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第97章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必須的警惕性還是要保證。」仇戰搖了搖頭說道。杜慧主動站了起來向後面警戒。

  「休息三十分鐘，我們要儘快進入山區。」仇戰看了看天色又說道。他抱著槍朝另一個方向警戒，其他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一邊警戒一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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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緊嗎？」老喜看著路小璐關切地問道。

  路小璐搖了搖頭，她現在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但她仍然堅持告訴老喜她沒有事情。老喜看著她說道：「揉揉腿，儘量不要給自己留下傷痛。」

  幸虧路小璐不是那種裹腳的女人，算得上是一個開放的新女性。要不然不要說戰鬥了，走路都是一個問題。

  老喜告訴她的是經驗。就算是他們這些老兵在高強度的行軍後都會採取這種保護措施。路小璐也學著他們開始替自己揉腳。

  一身汗，接著又坐下來休息，很快就感覺上寒意。老喜看著打了一個寒噤的路小璐說道：「仇戰，走吧。這樣坐著會著涼的，慢點走也行。」

  「好。」仇戰站了起來，帶頭向山區走去。

  ……

  天亮了，他們已經完全繞到了宣城後面的山區中。重新換成難民裝向山區走去。他們要保證進入安全區域，就必須要進入到真正的山區，進入到那連綿不絕的高山之中。

  此時路小璐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由老喜背著她。老喜的行裝則加到了周家財的身上。他們這個疲憊不堪的樣子，與難民象極了。

  剛剛交戰結束，國民軍早已退到了深山之中，遠離了戰區進行補充和休整。而鬼子又不敢進入山區，怕國民軍有埋伏。無形之中給仇戰和老喜他們提供了便利。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碰上什麼麻煩。

  晚上他們可以看到遠處綿延的群山，老喜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並沒有在附近的村莊落腳，反而直奔山區。

  一直到半夜裡，他們才隨便找到一片避風的茅草叢中躺了下來。對於他們來說終於算是解脫了。從身體到心理上都鬆懈下來。

  被鬼子追著跑了一個多月的路，排除他們所見的慘景對他們的心理影響，僅這被追著跑的感覺就讓人難受。

  小時候我常常做夢，夢見自己被什麼東西追著跑……最後這人是被心理上的累和那種刻骨銘心的恐懼感給驚醒的。

  他們從十一人變成了十人，死了兩人又帶上了一個小女孩子，這一路上經歷了那麼多生死之境。那種感覺應該比自己的夢境中所承受的心理壓力應該更大吧。而且他們還有身體上的壓力、生存的壓力……

  在夢境中，只要人醒了就會很快恢復過來。而他們卻是在現實中，他們所面對的壓力是真實的。如果換成是自己，也許能堅持下去，但更有可能會崩潰。這是一場真實的獵殺遊戲，真實的！

  對於這種辛苦不敢想像，更別說去嘗試。人在沒有經歷時什麼大話都能講，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地去承受這種壓力？至少現在的我肯定不能！

  十個人有八個人進入了夢鄉。太辛苦了，辛苦得讓他們沾上地面就想睡覺。除了風聲，就是安靜的呼吸聲。路小璐就睡在仇戰的身邊，因為老喜也躺在仇戰的身邊，所以不管她是依戀老喜還是仇戰，她選擇了在他們的身邊。

  仇戰仍然在看著滿是星星的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最近一段時間沒事他就這個樣子。老喜也在思考。應該說他們已經安全了，但卻作為這支隊伍的指揮官卻要面臨著一個更大的決策。

  今後怎麼辦？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他們很茫然，特殊的經歷讓他們在做決定前要想的東西太多了。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

  「仇戰，你還沒有睡嗎？」老喜問道。

  「沒有，老喜。」仇戰仍然看著星星答道。

  「今後怎麼辦？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整一段時間，今後我們怎麼辦？」老喜問道。他想不明白就只能問仇戰徵求他的意見了。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仇戰沒有給老喜想要的答案。老喜沒有在追問，他知道仇戰越來越成熟，養成了一個喜歡思考的習慣，養成了在思考時慢騰騰的習慣。他應該有一個比自己更成熟的方案。

  「老喜，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仇戰良久說道：「我們太弱小了，僅憑我們十個人幹不了大事。」

  「你想找部隊？」老喜問道。

  「不。」仇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喜歡部隊上的約束。我現在發現我們的特長就是在鋒線上與鬼子糾纏，但我們必須又要有一個後盾，也需要一個補給的通道。

  這是一個矛盾。加入部隊那麼我們將失去靈活機動的優勢，也失去了自由自在殺鬼子的那份痛快，也不能發揮出我們的作用。

  而如果我們不加入部隊，那麼我們就會失去一個強大的後盾，也需要時時考慮我們的補給問題。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兩眼瞎，沒有情報的支撐對於我們今後的行動來說很危險。」

