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空夜話 情感回歸

  第六章星空夜話情感回歸

  方洛心緒之中一片蕩漾，思念義父的情感在靈魂覺醒之後漸漸發酵，直至此時才終於意識到義父真的是去了，在自己十歲之後麻木的心靈之中感覺不到親人逝去的痛苦，而在這時，心中卻一陣陣地抽痛，十歲之前的感情已經回歸。

  方洛閉上雙眼長長一嘆：「義父，我想你……」

  「哐當……」方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他轉頭一看，只見方清舞正捂著嘴滿眼複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竹劍也掉在了地上。

  她從捂著的嘴裡輕聲嗚咽道：「哥，你……」

  方洛頓時知道她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他展顏一笑道：「清舞，我回來了。」

  方清舞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帶著溫暖微笑的少年，她心中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幻覺，不論是之前在露天練武場似往昔一般練習劍術的身姿，還是眼前這般如父親一樣堅忍不拔的氣質都告訴著自己，那個麻木了整整五年的哥哥終於恢復了以往的神志。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在哥哥剛發生意外的兩年之中，無數次的在被子裡流淚，好想他變回原來的哥哥，每次對他的希望都變成了絕望；在父親去世後，只有自己一個人承擔後事與道場的責任，孤單地面對社會的狂風暴雨；在失去對哥哥和父親的依賴後，只能偷偷一個人品嘗著孤獨與絕望；在自己最為無助的幾年來，他都沒有清醒過來，事到如今才恢復神智，又能怎樣呢？

  「方洛，你……我，歡……歡迎回來……」方清舞努力遏制住自己快要噴涌而出的情感語無倫次地說道。

  方洛心知她暫時還無法接受自己的轉變，上前走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準備像以往一樣摸一摸她的頭來安慰一下她，誰知方清舞突然向後一跳避開了方洛的手，方洛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當中。

  

  方清舞擺了擺手說道：「方洛，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學院，早點睡吧。」她轉身退出了練武場，眼睛裡的眼淚卻奪眶而出，哥哥真的回來了，真想投進他的懷裡大哭一場，不過這是不行的，她無法原諒這幾年來讓自己孤單一人的哥哥，更無法原諒自己又想要依賴哥哥的軟弱內心。

  方洛站在原地望著方清舞的背影，心中既是難過又是無能為力，他知道只有經過日積月累的努力才有可能恢復與妹妹之間的關係，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彌補這幾年來對妹妹的虧欠。

  他抬頭望著掛滿星星的夜空，回憶著自己與清舞小時候一起習武的時光，那時候的溫馨正是自己現在唯一的動力，他攤開自己的雙手，看著一左一右黑白兩色的信念光輝，喃喃自語道：「清舞，我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守護你，守護我們的家，守護這個充滿幸福回憶的道場正是我穿越到這個世界所尋找到的唯一存在的價值。」

  翌日，方洛起了一個大早，他跑到露天練武場，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到手腳的僵硬，微微嘆道：「這具身體在初步淬體之後還是如此僵硬，可見這幾年來靈魂不能主導身體之時，對練習的懈怠，而且沒有昨日在虛擬世界中的得心應手，看來要加強鍛鍊才是。」

  他跑到練武場旁拿起一把竹劍開始練習基礎劍術，基礎劍術專注於基礎，而方洛力求每一次出劍都做到穩、准、快，儘自己全身的力量來伸展軀幹，使筋骨一次次地得到拉伸與壓縮，很快方洛全身冒出熱氣，武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像是在水中浸泡過一樣。

  他平心靜氣，舒緩自身的氣血，早上的晨練接下來就只有一項了，那就是最為適合白方洛的十字劍，以十字劍為基礎而進化的劍術最為出名的是神話級劍術光輝十字劍，傳說天有二日正是此種劍術得到施展的一種現象。

  方洛此時氣質突然一變，這個人猶如地上的神祗，煌煌如太陽臨塵；他右手握劍緩緩揮動，竹劍帶著耀眼的白光如一座大山壓在其上沉重地舞動，其勢如磐石，與夜晚夜方洛舞劍時的詭異與輕靈恰恰相反，此時的劍術堂堂正正，穩如泰山。

  十字劍偏重於沉穩，與光明屬性的白方洛相性很好，雖然在時間方面方洛距離真正的絕世天才差了幾年珍貴的光陰，但隨著其天賦加上每日踏踏實實的進步追上這種差距也是指日可待。

