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者的力量（第一更）

  次日。

  清晨周離便是醒來，胸膛的傷勢又癒合上了一分，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這些藥膏，果真不是凡品。」

  處理了一下個人衛生，下人送來了一碗紅豆粥。

  換過衣服，周離舉步向外走去。

  「少爺，您要去哪裡？」

  一名下人出聲，是馮城，武者四階。

  「讀書。」

  周離回答著。

  

  ……

  「周家牛氣沖天，也不過如此嘛。」

  周離翻動著手中的書本，喃喃說道。模糊的記憶，所獲得的東西並不多，而查看書本後，周離才大概對這一個世界有著一些了解。原本以為周家是很強大的存在，可是如今發現，周家在離城還有一定的勢力，可是若是放到冀州當中，不過是窩居一禺的一個小勢力。

  而冀州，不過是大楚國萬里疆土眾多州郡中的一個。

  廣闊無根的大陸，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天地間含有濃郁的靈氣，人類吸納修習變得強大。

  但這一塊大陸，卻大部分的區域是人類無法涉及的。各類同樣在天地靈氣下成長的魔獸變得強橫無比，它們統治著遠比人類更為廣闊的區域，數量也龐大無比。

  哪怕在人類統治的區域內，依然有著大量的魔獸存在。

  修習中極為重要的晶石，就是來自於魔獸的體內。魔獸們長期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從而凝結出了晶石。

  「武者，氣者，靈者……好遙遠的修習之路。」

  武者修習肉身，到達氣者後可以將氣勁外放，如周恆安轟出擊斃一階獠牙野豬的那一拳。而到了靈者，則可以使用大威力的招術，比之氣者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更不提靈者之後的存在。

  將書本合上，周離露出苦笑。

  遙遠之路，可是自己二十歲了，依然還沒有真正邁出武者最為關鍵的一步。

  「周家雖然在大楚國是渺小的存在，但對於離城，對於自己來說，卻是一個龐然大物。」

  「哪怕周家中的一名執事，也是自己需要仰視的存在。」

  「說到底，我除了生在周家外，不過是芸芸眾生中低層的一個。」

  「但……」

  「既然我出現在這裡，就已經代表了我不會平凡。」

  扔下手中的書本，周離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股不倔。

  ……

  「城叔，還有多少錢？」

  午飯過後，周離穿上了一身獵裝，在水晶鏡子前，呈現出了一個平凡卻帶著英氣的年輕人來。

  武力是渣了一點，但對於相貌，至少周離還算滿意。

  馮城有些惶恐：「周少爺，使不得，直呼小的名字即可。」

  周離卻不管馮城的惶恐，淡聲說道：「我們，還可以支配的錢財有多少？」這裡地位的森嚴，他的概念還不太深。做為父母去世後，仍然忠心於自己，足可尊得上這一聲稱呼。

  「回少爺，只有六十銀幣。」馮城臉上也是難看。

  堂堂周家的一名少爺，若大的一個旁院，卻淪落到這一種地步。

  讀過《大陸通記》的周離，還是知道這個世界統一的貨幣單位是分為四等，銅、銀、金、晶。相互間的兌換是1:100，最賤為銅，其次是銀，最高是晶為單位。

  晶石雖然是也帶有晶，卻不是貨幣單位。

  只是很多時候，晶石也是交易中占據著極為重要的一環，偶爾能夠在一些場合充當貨幣來使用。

  六十個銀幣，並不多。

  一個普通的家庭的存款，都遠不止這個數。

  「少爺，從三年前，我們的開支，就被不斷壓縮，如今每個月的俸祿，只有六十個銀幣了。」開口的是另外一名護衛霍榮光，年紀要比馮城略小，三十歲左右，同樣是四階武者。

  自己這一個旁支落敗，下人大多走的走，散的散，總院壓縮俸祿，也在情理當中。

  面對馮城和霍榮光兩人臉上的憤憤不平，周離卻是一片淡然，甚至嘴角里還帶著一抹微笑。

  「支出來，我有用。」

  馮城也沒有反對，周離有這一個權力。

  六十銀幣不多，很快就別在馮城的腰間。

  伸了一個懶腰，周離說道：「走吧。」

  離城很大，十數萬人生活在這裡，造成了每一條大街皆是熱鬧無比，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道上的喧譁，小販們的叫賣聲，還有彼此討價還價的聲音，匯成一股巨大的「嗡嗡」聲響。

