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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禍落你頭上倒是知道急了?

2024-05-09 13:28:27 作者: 溫輕

  他說的漫不經心,卻讓人渾身一寒。沈嫿哭聲一頓,淚眼朦朧里,充斥著意外。

  這是……信她?

  崔韞分明整日都在戲耍她。她們兩人,合該是相看互不順眼的。

  薛夫子被震懾住。可很快,被潮水般的憤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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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最崇敬讀書人,他雖是個書院的夫子,可走到哪裡都是備受尊敬。

  沈家再有錢,說到底也只是個商戶。而他不同,他可是有幸和縣老爺一同用過飯的!

  他氣極反笑:「今日,可真讓我開了眼。」

  可顯然崔韞不吃他這一套。薛夫子到底也沒法將他如何,也就愈發逮著這件事不放。

  「前輩。」

  他看向老夫子:「芝芝這個孩子最是出挑,尊敬夫子不說又品學兼優,渾身上下根本找不出半個缺點,可她卻不驕不躁,學院裡頭誰不說她一個好。」

  老夫子皺眉,長期以來,薛夫子對沈嫿的偏見他看在眼裡,也多次提醒,卻不想還會出事。

  生怕他再說出不中聽的:「周芝芝是好,可沈嫿也不差。她就是驕縱了些。」

  何況,幾盤棋下來,他便知崔韞身份絕不簡單,那舉手投足的貴氣絕對不是小小豐州能薰陶出來的。

  老夫子自然不想讓薛夫子將人給得罪了。

  他問:「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周芝芝含著淚,她擦了擦:「是我的錯,這才讓大家再此爭執。」

  她愧疚不已道:「我分明是記得是將顏料帶走的,可還是丟三落四遺落,回來卻找不著了,一時間慌了神,夫子見我焦急,這才出此下策,讓同窗幫忙找找。」

  她也不知怎麼會在沈嫿那裡。

  可不管這麼著,周芝芝樂見於此。

  她很是大方無辜道:「沒丟就行,我不怪你。」

  老夫子:「我看,這件事怕是有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

  「證據呢?」

  「方才堂間的學子可全隨我走了,只有沈嫿留在此處。她只要在學院,就對芝芝萬般刁難。」

  「當學堂是什麼地兒?怎能留下她這種不知悔改的女娘!」

  崔韞眯了眯眼:「就憑這?」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衙門捉人定罪,都要人證物證,還要犯人在認罪紙上簽字按押。」

  「你這麼有本事還當什麼夫子?怎麼不去大理寺當差?畢竟,那裡長年累月堆積了不少命案,你空口白牙一炷香就能處理了。」

  「可要我幫著引薦引薦?」

  大理寺?

  且聽他吹。

  崔韞溫熱的指尖點了點女娘濕潤的眼角。將人安頓坐下。

  這件事,若是不水落石出,書院的人,你說一嘴,我說一嘴,三人成虎,假的都能成真的。

  「為何一人留此?」

  沈嫿老實巴交:「我覺得他作畫的本事不如何,不配教我。」

  看在崔韞識趣護她的份上,女娘這會兒來了底氣,再也瞧不出先前那被一群人圍著的可憐勁兒。

  「我哪次不是當著所有人面光明磊落的料理人,行的端坐的正,怎麼可能做偷雞摸狗的事。」

  你還有理了?

  「我這雙手什麼寶貝沒碰過,何至於去拿那些低廉的顏料。」

  「便是我真做了,怎麼可能蠢到藏在桌子裡等著人來定罪。」

  沈嫿想了想。

  「我定扔到和她關係最好的女娘桌上。」

  鄭千喻虛心求教:「為什麼?」

  「挑撥離間!」

  她要對付人,也是喜歡雙數的。

  誰都別想好過。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

  「好像有人回來過。」

  沈嫿反應過來,當下張牙舞爪:「是有人陷害我!」

  崔韞應一聲。

  他冷冷淡淡瞥薛夫子一眼又環視一周。

  「在場的看來都有嫌疑。」

  這一句話,讓人群再一次騷動。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方才和琉兒一起,可一直在後山。」

  「那有誰離開過?」

  「都在畫畫,那個不學無術的會去留意這些。」

  不學無術的鄭千喻慢慢的走了出來。

  「徐清清性子孤僻,她是一個人占了一塊地兒,沒準就是她回來了。」

  徐清清忙搖頭。

  還不等她解釋,沈嫿嗓音軟糯。

  「不是她。」

  對上徐清清膽怯又感激的眼神。

  「她沒那個膽子。」

  女娘也很後悔,那會兒犯困,明明有人走近了,可她半睡半醒間懶得睜眼。

  鄭千喻幫他一個一個排查:「張萩說口渴,去外頭接了水。」

  「我是出去了,可去後山小泉那邊接了水。」

  「那我不管,你就是離開了。」

  鄭千喻咄咄逼人:「你背後多次說沈嫿壞話,可見是有動機的。」

  她這麼一說,邊上的女娘也開始懷疑。

  「沒準是她。」

  「方才她是說沈嫿最大聲的。」

  「人都是她推的,我就站在她邊上,看見她出手的。」

  沈嫿:???

  女娘冷冷一笑。

  「好了,都到吃飯的點了,你們不餓嗎?不用再猜了。就認定是她吧。」

  張萩惱怒:「沈嫿!」

  「我只是推了你,別的與我無關。」

  她也是為周芝芝叫屈,這才動手的。

  「禍落你頭上倒是知道急了?」

  只是?

  所以推了她,害她眾目睽睽摔地,陷入尷尬的境地,就那麼輕描淡寫嗎?

  沈嫿看向薛夫子。

  「您快把這種城狐社鼠趕出學院,這件事學生就做主,就這麼過去了。」

  薛夫子眉皺的能連成一條線。

  「夠了!你真是——」

  沈嫿嗓音比他還高:「憑什麼夠了,人我都抓到了。」

  「還是說夫子就是看我不順眼,能開除我,捨不得開除他人?」

  「你若不喜我明說。」

  「書院我可以走,但絕不是被趕走的,是我自己不願意待了。」

  說著,沈嫿小心翼翼的覷崔韞一眼。

  「怎麼,我攔著你了?」

  崔韞微微一笑:「想說就說,出事我兜底。」

  這句話,不可否認,沈嫿心裡有點可恥的愉悅。

  女娘抬著下巴:「那請薛夫子將我送的年禮還回來。」

  「既然看不起我,怎麼好意思收我的年禮?若只是一錠金子也就算了,畢竟我家裡有的是錢,可那絲綢卻不可多得,我可不想便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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