  這時方洛停下竹劍，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心知這是清舞將要來練武場晨練，雖然想和清舞像小時候一樣互相切磋劍術，但方洛心知不可心急，要讓清舞接受自己還需潛移默化。

  不一會兒，從拐角處轉過來一個清麗的身影，穿著武服的方清舞帶著少女獨有的朝氣出現在方洛的眼沿之中，但方洛仔細觀察到方清舞臉上還帶著一點黑眼圈，可見她昨日也是輾轉反側，思緒萬千。

  方洛見到方清舞來到近前，溫暖一笑，揮了揮手道：「早上好，清舞。」

  方清舞帶著些許緊張的情緒看著眼前的少年，微帶著慌張應道：「早……早上好，哥……方洛。」她心中複雜地想道：「看來昨夜的哥哥並不是我的幻覺，他就像以前一樣開始重拾劍術，可惜義父已經不在了，而曾經軟弱的我也不在了。」

  方洛看著眼前緊張的妹妹，微微一笑說道：「清舞，我去準備早餐，今天鍛鍊完了之後記得過來一起吃。」

  方清舞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答道：「好的。」，她的心裏面還暫時不能適應眼前少年的主動親近，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多少有些無所適從，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定位哥哥與自身的關係。

  方洛將竹劍放在武器架上，轉身走出了練武場，去廚房開始準備早餐，緩和與妹妹的關係，首先就應該增加在一起的時間，他也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方洛準備了一些麵包和牛奶端上了餐桌，從記憶中他知道在義父還在時，兄妹倆餐餐都是特製的營養餐，現代的武者修煉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消耗，幸好方清舞早已過了引量入體這一關，對於能量的需求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方清舞這時正好換了校服，明德中校的校服在設計上要求是適應於展現青春的活力，她清麗的臉龐在經過早上的鍛鍊之後一去昨晚的疲憊，整個人的氣質在走動間不經意展現出一絲英氣，方洛看著清舞迎面走來，心裡還不覺讚嘆，不愧是在美女如雲的明德中校也成為了校花的妹妹，和小時候比簡直換了一個模樣，不經意間已經成長了這麼多了。

  方清舞看著坐在餐桌旁的哥哥，仿佛又看到了全家三人一起坐在這裡的日子，在昨日方洛清醒之後這種即視感越來越多，她壓抑住自己內心噴涌而出的感情，勉強對著方洛微笑著說道：「謝謝。」然後坐下一言不發地開始用餐。

  方洛看著清舞這個笑容，心中無比開心，從記憶中知道自從義父去世之後，這還是清舞第一次對自己露出笑容，看來自己還是踏出了第一步。

  

  吃過早餐之後，方清舞提著一把竹劍，對方洛說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後匆匆地走了出去。

  方洛立刻應道：「好的，路上小心。」

  方洛心想著，看來要和清舞一起走還是不太現實啊，他收拾好餐桌，回臥室換好校服，昨日還松垮垮的衣服，今日貼緊在了身上，方洛站起來走了幾步，整個人英氣勃發，和昨日虛浮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拿起眼鏡戴上，卻發現視野一陣模糊，看來視力也由於淬體而變好了。

  方洛將兩塊鏡片取下，換上了配套的平光鏡，在應用完全解讀時，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眼珠中閃過的數據鏈，戴上眼鏡能夠更好地掩飾自己的能力。

  方洛在穿衣鏡前一看，戴上黑框眼鏡之後，眼瞳的精芒被掩蓋了，整個人又像一個文弱書生，靈魂空間中半虛的球體處於主導，在平日的活動中，由偽方洛主導更能夠節約能源，而且還能夠無時不刻吸收周圍的一切，換算成數據存入靈魂空間。

  當然這麼大的計算量自然需要能量的支撐，如果有人能夠將物質界的能量染成白色的話，就會發現方洛的周身會有著一條黑邊，深邃地猶如黑洞，偽方洛是在不動聲色中，無時不刻從周圍吸收能量，當然吸收量很少，但可怕地是其仿若永動機的持久性。

  方洛出了臥室後前往室內練武場，朝義父的畫像拜了一拜說道：「我出門了，義父。」然後轉身從武器架上取出一把竹劍掛在腰間，出了道場，往中校走去。