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突然轉變的態度

  上午九點鐘剛過，江城市財政局辦公室的副主任溫彩霞，就來到了立山市「環球大酒店」。

  馬嘉早已準備停當等在了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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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一上午的鏖戰讓兩個人都有些餓了。馬嘉退掉了房間，和溫彩霞來到了位於立山市解放廣場西北角的「北方餃子城」。溫彩霞喜歡吃這裡的餃子。

  「溫姐，今天晚上你還得去陪省里來的那個李紹剛跳舞吧。」

  溫彩霞說：「是呀。今天白天安市長和立山市的趙書記陪李紹剛去『貿易園區』視察了，晚上吃飯時回到你的賓館，還讓我過去呢。」

  馬嘉說：「他們的日程安排我知道，今天中午他們在別處吃飯，所以不用我管了，晚上的宴席還在我那，我一會兒還得回去安排。」

  寧北省委副書記李紹剛在江城視察工作雖說有幾天了，但是，由於馬嘉的職務太低，沒有資格接觸到省級領導，因此，別說陪同考察，就連李紹剛業餘活動他都沒法靠前。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保證接待服務工作的質量，確保李紹剛滿意。

  溫彩霞則不同了，雖然連個科級幹部都不是，卻因為能歌善舞每天晚上都要陪同李紹剛。處心積慮想接觸上李紹剛的馬嘉，只好通過溫彩霞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溫姐，昨天晚上李紹剛對您的表現還滿意嗎？」

  「我感覺還行！難怪李紹剛願意找能歌善舞的，他的歌唱得也特別棒，舞跳得也很專業。」溫彩霞說，「這人也真是怪了哉了，我問他『李書記，您的藝術造詣這麼高，幹嘛不從立山市歌舞團找幾個專業演員來為您作伴助興？』，你猜他咋說的？」

  馬嘉剝了幾瓣蒜放到自己的碟子裡，問溫彩霞李紹剛是怎麼說的？溫彩霞說，李紹剛認為那些文藝團體的人素質太低，所以，不願意與那些人為伍。

  馬嘉說：「這個李紹剛說話也太絕對了。溫姐，你沒和他往近了套套？如果把他整明白嘍，你今後可就平步青雲啦。」

  「去你的！」

  「咋的？還不好意思了！為了這麼個小小辦公室主任的職務，你都能委身於我。那麼大個領導你不想攀？我不信！」

  溫彩霞飛了馬嘉一眼，說：「就你鬼靈鬼靈的！好吧，姐不瞞你，昨晚上李紹剛的心讓我弄活了，估計今晚上就得採取進一步行動了。今天多虧你，讓我過了勁兒。不然的話，晚上得多難受啊！」

  馬嘉嘿嘿笑完後說：「溫姐，您不但要感謝我滿足了您，還應該感謝我給您提供了一個接觸省級領導的機會。」

  溫彩霞說她當然要感謝馬嘉，並說怎麼表達謝意都行。馬嘉說，他沒別的要求只希望能在李紹剛離開江城前，和他見上一面。

  溫彩霞說，她斡旋這點小事應該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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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市市長安廣元怎麼也沒搞明白，這幾天一直很高興的李紹剛，在離開江城前對他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前後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上午對安廣元還和顏悅色的李紹剛在中午的餞行宴上，只與前來送行的趙大年、高平等人頻頻舉杯，而對安廣元的敬酒根本不予理睬。

  李紹剛在上車離開前，更是只與趙大年、高平等人握手，對伸出雙手的安廣元就像沒看到一樣。安廣元尷尬地望著駛出溫泉公園大門的李紹剛的轎車，怔怔地呆在原地。

  這一切被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趙大年等立山市的領導們也與高平、安廣元等江城市的領導們打過招呼後，乘車而去。高平對安廣元說：「安市長，省市的領導們都走了，我們也該走了吧。」

  「哦，高書記，我有點不舒服。下午的常委會我就不參加了。」安廣元聲音異常低沉。

  「這兩天你可能陪李書記陪得太賣力氣了，我看是累著的面大，好好休息吧。」高平的話里全是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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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的安廣元看看時間，估計立山市委書記趙大年應該到立山市了，便給他掛了個電話。

