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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一更)

2025-02-14 09:22:56 作者: 雲靜風渺

  赫連遠陰沉著臉色來,怒氣沖沖的走,驚的候在門外的阿媚和杏兒全都變了臉色,而他留下的話,也等於是判了雲紫璃死刑!

  今生今世,只要他還活著,雲紫璃便休想離開端王府!

  這個結果,出人意料,但是對於雲紫璃來說,並不重要盡。

  若是她想要離開,即便端王府再如何固若金湯,她也一定可以找到機會。

  看著赫連遠如一陣風般離去,她立身桌前久久無語。許久之後,方才心弦一松,有些無力的輕嘆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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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赫連遠周身所散發的冷意中不難看出,赫連遠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可是今日,因為雲紫生的事,她心底茫然不已,自也難受的厲害,真的沒有辦法顧及太多。

  合作也好,不合作也罷。

  去他的赫連遠,去他的赫連堂,去她的青蘿太后……

  她如今已然打定主意,等見了紫生,不管他打什麼主意,也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都要帶他離開京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豐。

  她相信,那個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的雲紫生,一定不會像無瀾所說那般,連她都算計了去。

  即便,無瀾說的是真,她也相信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或許,她可以帶著紫生去北燕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神醫鬼婆,讓她解了紫生身上的毒,那樣的話,他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等再過幾年,娶親生子……

  打定了這個主意,雲紫璃在心中憧憬著以後的日子,閉上雙眼將頭輕輕抵在了桌子上。

  「王妃!」

  「王妃!」

  阿媚和杏兒進門,看到雲紫璃將頭抵在桌子上,心頭一驚,忙雙雙上前,異口同聲的喚著她,眼底皆都寫滿擔憂之色。

  方才酒壺摔碎的聲音,眼下屋裡一片狼藉,還有方才赫連遠離去時的臉色,她們在外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傻子都知道,王爺和王妃一定又起了爭執!

  「本妃沒事!」

  雲紫璃擺了擺手,隨手抄起桌上僅剩的一壺美酒,自斟自飲起來。

  杏兒看著雲紫璃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不禁蹙眉勸道:「王妃,酒喝多了傷身,您還是不要再喝了。」說話間,她衝著阿媚使了個眼色。,

  「是啊!」

  阿媚忙也跟著出聲:「王妃今兒累了一天了,也該歇了。」

  面對兩人勸慰,雲紫璃不語,仍舊我行我素。阿媚見狀,只得先讓杏兒去煮醒酒湯。不久,一壺上好的梨花白,被喝的一滴不剩,雲紫璃這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卻因頭暈目眩而輕晃了下。

  「王妃小心!」

  阿妹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

  「這酒後勁兒還挺大!」

  伸手揉了揉鬢角,雲紫璃對阿媚淡淡一笑,剛要由阿媚攙扶著去寢室,卻從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色。

  雲紫璃聞聲,黛眉一緊,微眯著眸子轉身向外看去,卻見杏兒一臉慌張的引了四文進來。

  「屬下四文,參見王妃!」

  自進入廳內,四文始終低垂著頭,規規矩矩的朝著雲紫璃行了禮。

  「四文?」

  雲紫璃在桃園住了些時日,自然認得眼前之人是誰,平日裡赫連遠這四枚銅錢,可都是堪當大任的,就不知如今四文因何至此!

  「是!」

  四文頷首,仍舊垂首,道:「屬下奉王爺之命,自今日起戍守暖園,護衛王妃安全!」

  雲紫璃一聽,微愣了下,卻是哂然一笑:「王爺這是要囚禁本王妃?」

  不久前,赫連遠才信誓旦旦的說過,只要他活著,她便休想離開,這會兒子四文便過來護衛她安全了?

  這動作,當真雷厲風行!

  這是他第幾次誇讚那傢伙雷厲風行了?

  其實,若他的性子能夠再穩一點,確實要勝過赫連堂許多。

  「王爺沒說要囚禁王妃,不過是讓屬下寸步不離的保護王妃!」

  四文聽出雲紫璃語氣里的異樣,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見那昏黃的燈光下,美人臉色緋紅,醉意闌珊的倚在阿媚身上,他心下一悸,趕忙又低下頭來。

  「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雲紫璃直覺酒意上頭,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伸出另外一隻手搭在杏兒腕上,由她和阿媚扶著回了寢室。

  杏兒將榻上的被褥鋪好,看著雲紫璃卸了妝,面露擔憂的輕聲說道:「王妃,園子外面被人團團圍住了……」

  「我知道!」

  雲紫璃輕嘆一聲,躺下身來,疲憊的閉上雙眼:「有他們護衛,暖園裡不是更安全?倒也省了你們守夜了,都去歇了吧!」

  語落,她不再作聲,借著酒意入睡,昏昏沉沉中,衣袂摩擦聲由近及遠,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

