑了,「原來小拾歡早已給本王準備了中秋禮物,本王可是十分滿意的。」

  「這不是給你的。」拾歡想要奪過來,可是秦未澤卻緊緊地捏在手上。

  「不是給本王的,你是給誰的?簡寒之?」他的手開始用力,那泛白的指尖讓拾歡覺得下一刻他就要毀了這個捲軸。

  突然間靈光一閃,她笑著說道:「給王爺的自然是最好的,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入得了王爺的眼呢?」

  「哦?這麼說你有其他的東西給本王?」

  看著動了動手指,拾歡真的擔心他會毀了捲軸,心下有了想法,說道:「這是自然。」

  既然他這麼想要,那麼她就給他準備點「好東西」,反正他又沒說是什麼東西。

  「這可是你說的,你若是敢騙本王……」

  「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會食言。」

  滿意地聽著她的說辭,秦未澤鬆手把捲軸還給了她。

  夜色降臨,突然間眾人都安靜下來,緊接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便越過眾人,直接走向了主位。而身後跟著的則是著宮中的妃嬪們。

  眾人行禮完畢,秦鐸開口:「中秋佳節,人月兩圓,朕叫諸位愛卿前來就是為了我們君臣一家的團圓。今夜諸位愛卿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謝皇上。」

  很快,絲竹之聲響起,侍女翩翩起舞。眾人推杯換盞,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拾歡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未見簡寒之。皇上賜宴他居然沒有來,看來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如此一來,只能等明日見到他再給了。

  轉而看向了秦未澤,他與太子分別坐於皇上的左右手邊。眾人都知道,太子之所以還是太子,是因為皇后拼死力保,而且太子並未犯什麼大過錯,所以皇上並不能廢太子。

  可是寧王爺能與太子爺平起平坐,足以見得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所以這儲君之爭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酒過三巡,拾歡覺得無聊,起身想去旁邊的安靜處待一會兒。

  絲竹之聲雖好,可是一個人賞月也別有一番滋味。

  秦未澤看著拾歡離席,久久地望著她的方

  向。

  拾歡並未走遠,這皇宮大內九曲十八彎,走丟了事小,萬一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豈不是小命不保。

  「想不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韓姑娘,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拾歡抬頭一看,居然是太子!

  此人雖貴為儲君,可是卻有一副奸佞之相。拾歡對他並無好感。

  一想到自己原本是要送給這種人做小妾的,拾歡無比地慶幸自己跑掉了。

  「太子殿下請自便,拾歡先回去了。」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瓜葛,拾歡轉身就要向回走。

  可是誰知太子突然間拉住拾歡的手,「怎麼剛來就要走,陪本宮聊聊如何?」

  乾脆利落地一個翻轉手腕,拾歡即刻掙脫了他的束縛。

  「你會功夫?」

  「太子別忘了,我爹可是撫遠將軍,我若是不會一招半式的,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將門之女呢?」

  這丫頭倒真是伶牙俐齒。今日看著六弟與她極其親切,他便知道這其中定然有文章可以做。

  若是好好地利用這丫頭,那扳倒秦未澤不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拾歡你可知,若不是當初的陰差陽錯,如今你與本宮定然是神仙眷侶。」

  看著他那虛偽的嘴臉,拾歡的心中陣陣反胃:「我與太子乃雲泥之別,怎麼能配得上你呢。」

  「拾歡,你若是點頭應允,本宮定然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娶你入府。」

  「這等殊榮還是留給別人好了。」

  太子定然是沒安好心!她的直覺絕對不會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居然不為所動!

  秦未玄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給的籌碼不夠?難道她在玩欲擒故縱,想要更高的位置?比如說太子妃!

  「太子出來的未免太久了,父皇那邊正等著太子賦詩一首呢!」秦未澤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太子不由得皺眉。

  「六弟居然也跟著出來了,還真是巧。」

  秦未澤冷笑,把拾歡護在身後,與太子對視著:「太子還是先行一步比較好,耽誤了吟詩作對,恐怕皇后娘娘又要著急了。」

  秦未玄悄悄地握緊了拳頭。這秦未澤向來目中無人,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麼多年他已經忍受夠了!

  冷哼一聲,他轉身便走。秦未澤立刻轉身,上下檢查著拾歡。

  「他有沒有對你怎樣,你可曾受傷?」太子定然是別有用心,秦未澤倒是不怕與他針鋒相對,他只怕太子會在背後下毒手毒害拾歡。

  所以剛剛應付完父皇他便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我沒事。」拾歡說道。

  「下次你若是想遊玩皇宮,記得叫上本王,決不可一人單獨前往。你這樣只會給了太子可乘之機,懂嗎?」

  原本不喜歡他的說教,可是拾歡聽到他話語中那一絲絲的緊張,她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他們二人正說著話,突然間四周燈火通明,緊接著皇后瘋了一般衝過來指著秦未澤與拾歡喊道:「他們膽敢毒害儲君,都給本宮抓起來!」

  此話一出,拾歡頓時一頭霧水。

  毒害儲君?