  剛剛進屋的趙大年打開手機，說：「廣元啊，我回家了，中午睡一覺後再到辦公室去。什麼？你要到我這來？不用來了，有什麼事兒電話里說就行。

  哦，你說李書記對你態度的事兒啊？是，我看出來啦，可也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兒。就是啊，這些天看他挺高興的嘛。我明天再打電話問吧，一個是他現在心情不好，一個是他還在路上，你也不用上火，明天我問清楚情況，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

  ……

  愁腸百結的安廣元等了兩天也沒等來趙大年的電話，實在忍等不下去的他，再一次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趙大年說，李紹剛這兩天很忙，至於為何會對安廣元冷若冰霜，李沒說趙便也不好往深了追問。安廣元心裡罵了幾句娘，懊惱地放下了電話。

  安廣元仰在辦公椅上，腦海里回放著他陪李紹剛的每一個細節，尋找著李紹剛不高興的原因，然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給馬嘉打了個電話，讓他到市長辦公室來一趟。

  「大哥，您哪兒不舒服嗎，臉色咋這麼難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馬嘉十分關切地說。

  安廣元說沒什麼，只是心情不太好非常鬧心。

  「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這幾天，我在賓館看您每次陪李書記回來的時候，都挺高興的。是不是走路太多累著啦。」馬嘉說。

  以前無論高興和心煩都會抽上許多支煙的安廣元，今天真是反常，「三五」煙放在他的眼前，一根兒都沒動。

  

  馬嘉把煙拿給他，他擺擺手表示不抽。良久，安廣元說：「兄弟，你說奇怪不？李書記在這的幾天裡，和我交流得非常不錯，我的好多執政理念他也十分認同。就在臨走的那天上午還跟我說，我要是在江城實在與高平合作不下去的話，就把我安排到康武縣任縣委書記。還安慰我說，即便不能馬上沒有副廳級的位子也不要著急，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的。可在為他餞行的午宴上，對我的態度就變了。我敬酒他不喝，和他說話也不搭茬，臨上車時，與所有送他的人都握手告別，就是不理我，我真是納了悶兒啦。」

  「是啊，那天上午您和李書記談挺長時間呢。我看您出來的時候，還挺樂呵的呢。您走以後，會不會有別人去過他的房間啊。」

  「我從他房間裡出來，去了趙書記的房間，趙書記在房間啊。別人？別人誰還會去啊。」

  馬嘉說：「高平什麼時候來的？不會他去見了李書記吧。」

  安廣元說：「不可能，我是在中午開飯前半個小時給他打的電話。高平來的時候，我和李書記他們都上桌了。」

  「大哥，不會是因為在我接待服務的環節上出岔子了吧。」

  「絕對不是！」安廣元說，「再說，就是接待的再不好，李書記也不至於對我那種態度啊！」

  馬嘉說：「您沒問問趙書記嗎？」

  安廣元說，他問了。可是趙大年也沒從李紹剛那裡問出具體原因。「兄弟，我太鬧心了，想發泄一下。剛才給郭萍打電話沒打通，你去給我跑一趟腿幫我約一下她。告訴她晚上八點鐘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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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嘉才不會再為安廣元繼續服務了呢。晚上他來到了高平家。

  這一次為馬嘉打開家門的是高平。

  「高書記，嫂子不在？」

  「她去我媽家看我兒子了，你要是不來我也去啦。」

  馬嘉說：「對不起，高書記！耽誤您看孩子了。」

  「沒關係，一個小孩子，哪天去看還不行？坐，馬局長。」

  馬嘉坐下，說：「高書記，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李書記對安廣元是不是印象十分深刻？他沒白來江城一趟吧。」

  高平開懷大笑說，他看到安廣元在酒桌上和送李紹剛離開時的尷尬樣子了。馬嘉說據他判斷用不了多久，安廣元就該出問題了，烏紗落地是最輕的。

  高平一聽，眉毛都樂得挑了起來，問馬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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