  這廂,雲紫

  璃借著酒意安然入睡,那廂,怒氣未消的赫連遠在榻上躺了許久,卻是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腦海中,雲紫璃那張宜笑宜嗔的臉,始終縈繞不去,想著他和她才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便又鬧的不歡而散,赫連遠頭疼的坐起身來,用手砸了砸自己的額頭。

  他素來冷情,善於謀算,在眾人眼裡,亦表面冷酷無情,背地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唯獨在面對小丫頭的時候,總會情緒失控……憶起不久前才剛發生過的種種,他不由苦笑連連,事情本不該如此的,為何在她面前,他卻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頭疼的厲害,卻也實在睡不著,他無奈起身,隻身著中衣,緩步出了房門。

  端王府的桃花,四季常開,人盡皆知。

  漫步桃園之中,嗅著熟悉的馨香,赫連遠心中焦躁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又更勝幾分。

  夏日的夜,連風都透著濕熱。

  他靜靜地立身在盛放的桃花海中,有些煩躁的伸手撥動了下擋在身前的桃枝。

  「我以為,你這滿園桃花,都是為她而栽……」

  恍惚之間,一道低醇的嗓音,伴著輕嘆,徐徐在赫連遠身後響起。

  赫連遠聞聲,輕皺了眉頭,轉身向後,看著那一身道袍,頭髻以木簪簡單束起的人,面色微微一變,喚了一聲:「先生!」

  「嗯!」

  子真先生應了一聲,緩步赫連遠身前,與他並肩而立,望著前方滿是花蕾的桃枝,淡淡勾唇:「怎麼?有心事?」

  赫連遠聞言,輕笑:「先生深夜至此,不正是因為知道我有心事嗎?」

  「我聽說,你今兒夜裡在暖園大發雷霆……」子真先生沒有否認什麼,只是看著赫連遠,神情寧靜,淡然,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這端王府里的事情,哪件能瞞得過先生?」盈盈鳳眸,微微眯起,赫連遠對子真先生,並沒有隱瞞什麼,唇角笑意依舊:「先生的消息,當真靈通。」

  子真先生凝著他嘴角的笑意,眸色深了深,嘆道:「我所認識的赫連遠,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即便面對後宮傾軋,亦能面不改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最近的赫連遠,情緒波動太大,就好似變了一個人!」

  赫連遠輕笑了下,看著子真先生,滿是無可奈何道:「還請先生指教!」

  子真先生說的這些,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如今既是子真先生至此,便一定是來開解他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既是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麼聽聽先生的意見,也未嘗不可!

  「你倒是不曾否認,還知不恥下問!」

  子真先生微點了點頭,想到早前殘月傳來的消息,心下喟嘆一聲,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再平凡不過,仿佛就像在問你吃飯了沒有:「遠兒,你在害怕!」

  「害怕?」

  赫連遠輕皺了眉頭,輕聲重複著這兩個字,仔細在心中想著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低柔的聲音,如琴弦回聲,讓人覺得格外好聽。

  「遠兒,她如今已經成了你的弱點,你的軟肋!」子真先生偏頭,笑看著赫連遠,意味深長道:「自你重見她那一日,便害怕失去她,所以你百般籌謀,讓她順利嫁入端王府,可是即便是如此,你還是在害怕她會離開你。你不敢將過去的真相告訴她,你害怕她會自己走,如此卻又不能確定她的心意,自然又患得患失,只要有關她的事情,你都不能淡然處之。無瀾對她越好,你心裡就越是害怕,怕她的心裡會有了別人,獨孤煜一出現,你心裡又沒了底,你怕獨孤煜將她帶走……」

  「是!我怕!」

  赫連遠沉思片刻,十分坦誠的頷首,認可子真先生的看法,唇角的苦笑,帶著自嘲之意:「先生,我失去過她一回了,不能再失去她第二回,失而復得是喜,若再得而復失,後果如何,我自己都不敢想!」

  「得而復失?」

  子真先生冷嗤一聲,面色微淡:「你確定,你得到過?」

  子真先生此言一出,赫連遠英俊的面龐,驀地便是一僵!怔怔轉頭看向子真先生,他深幽的眸海,似是有漩渦一般,不停洶湧,旋轉:「先生此言何意?」

  子真先生似是長輩在看著晚輩一般,睨了赫連遠一眼,挑眉說道:「你即便是將她娶了回來,卻始終不曾讓她知道你的心意,整日裡自己在這裡嘰嘰歪歪,如此也算得到?」

  說著話,子真先生的手指,還不忘用力戳了戳赫連遠的胸口。

  因子真先生的話,赫連遠眉毛一挑,微斂了眸子,卻仍然難掩心中震動!