  剛剛太子不還好好的嗎?

  侍衛們欲上前抓人,秦未澤陰鷙的眸子環視四周,冷喝一聲:「本王倒是要看看哪個是不怕死的。」

  一時之間,眾人竟無一人敢動。

  皇后大怒,罵道:「你還膽敢在此囂張?毒害儲君,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你也休想辯解開脫!」

  秦未澤蔑視地看了一眼這個瘋婆子。一國之母,這樣也配!

  他把拾歡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不禁緊了緊手掌,示意她不要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此刻他的舉動卻讓拾歡莫名地安心。

  秦未澤帶著拾歡直接越過皇后,向太液池走去。

  剛一走到那裡,只見眾人紛紛驚慌失措。太子已經被送回了寢殿,太醫正在診治,可是他桌前噴上的點點血跡卻十分駭人。

  「未澤,你剛剛去了哪裡?」主位上的秦鐸厲聲問道。

  「與拾歡去了御花園中,可有不妥?」他不慌不忙沉著應對。

  皇后此時也已經過來了,她指著秦未澤說道:「太子剛剛也去了御花園,結果回來剛剛坐下便吐出了鮮血。太醫診治說是中毒所致。定然是你,毒害我的玄兒!」

  拾歡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太子剛剛明明和她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何一回來便毒發了呢?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秦未澤毒害太子的確是有動機的。因為只有除去太子,他才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儲君。

  可是拾歡相信絕不會是秦未澤所為,即便是他要除去太子也不會選擇這麼笨的辦法。

  秦未澤如刀般的眼神射向皇后,她嚇得立刻噤聲。

  一旁的太醫正在一一檢

  驗食物,檢查完畢,他拱手對皇上說道:「啟稟皇上,所有的食物都無毒。」

  「既然食物無毒,那麼定然是有人給太子下毒了!」秦鐸說道。

  「父皇的意思是兒臣下毒嗎?」秦未澤冷笑著問道。

  「朕並非這個意思,而且當時與太子在一起的也不止你一個人。」秦鐸的目光掃過拾歡,定格在那張平靜的小臉上。

  只見她面色如常,沒有一絲的慌亂。

  「絕不是她!」秦未澤一口咬定。

  皇后見秦未澤如此護著這個丫頭,冷笑著說道:「不是她,那就是你了!」

  「皇后娘娘為何如此肯定是我二人下毒呢?這麼多人在此,太子中毒有很多種可能,偏偏為何只咬定是我們呢?由或者說……這是早就預謀好的栽贓陷害?」

  秦未澤絲毫不留情面,氣的皇后的面容有些扭曲。

  「你休得狡辯!不是你還會是誰?你就是想弄死我的玄兒,然後取而代之。皇上,你可一定要為玄兒做主啊!」

  秦鐸臉色不善,投毒之事非同小可,即便他有心維護秦未澤,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是不能了。如今只能採取緩兵之計。「這件事尚未查清,不可妄下斷論。若真不是你們做的,朕自然不會冤枉你們。」

  見皇上的語氣緩和了,皇后立刻上前,「皇上,玄兒中毒了,這下毒之人卻要逍遙法外嗎?若哪日玄兒被害死了,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放肆,成何體統?」秦鐸怒斥皇后,太有失風範。

  「玄兒差點被人害死,可是皇上卻聽之任之,任誰也不會信服的。」說罷還看了看在場的大臣們。

  朝臣們紛紛小聲議論著,秦鐸面色有些陰沉,他下令:「寧王爺與韓姑娘暫時禁足千秋殿,待查明真相之前不得邁出半步!」

  拾歡看了看周圍,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見她如此詭異的行為,秦鐸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皇上你不分黑白,不辨是非!」

  「大膽!」秦鐸怒拍桌子。

  秦未澤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並未阻止,反而有意思欣賞她的勇氣。

  「剛剛我在御花園中與太子相遇,而寧王爺則是好心去請太子回到宴席中。試想若真是他下毒,那麼還會讓太子回到席間等著被人發現嗎?如果這麼下毒的話,那就不是笨了,那是蠢!」

  秦未澤輕笑,敢如此在皇上面前說話的,恐怕只有她了。

  秦鐸一直盯著拾歡,「你說寧王爺去請太子回席間?」

  「這是自然,而且我想問太醫,太子中的是什麼毒?」

  「五日醉。」

  「那中毒之人多久才會毒發?」

  「一刻鐘的時間便會毒發。」

  拾歡冷笑:「從寧王爺離席到王爺回來根本不到一刻鐘,我想知道寧王爺是如何給太子下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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