  行走在這一種復古的街道，讓周離倍感新奇。

  這一帶認識周離的人並不少，一個個人的臉上和眼孔中，帶有幸災樂禍又含有同情，同時又兼併著譏諷的神情。周離都感嘆，一個人的表情，怎麼可能豐富到這一種程度？

  指點和議論聲，不時會傳入耳朵里，卻被周離自動忽略了。

  「少爺，我們要去哪兒？」霍螢光問出聲來。

  周離不答，按著記憶一路沿著大街走。

  很快，周離便是停了下來。

  「離城武者訓練館，就是這裡。」

  周離沒有猶豫地走了進去，馮城和霍榮光兩人面面相覷，但想到周恆安限令的一個月，頓時也明白過來。少爺恐怕是壓力重重，到這裡來訓練尋求突破，也是情理當中。

  離城武者訓練館。

  做為最為名氣的訓練館，這裡的收費並不低，一天的時間就需要十枚銀幣。

  但一些富貴子弟們，卻個個趨之若鶩。

  收費貴，並非沒有原因，這裡設立有各類儀器，可以準確地計算你的實力數據。而且還有專門的高階武者在此指點，很多時候確實是讓人受益匪淺。

  到這裡來的，一般不會是四大家族的人，而是一些富家子弟們，還有一些普通家庭的人。

  周家身為離城四大家族之一，設立有屬於自己的訓練場，有著太多的高手坐鎮指點，效果遠遠要超過武者訓練館。

  記憶中周離也極少到這裡來，一是身份擺在哪兒，二是囊中羞澀。

  

  到周家的訓練場裡，肯定是受到其他子弟的白眼，反而是到這裡來，雖然花費不菲，卻自在許多。更何況，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自己的實力數據而已。

  「這不是周家少爺嘛，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誰知道？」

  「倒是稀奇，放著周家這麼好的訓練場不用，卻跑到這裡來。」

  「據說一個月後的考核，他再無法晉升一階武者，就要被逐出周家。」

  「到這裡，就能讓他晉升了？真是笑話！」

  訓練館裡，不少人認出了周離。

  面對這些議論聲，周離置之不理，直徑走到武者訓練館的櫃檯。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服務生的語氣充滿了恭敬，雖然臉上的表情略為古怪，但這一種職業素質，還是讓周離暗贊。「給我開間訓練房，不需要武者指點。」

  「一共是五枚銀幣。」

  馮城將五枚銀幣遞上，服務生將一塊門牌交到周離的手上。

  占地極大的武者訓練館裡分為散廳和包房，散廳是一個巨大如同擂台一樣的場地，設立著大量的儀器給武者們訓練之用。而包房，則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在裡面訓練，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到。

  307。

  周離推門而入，扭頭說道：「城叔，榮光，你們在外面等我。」

  「是，少爺！」

  將門關閉，周離並沒有將獵裝脫下，而是直徑站到了訓練房中一個拳擊屏前。

  大楚王朝的科技發展，與地球十六世紀相當，一些並不複雜的機械還是可以製造出來的。像這裡測試武者力量的機械，就很簡單，武者只需要一拳轟擊在撞擊屏上，就會得出這一拳的力量到底是多少。

  武者以修習肉身為主，追求的是力量。

  而武者等級的確定，很多情況下是以力量達到設立的標準，即為該等級。

  見習武者的力量要求是100公斤，略為比普通人高出一點，屬於普通人中的大力士。

  一階武者的力量要求則是200公斤，只要達到200公斤這個數值，便可以稱為一階武者。但武者的考核，還要求加上實戰經驗，所以力量達到要求後，只有通過考核，才是真正實至名歸的一階武者。

  「呼！」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周離握緊了拳頭。

  盯著拳擊屏，周離開始運行心法。

  只感覺一股微弱的氣體，隨著調動出現在右手手臂上，力量感隨之而來。

  「嘭！」

  巨大的聲響中，周離拳頭用儘自己最大的力量，重重地轟擊在拳擊屏上。拳頭像是撞擊到了一塊石塊上，手指關結傳來一陣疼痛，然後整條手臂有些發麻。

  「叮……」

  拳擊屏邊上的數字，開始不斷地轉動，從0開始一直在181公斤上停止。

  「181公斤，距離200公斤還有19公斤。」

  「再來。」

  這一次周離捏著的拳頭，青筋直冒，爆發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嘭！」

  數字在跳動著，並沒有一如周離期望的越過200公斤，而是停留在了189公斤，比之第一拳頭還要提高了8公斤。

  接下來的十數次測試中，反而因為用力過度，數值下降了不少，一直是徘徊在180公斤左右。

  「這就是自己的極限？」

  「力量達不到一階武者的標準，能夠參加競技場上的實戰，更多的還是靠著周家的影響力。可能他們更加希望的是，自己在實戰中能夠打敗一階的獠牙野豬，從而晉升一階武者。」

  晉升的途徑，除了力量標準外，第二個就是實戰。

  只要你在實戰中擊敗比你等級高的對手，人們才不會去管你到底力量達不達標，都會認為你擁有了比對方更強的實力，認為你有資格晉升到你所擊敗對手的等級。

  甩了甩髮麻的拳頭，周離苦笑。

  看似這十幾公斤的距離，卻困擾了前任數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