  是啊!

  他從不曾跟小丫頭道明自己對她的感情,她也始終抱著跟他合作的態度,感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只他一個人在這裡著急上火,他又如何能怨她不在乎他?

  可是,若是坦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四年前的事情,必

  然會被揭開,到了那時,若她選擇跟獨孤煜離開,他又當如何自處?

  子真先生靜靜的,將赫連遠的反應盡收眼底,不禁又冷了臉色,面色嚴肅道:「遠兒,前怕狼,後怕虎,這可不像是你!」

  聞言,赫連遠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定定的看著面前的恩師片刻,他卻是笑了:「先生說的對,遠兒真的前怕狼,後怕虎,既害怕她知道了過去的事情,會棄我而去,又害怕現在這種明明她就在我面前,卻不敢跟她明言,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怒火中燒的無力感,她……從來都是我的弱點!」

  子真先生沒想到,赫連遠居然會如此坦誠,有些詫異的看了赫連遠一眼,見赫連遠伸手握住前方的桃枝,咔吧一聲將之折斷,他微微垂下眼帘:「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你們!」

  赫連遠回頭,看向子真先生,卻見子真先生抬起頭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不過既是你用情如此之深,倒不如放任你一回!」

  「先生……」

  赫連遠借著月光,看著這個世上自己最為敬重的人。

  「賭一賭吧!」

  子真先生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洒然離去:「這樣下去,你們只會越走越遠,那樣的話,你當如何?其實說白了,你不過是不確定她的心意,既是如此,何不放開膽子是搏一搏?讓她知道你的心意吧,你還不是很厲害嗎?若她愛上了你,也許會為了你留下,也不一定呢!」

  聞言,赫連遠眼中忽然掠過什麼,看著子真先生離去,他似有所悟的皺了皺眉,隨即……笑了!

  先生的話,讓他茅塞頓開!

  如今他們總是這般不歡而散,她只會當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但是若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該知道,他到底為何如此!

  只要他有心,她便是塊石頭,也終有一天,會成為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石頭!

  思及此,他展顏一笑,一掃方才鬱氣,自是俊朗無雙。

  賭!博!

  這兩個字,他喜歡!

  ***

  翌日一早,朝陽初升。

  一大清早,朗月便到暖園傳話,道是王爺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要請王妃到桃園同他一起用膳。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以為雲紫璃又要被冷落的杏兒自然喜出望外。俐落的打點好院子裡的瑣事,她便和阿媚一起來到雲紫璃房裡,準備伺候她洗漱更衣。

  「王妃,該起身了!」

  將洗漱用品備好,杏兒來到床前,接連喚了兩次,卻不見帳內有所回應。

  以往,雲紫璃素來有早起的習慣。即便嫁入王府之後,這個習慣也不曾改變,可今日時辰早已比平日晚了些,卻仍不見她起身,這讓杏兒不禁在心裡犯起嘀咕來。

  「王妃!王爺命朗總管過來傳話,道是讓王妃過去桃園用膳!」回頭與阿媚對視一眼,杏兒又喚了一聲,並將消息告知雲紫璃。

  「嗯……」

  終於,帳內傳來雲紫璃細弱蚊蠅的輕應聲,不過只輕輕一聲,便再沒動靜。

  「王妃?!」

  杏兒狐疑著上前,伸手掀起榻前的輕紗薄帳。

  帳內,雲紫璃已然轉醒,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坐起,卻因渾身酸疼,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便又躺了回去。

  酒這玩意兒,果然不是好東西。

  她才喝了一壺梨花白,昨兒半夜醒來,便渾身虛汗,嗓子乾渴的厲害,好似針扎般疼痛。

  昨夜,她未曾讓杏兒和阿媚守夜,難受的厲害,也只是自行下床喝了些水,便又上床歇著,想著睡上一覺就會好轉,卻不想一覺醒來,她已燒了太久,全身氣力都被抽走了似的。

  「王妃可是不舒服?」

  杏兒雲紫璃狀態不對,心下一慌,連忙上前扶起雲紫璃,伸手覆在她的額際,驚覺手心處傳來的滾燙熱度,她面色微變,微抿著嘴角轉身看向阿媚:「好燙!」

  「我去請大夫!」

  阿媚轉身便向外走去。

  「水……」

  燒了半夜,雲紫璃直覺口乾舌燥,要起了水。

  「水!」

  杏兒應了一聲,拿了迎枕給她靠著,起身去給她倒了水。

  雲紫璃喝過水,又靠著迎枕頭歇了片刻,氣息稍穩,雙眸無神的看向杏兒:「你方才說王爺請我去桃園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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