  「你沒有考慮到我們自己組建一支抗日隊伍？我們就在這裡建立一支隊伍。」老喜看著仇戰說道。

  「這裡必將成為中國軍隊和日本軍隊交戰的重點區域。」仇戰苦笑了一下說道：「中國軍隊一定會把宣城作為突破口向蘇皖浙平原地區滲透。一旦中國軍隊打開通道滲透進入平原地區活動，我們的活動會變得可有可無了。

  另一方面，這裡成為中日軍隊交戰的重點區域，鬼子就會集中兵力防禦，我們人數再多沒有重武器的支援什麼事情也幹不了。

  再次，這裡有紅軍、國民軍和日本鬼子，我們在三股勢力中活動一旦處理不好關係，反而會處處受制於人。」

  老喜看著仇戰，沒有想到仇戰會想那麼多。仇戰所說的才是他們選擇今後的路的關鍵問題所在。

  自己在這裡組建抗日武裝的確沒有多大的意義。而加入軍隊老喜更清楚那些麻煩。一年半載也打不了兩回仗，一打仗就是上陣地。

  「留在這裡打鬼子不爽。」仇戰接著說道：「鬼子休整後馬上就會進攻武漢甚至重慶成都，然後一舉拿下中國。

  他們在這裡只會留下一些許部隊，並且還會龜縮在他們的軍事設施之中，憑我們的裝備又不好打。後期鬼子的主要兵力會調往武漢方向，我覺得還是處於鬼子的鋒線上打起來過癮痛快。」

  「你的意思？」老喜問道。

  「鬼子休整我們也休整。有時間拿鬼子練練手。鬼子動我們也動，他們進攻到我們國家哪裡，我們就跟到哪裡。貼著他們打，你看如何？」仇戰突然很自信地說道：

  

  「這樣我們仍然可以依靠中國軍隊作為我們的後盾，同時我們的補給也可以從鬼子那裡得到。」

  「情報呢？」老喜覺得仇戰沒有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他們能從南京地區逃出來，最主要的還是拿到了鬼子詳細的情報和一份軍事地圖。如果沒有這份情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南京地區離開。

  仇戰沒有馬上回答他，看來他也忘記了這一點。畢竟他不是職業軍官，沒有受過專業的學習訓練，想問題還是有點片面。

  解放軍將領大多數是草根出身，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指揮。但高級將領卻絕大多數是軍校出身。這就是差別，草根還是有草根的局限性。

  「這也是我們這階段訓練的重點。潛伏，我們一定要把潛伏訓練好。」仇戰想了想說道：「越往西山區就越多，只要我們能潛伏，那怕被鬼子包圍我們也有辦法……」經過一次長時間的潛伏他發現了這種戰術的優點。

  他突然把眼神停留在劉會土身上的軍用堪測儀上說道：「我們可以自己繪圖。發揮出我們偵察兵的優勢。小情報我們可以自己弄。

  我們就是獵人，我們把鬼子當成羊圈裡的羊來獵殺。狙擊手嘛最大的優勢是隱蔽，精準射擊和靈活機動性強。這也是我不想加入軍隊的原因。」

  「我贊成你的想法。」老喜想了想後點了點頭說道：「只是其他人會同意嗎？」

  「這個問題的確該擺到桌面上了。」仇戰皺了皺眉頭說道：「願意留下的跟著我們，不願意留下的可以去歸建。」

  「可不要把我扔下了，留著我還有些用處。」謝德庚突然坐了起來說道。他也沒睡覺，在這個時候他們都在想一個問題，今後何去何從。

  「我也喜歡仇戰的打法。」杜慧也跟著坐了起來說道。

  「仇戰，你可得要好好教我們槍法，我也想弄一支狙擊步槍來玩玩。」陶建佳也跟著笑道。

  其他人都坐了起來，只有路小璐仍然在沉睡之中。沒有誰願意再離開這支隊伍，按他們的說法是喜歡這種戰鬥方式，實際上他們已經建立了一種深厚的感情。

  「這麼說大家都同意了仇戰的意見？」老喜問道。

  「仇戰，今後乾脆就讓你來指揮我們吧。老喜為副手。」袁百昌看著仇戰問道。他並不是要替仇戰奪權，他實際上也明白老喜的想法。只是借他來確立仇戰的指揮地位。

  「仇戰，你的意思呢？」老喜看著仇戰笑問道。他早有此心，今天的確是一個好機會，藉機確立仇戰的指揮地位。

  「我……」仇戰遲疑了，這支隊伍中除了路小璐之外他的年齡最小，突然讓他來指揮有點讓他為難。

  「仇戰，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在戰鬥中都是你在指揮嗎？」杜慧笑道：「放心吧，我們都願意接受你的指揮。」

  「好吧。」仇戰終於點了點頭。他也明白自己是推不脫這個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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