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戰成名

  雲洛兒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無視徐正懷怨毒的眼神，道，「本公子就是雲、子、陵，記住了！」

  徐正懷臉色就像調色盤，臉色劇變，「雲府。」

  雲洛兒慢慢起身，「是雲府，我想，右相大人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管家，還有這麼一個好兒子，拿著右相府的名聲，到處招搖撞騙，這要是捅到天子的耳邊，對右相大人來說，徐公子，你說是相府的名聲要緊，還是一個管家的兒子要緊！」

  她雖穿著下人的衣服，氣勢咄咄逼人，令人不得不相信，一個家丁不會有如此氣焰。

  話中有理有據，令一旁看戲的男子，也不由眼色訝然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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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星眸如月，嘴角微揚，「原來是雲府的大公子？」

  雲洛兒黑眸一閃，看向身邊美男子，拱手道，「是。多謝公子想助，雲某感激。」

  「雲公子穿成這樣外出？」他問。

  雲洛兒坦然一笑，面色沉靜冷然，「陋衣又何妨，公子不也沒有在意我的陋衣，施以援手。」

  男子眼中露出讚賞和興致，「不知雲公子是否有興致喝兩杯？」

  雲洛兒態度淡淡，笑道，「雲某還要去後院，看看那說書的傷勢，要辜負公子的好意了。」

  男子驚訝道，「雲公子還精通醫術？」

  「略懂一二。」

  「我也有興趣，不知可否見識那一二。」他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雲洛兒眉間蹙了蹙，微不可查，「公子隨意便好，我先去後院了。」

  說完，便朝茶樓的後院行去，身後尾隨著冬葵。

  男子站在原地，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笑容背後透露著邪氣，眼底幽暗，深處卻始終縈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有意思，十九果然慧眼，雲子陵當真不簡單。

  這種有識之士，自然要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眼底露出一抹精光，正打算追上。

  茶樓前，突然響起一陣騷動，隱約間，能聽出整齊劃一。

  一隊官府的人，突然衝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成年男子，頭戴官帽，氣勢洶洶。

  「誰在這裡鬧事，來人啊，把這幾個人都給本官帶回去。」

  二話不說，便動手拿人。

  那官員青豆大的眼在茶樓內，一掃而過，看到地上躺著的徐正懷，大驚失色，肉球似的滾去，「徐公子，徐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徐正懷面色呆滯，此刻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李大人，你終於來了，無事。」

  「這臉上都成這般，怎會無事，你告訴本官，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本官決饒不了他！」

  衙役恭敬又小心地拱手道，「李大人，並未找到鬧事之人，您看——」

  李大人暴跳如雷，罵道，「你是瞎了眼了麼！還不趕緊扶徐公子起來，給我找，一定要把人找出來，本大人要把這些賊人統統下牢！」

  「李大人，連本王也要下牢？」

  頭頂上傳來一聲淡淡的嗓音。

  李大人臉上一團肥肉，氣的直顫，兇狠地抬頭，「混帳，統統都要……」抓！

  一個字卡在嗓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嘴唇抖了抖，頓時哆嗦成一團，緊忙匍匐在地，「四王爺。」

  「那好啊！如果李大人查不出是非，又當怎麼處置。」

  「不不！王爺，這是誤會一場，下官只是聽人舉報，所以來維持城中的治安，王爺一定是誤會下官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刮子，叫苦不迭。

  四王爺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都怪自己不帶眼，本以為只是尋常的鬧事，誰想到鬧事之人，竟然和王爺有關係。

  難怪徐正懷一副丟魂的樣子！

  再看徐正懷的臉色，一通慘白，索性眼珠一翻，裝死過去。

  「李大人不是想找鬧事之人，本王可不就在這裡？」男子口氣淡淡，望著他，目光冷冽。

  李大人嚇得縮成一團肉餅，驚恐道，「不，王爺，小人不知道是您，知道是您，就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男子面色淡然，隨手摘下肥碩的腦門上，頂著的烏紗帽，隨手丟在一邊。

  「這天子腳下，京都城內，大小官員無數，若是李大人如同縱容本王這般，皇上豈不是要被這芝麻大的小事煩心，既然李大人沒用，連本王都不敢處置，不如早些回家的好。」

  「王爺。」李大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誰人敢處置堂堂王爺！

  男子掃過一團肥肉在趴在地上抖動，眼底厭惡，「此事到此為止，將此人收監，再主動請辭，本王不想親自動手。」

  冷哼一聲，這才抬腳，朝剛才雲洛兒離開的方向行去。

  只留下原地不干不知名的嘍嘍，大眼瞪小眼，惶然不知所措。

  那位李大人，嘭的一聲，倒在地上，真暈過去。

  茶樓之中，愣在原地的看客們，驚訝地面面相覷，這就結束了？

  反應過來，頓時一陣陣倒吸氣聲，像炸開鍋一樣。

  「雲公子？是雲府的公子？」

  「是啊！剛才四王爺幫雲公子，徐正懷豈不是死定了？」

  「那還用說！」

  「想不到雲公子不僅家世顯赫，為人更仗義，實在是世所罕見，唉，剛才要是我上去幫一把，肯定少不了好處呀。」

  ……

  嘈雜的聲音很快便席捲整個茶樓。

  而去了後院的某人，殊不知，自己一戰成名。

  二樓之上，依舊是那個房間，只剩下一名男子，悠悠地傾倒著手中的水壺，水花四濺，茶香飄逸。

  男子長眉下黑眸如海，五官精緻俊美，一身墨紫色蟒袍，及腰玄發，順滑如瀑，令人不禁想起那句，陌上人如玉。

  「王爺，四王爺來了又走，這是何意？」一旁立著的侍從，貌似不驚，眼底露出的氣量，令人不敢小覷。

  男子不緊不慢抬起茶杯，面色淡然，道，「多管別人閒事作甚，替本王去查查雲子凌。」

  「……是！」

  茶樓的後院，一間簡陋的廂房。

  雲洛兒將人都趕出，便放心地走到床榻邊。

  閉上眼，平攤著的手掌置於說書的胸前，斷骨的地方，倏地，掌中跳起兩朵光芒，如同火焰跳動一般，詭異靈動。

  隨著時間越長，她額頭上越是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猛地收住手中動作，踉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